第四十章 雙殺,主宰比賽
頭暈的越來越厲害,卜三生覺得自己從一箱快遞變成了一枚骰子,正在蠱中瘋狂的翻滾,命運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感覺很不爽。
而且這枚骰子還正在流血……更要命的是,卜三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血好像還是一種療傷妙藥唉!靠!
剛才腿上被咬出的傷口雖然很快就愈合了,但沙老三肯定已經吃進去了一點血,這簡直是明擺著的!藥效顯著,從他暴增的摔打力度和狂猛程度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如果鮮血可以療傷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那自己會面臨怎么樣的命運?會不會被圈起來每天抽血?還是……卜三生悚然而驚!
這段時間一直是恍惚迷幻的狀態,經歷的盡是離奇古怪之事,眼中的世界有如鏡花水月一般……卜三生自然不知,這是因為自己始終沒能接得上地氣,三觀尚未堅挺的緣故。若是諸事平安,混在人群之中,柴米油鹽煙熏火燎之下,很快就能正了這狀態。
而現在,就在這看起來根本沒有地氣的地方,在這看似荒誕而又極可能成為現實的形勢擠壓之下,卜三生竟是猛然生出了一絲真實感!
夢幻泡影般的生活被這一番摔打撕開了一條縫兒,卜三生從中窺見了真實,同時生出了第一條正常人的愿望:
要自由地活著!絕對不能像小白鼠一樣被人抓去研究,更不能被抓去配種用來大規模生產傷藥……
怎么辦怎么辦?心中焦急,像是被澆了盆冷水,剛剛才鼓起來的豪氣一下子癟了下去,不過人也冷靜了下來。
不行,得滅口!
問題是,怎么滅?
雖然被摔的頭暈眼花,被摔的惡心欲嘔,但力量不知不覺又恢復了一成,也就是說,卜三生現在差不多恢復了全盛時期一半的力量,信心隨之也恢復了不少。
努力伸長軀干,卜三生干脆把自己當成了個撥浪鼓中的鼓槌兒,摔飛的速度果然慢下了一丁點——越長越難甩,這是“撥浪鼓”中的技巧,上輩子的記憶中也有類似的道理,似乎是叫什么角動量還是轉動慣量什么什么的物理原理……想不起來也罷,還是“越長越難甩”這種說法來的痛快。
先將身體伸到最長,然后腰腹發力,配合肩膝胯猛一收縮,整個人抱成了一團——利用轉動速度的變化打亂沙老三的節奏,這是卜三生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應對辦法了。
幸虧自己的血只能治傷,不能治智商,沙老三果然中招,腳下一個拌蒜,卜三生順勢狠狠一壓一扭,兩個人便摔作了一團。
顧不上腦袋里的嗡嗡亂響,也暈乎乎辨不清位置,反正逮著哪就是哪兒,直接一個頭槌狠狠砸了過去……然后卜三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蚩風潭的這兩人,怎么都跟自己的頭槌有仇啊!沙老三被一頭槌正正砸到了臉上,躺在地上直抽搐,這下子防御就徹底破開了。
卜三生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反手抽出插在胸口的軟劍,伸手一抖,這軟劍卻全不配合,怎么抖落都軟塌塌像一根布條兒。躁怒之下一手握柄,另一手捏住劍尖,才好歹把這軟劍給拉直了,接著俯下身就往沙老三的脖子切了過去。
“劍下留人!”
遠處兩撥人齊刷刷開吼,又一先一后往這邊沖了過來。苗七花也在吼,也在往這邊湊,不過不僅身法慢了半步,還剛剛好擋在了快的那撥人的路線上。
卜三生抬頭,勉強對著苗七花笑了笑,不過自己也明白,自己臉上的表情絕對猙獰的很。一鼓氣一咬牙,手中軟劍堅定地切了下去。
雙殺!主宰比賽!
嚴格說來,這是卜三生第四次殺人,因為之前已經殺過三個。但前三次都是別無選擇,而這次可以說是第一次主動殺人。雖說情況特殊,也算是迫不得已,但畢竟有別的選擇不是?
所以卜三生的感覺很不好,手腳發軟,胸中發堵,整個人從身體到精神就像是被層層罪孽籠罩住一般,想一把火把自己燒的干干凈凈,同時又有一股沖動,想要將周圍的所有人殺個精光,仿佛只有用血才能把血清洗干凈……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吧,回想一下前三次,當時的自己真是有些太淡定太冷漠了。
不管心情如何,生活都要繼續,或者說生命都要繼續。一切都在兔起鶻落之間完成,從卜三生開始動作到現在,其實只過了一個呼吸不到時間。軟劍切開沙老三喉嚨的時候,稍慢的那一撥人就停了下來,這些顯然是珠光寶氣的人,事不關己當然要遠離麻煩;苗七花自然也不再往前,一邊暗暗沖著卜三生舉了舉大拇指,一邊給瘋狂沖鋒的蚩風潭眾人讓開了道。
吳霜芷在身后默默守著,小臉繃得緊緊的;而胖子依然坐在原地,嘴里念叨雙手亂舞,卻不知道在憋著什么東西……
對面沖過來的一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手上都有家伙。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江湖吧!卜三生強行壓下心中雜念,一腳踢開沙老三尚未瞑目的尸體,又將軟劍往旁邊一扔,起身待敵。
“左路的娘們是他們老六,擅使一對飛爪。右路三個,提單刀的是大當家,據說實力已接近大匠,剩下兩個實力一般,老二使毒,老四玩火……”苗七花的聲音又傳進了耳中,此時他竟是毫不掩飾,幾乎都是喊出來的了……
“賤人閉嘴!”
六當家一聲怒叱,一扭腰在十幾米之外停了下來,袖中滑出兩把閃著藍光的鐵爪,鐵鏈拴著,一左一右分別朝著卜三生和苗七花飛了過去。
卜三生側身,輕松避過這一擊,那飛爪卻突然轉折,又橫著抓了過來!卜三生連忙拱腰收腹,險之又險才沒被開膛破腹,但身上的衣服可就沒那么好運了,被扯掉一大片,人魚線都露了出來。
飛爪再折,卜三生額頭見汗,連忙后退。不過飛爪這次卻沒沖著自己,而是往遠處一劃,把沙老三的尸體給拽了回去。
而另一只飛爪那里,苗七花第一時間就往后退了三步,然后……然后沒有然后了。飛爪的第一擊尚未收回,一把飛刀電射而至,力度霸道,直接將鐵鏈給釘到了地上!
“賤人說誰吶?”
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從人群中施施然走了出來,懶洋洋對著六當家問了句。
苗七花見到這婦人,脖子當即就是一縮,又偷偷摸摸往遠處挪了幾步。貴婦人冷哼一聲,只用眼角撇了一下他便不再理會,三角眼斜盯著六當家,手里則捏著一把銀白色的飛刀,同時修著指甲。
六當家也不說話,連忙收回僅剩的一只飛爪,同樣死死盯著貴婦人。卜三生能看出,她的小腿抖得厲害。
“六姐,小妹我斗膽叫你一聲六姐。咱們婦道人家的事情,咱們自己解決就好了,可不要連累了兩家之間的情誼呢,你說是不是嘛……那人雖然真是個賤人,還很沒有良心,但他畢竟是我的人,‘賤人’這個稱呼只能由我來叫。六姐這么叫,小妹我很難辦呢,小妹我忍不住,就想割了您的舌頭呢……”
六當家全身開始發抖,蚩風潭的那三人也意識到形勢不太對,齊齊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貴婦人卻不看他們,一轉身又惡狠狠吼向了苗七花:“賤人,你說!剛才為什么先介紹這個賊老婆娘!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你……”
苗七花腦袋幾乎縮到了胸口,苦著臉一句話不說。
這什么劇情?內訌了?卜三生一頭霧水,連罪惡感都被沖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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