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希望皇帝輸?shù)煤每匆稽c
轉(zhuǎn)眼就到了日子,比賽地點新昌坊現(xiàn)在是人山人海。
收復長安時,這兒被燒成一片廢墟,而后又從地下挖出幾十具尸體,搞得人們都不敢在這兒居住。
李曄大筆一揮,干脆將它建成一個運動場所,平常組織些比賽,或者官方搞搞宣傳。
后來戲班子也瞧上這款風水寶地,專門在這里搞演出。
除了李曄寫的歷史題材戲曲外,還演了三國,倒也吸引了不少的百姓。
“敗家啊!”
不過,與周邊百姓的興高采烈不同,有幾個老頭卻在那兒吹胡子瞪眼睛。
“如果咱們幾大供奉在,江家的小輩敢接嗎?”一個老頭憤憤說道。
另一個老頭不屑道:“老楊頭此言大謬,這不是敢不敢接的問題,而是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接?想要和尚衣局比賽,至少得長安排名前三的織坊,江氏算個屁啊!”
“對。”老楊頭拍了一下大腿,說道:“老王頭說的對,江氏的老祖宗是宣宗皇帝從宮里遣出去的,理由是技藝不精。這樣手藝可比咱們的祖上差遠了,他憑什么跟咱們老哥幾個爭。”
老王頭得意道:“就是這個理。”
“行啦,你們老哥兩就不要在這自吹自擂,現(xiàn)在別人都欺負上門了。”又一個老頭怒沖沖的說道。
老王頭、老楊頭聽了,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嘆了口氣之后,嘴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當當!”
就在他們沉默的時候,會場上傳來一陣鑼響。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過去的時候,一個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本席決定采取輪流比賽的模式,下面有請江氏紡織的織工。”
“有意思。”老楊頭笑著說道:“看來皇帝也不笨,居然讓江家先出頭”
這樣的比賽,越是后發(fā)越有優(yōu)勢。
因為第一個出場的選手,往往會有心理壓力。
為了取得更好的成績,他們常常會忙中出錯,反而拖累自身的成績。
“不好說。”老王頭卻搖頭道:“江家參賽的家伙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如果發(fā)揮出色,恐怕會給皇家造成相當?shù)膲毫Α!?br />
這話才一出口,那幾個老頭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半個時辰之內(nèi),江家的織工要將足夠多的羊毛紡成線,他們的成績將影響到江氏的總成績。”比賽主持人拿著一個鐵皮話筒大聲的介紹著,不是還插科打諢幾句,逗得會場諸人是哈哈大笑。
看氣氛帶得差不多了,主持人話鋒一轉(zhuǎn)大聲吼道:
“各位絕對不想總盯著我看,比賽現(xiàn)在開始。”
“嘩!”
說完,主持人把手一推,一個碩大的沙漏立刻翻了個個,那些細小的砂礫立刻傾瀉而下。
幾乎就在同時,賽場上響起蜂鳴般的“嗡嗡”聲,原來是數(shù)十臺紡車同時轉(zhuǎn)動起來。
在他們的一側(cè),更多的工人將那些提前梳洗好的羊毛,用毛刷子打成一個個蓬松的毛團,在紡車的帶動下,那些毛團被扭曲成一根根極細的線,然后繞在一個轱轆上。
“不好。”老楊頭發(fā)出一聲驚呼。
江家的紡紗工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手里的速度極快不說,配合真是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梳洗好的羊毛才放到筐里,很快就變成一個個的羊毛錠。
5個。
10個。
20個。
看著那一個個成型的錠子,老頭們眉間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現(xiàn)在就是他們,也知道是遇上勁敵了。
“放心這樣的速度不會持久。”老王頭忽然開口說道。
果然經(jīng)過開頭的爆發(fā)之后,那些織工的速度漸漸的慢下來,成錠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迅速了。
“好!”老楊頭眉頭不禁一揚,此時他也看出了江家的破綻。
那些紡線工確實技術精湛,但是歲數(shù)也都不小,現(xiàn)在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了。
30錠。
50錠。
100錠。
但是老楊頭的歡喜持續(xù)了不大的一會兒,又重新變得沮喪。
江家的人并不是笨蛋,當然注意到這個問題,他們也安排了足夠的人手生產(chǎn)羊毛錠。
在這些人的努力之下,當主持人敲下結(jié)束比賽的銅鑼時,場上竟然竟然堆積了整整148錠。
“嘶!”
看到這個結(jié)果,那些曾經(jīng)的御供奉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結(jié)果實在太驚人,就算是尚衣局的供奉出手,也不見得有這個結(jié)果。
“怎么會這樣?”老王頭壓低嗓門說道。
老楊頭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盯著那些紡車看了一會兒,大驚失色道:“那些紡車……,紡車有古怪。”
“古怪?”老王頭看了一會兒,眼睛猛地睜大,大喝道:“紡車確實有古怪,它是用腳踩的,而且還加了一個齒輪,讓速度變得更快。江家果然陰險,這個時候就拿出殺招。”
老楊頭也憤憤道:“這是要先聲奪人啊!”
就在他們兩人議論的時候,會場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4臺紡織機。
只是看到它的時候,那些老頭又發(fā)出一陣驚呼。
“江家的紡織機也有古怪。”老楊頭又喝道。
在尚衣局的時候,他一直負責紡織機維修,對這臺機器熟悉到了極點。
“別賣關子,到底有什么玄機,你倒是趕緊說啊!”老王頭喝道。
老楊頭道:“你看到那些齒輪沒有,那是齊氏冶煉生產(chǎn)的棘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用腳踩動某個機關,從而使機頭上下,然后再穿插緯線,就能把布織出來。”
老王頭疑惑道:“這樣的機關有什么好處。”
他在尚衣局是負責織布的,這樣的改動會帶來什么樣的效果,是他無法想象的。
老楊頭一臉愁容的說道:“可以極大的提高速度,一天織10尺布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老王頭驚訝道。
即便是尚衣局最好的職工,一天頂多也就織7尺布,而這并不是產(chǎn)量,只是偶爾出現(xiàn)罷了。
普通工人一天織5尺就很不簡單了,如果是生手,3到4尺都有可能。
現(xiàn)在,江家的織機一天能織出10尺布,這簡直和做夢一樣。
“嘩!”
就在幾個老頭覺得愁云慘淡的時候,那臺織布機動了。
“兩個人操作!”老楊頭不禁一愣。
只見一個工人用手搖動一個曲柄,紡織機的兩個機頭立刻變換位置。
當緯線經(jīng)過之后,職工用力一拉擋板,一道布料就算紡織成功。
“嘩、嘩!”
這單調(diào)的聲音響個不停,織機下的布料也就越來越長。
“一尺了!”老王頭焦躁的說道。
沙漏才過了一半,那塊布料上被掛了兩個重錘。
這是讓布料下墜用的,否則布料會堵在機頭,讓質(zhì)地變得蓬松。
“輸了!”老楊頭重重嘆了口氣。
“確實輸了。”老王頭也神色黯然。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超越預期,就連他們這些供奉也是做不到的。
“希望輸?shù)煤每匆稽c吧!”兩人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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