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自成一派的勢力
又是一個黎明,但宣義鎮(zhèn)節(jié)度使胡真卻高興不起來。
一夜之間,宣義鎮(zhèn)所統(tǒng)轄的滑州就涌進上萬百姓。
他們已經(jīng)身無粒米,隨時都處在死亡的邊緣。
“救命啊,求爺爺們發(fā)發(fā)善心。”
聽到那一聲聲的哀求,胡真的眉頭鎖得死死的。
這時,他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頭也不回的問道:“謝公,你看該怎么辦?”
宣義鎮(zhèn)原名是義成鎮(zhèn),是緊挨著河陽的一個節(jié)度使。
兩年前,這兒發(fā)生叛亂,朱全忠立刻派兵將它占領。
因為他的父親叫朱誠,為了避諱,請僖宗改義成為宣義。
并派大將胡真、重要謀士謝瞳駐守在這里。
“齊王是要消耗我們的力量啊!”謝瞳悶悶說道。
“你就明說借刀殺人吧!”胡真憤憤不平道。
他也是黃巢舊將,曾經(jīng)跟隨亂軍一路打進長安。
因為作戰(zhàn)勇猛,又被軍中公推為名將。
朱全忠投降朝廷時,胡真正好是他的手下。
作為僅次于朱全忠的存在,胡真也有很大話語權。
可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朱全忠被朝廷任命為宣武節(jié)度使,可就在他準備前往汴梁時,手下的萬人大軍居然跑了個精光。
最后只有胡真、朱珍等人帶領數(shù)百騎,跟隨朱全忠到了汴梁。
按道理說,有這過命的交情,胡真應該被大用的,甚至特用。
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胡真居然成了牙將。
朱全忠手里就幾百人,牙將自然是光桿司令,從此胡真徹底的沒了聲音。
直到占領宣義鎮(zhèn),胡真的名字又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但這里的位置并不好,前面頂著魏博、左邊挨著河陽,右邊與鄆州相鄰,是宣武往北、河東往南的門戶。
就在眾人以為,朱全忠會選擇一個猛將鎮(zhèn)守時,胡真居然成了宣義節(jié)度使。
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胡真當然也明白其中包含的深意。
朱全忠絕不允許集團的內部,出現(xiàn)一個可以分庭抗禮的人。
如果有,那就必須立刻的除掉。
但讓胡真納悶的是,朱全忠居然把他身邊最得力的謀士謝瞳派到宣義。
一開始,他們兩人還相互提防,但在朱珍、李唐賓、龐師古、敬翔、李振等人相繼得到重用后。
胡真、謝瞳才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從那以后,他們兩人就刻意的走自己的路,有意無意的擺脫朱全忠的控制。
等到朱溫發(fā)動對秦宗權的總攻時,胡真已經(jīng)是與朱瑄、朱瑾、甚至朱全忠平起平坐的一鎮(zhèn)諸侯了。
但是,胡真的身上已經(jīng)打著朱全忠的烙印,無論到哪兒,人們都把他當成朱全忠的部下看。
就像此次的洛陽大會,皇帝就沒有給他發(fā)來請柬,這讓胡真很不開心。
但他并沒有任何的怨言,反而在前幾天,還給皇帝進貢了一批財物,希望得到朝廷的承認,但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音。
“底下的饑民統(tǒng)統(tǒng)都要前往洛陽,今上此次倉促出行,恐怕沒有帶多少糧食,如果把他們放過去,恐怕會引來騷亂。”胡真不無擔心的說道。
謝瞳道:“今上愛民如子,聽聞有這么多百姓來投,他必然會全盤接下。可關中今年大旱,恐怕也拿不出那么多糧食。不如咱們先賑濟災民,讓這些百姓在到達洛陽時,不至于餓死。”
胡真苦惱道:“年年征戰(zhàn),宣義的糧食也不多,萬一李克用那個狗賊趁機入侵,我等又如何應對?”
胡真所做的一切,李克用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幾次用兵都沒有打宣義鎮(zhèn)的主意。
但這是宣義鎮(zhèn)有相當實力的情況下,要是李克用知道宣義鎮(zhèn)乏糧,那么他一定會來打死老虎。
謝瞳道:“不如這樣,我等先派人聯(lián)系洛陽,讓今上在河陽邊境做好準備。饑民一旦進入,立刻將他們分流到各州縣。這樣一來,朝廷的壓力就不會那么大,饑民的損耗也會降到最低點。”
胡真道:“就怕陛下不接納,或者接納不及時,饑民一旦停滯在宣義,我等可就束手無策了。”
宣義狹小,只有鄭、滑兩個州,本來也養(yǎng)不起太多的百姓。
以前周邊的百姓幾乎都靠著水運吃飯,現(xiàn)在到處打仗,河道上的船都變得稀有,船夫們也是叫苦不迭。
再涌進這么多的饑民,就會變成一場真正的災難。
謝瞳嘆了口氣說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河陽也不接受,咱們只能派兵將饑民全部擋在外面。”
“圣旨到,請宣義節(jié)度使胡真、節(jié)度副使謝瞳接旨。”
就在他們兩人躊躇不決的時候,城下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胡真、謝瞳楞了一下,當即回答道:“臣等接旨。”
那名使者大聲說道:“方今天下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朕實在不忍赤子餓斃于溝壑,爆尸骨于荒野。特請,宣義節(jié)度使胡真、副使謝瞳沿途護送百姓至河陽,所花費糧草由朝廷提供。等事態(tài)平息,朕必酬二位活萬民之功績。”
“臣等領旨”胡真先是一愣,然后大聲回答道。
謝瞳扭頭對手下喝道:“計算所有的糧食……。”
出人意料的是,使者竟然打斷了他的話,不卑不亢道:“二公不用著急,陛下已經(jīng)差遣慈善總會的人,在宣義往河陽的路上設下救護站。另派漕船若干順流而下,在滑州卸下糧草之后。又運送饑民千萬陜州,從哪兒轉運到京兆各處。”
“什么?”胡真、謝瞳二人不禁面面相覷。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皇帝辦事竟然如此的雷厲風行。
“胡公,洛陽至滑州近六百里,饑民才出現(xiàn)不到一天,朝廷的使者就已經(jīng)來到城下。聽他的意思,漕船也會馬上到達。”謝瞳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如果是派軍進攻,現(xiàn)在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胡真道:“今上是個仁君,一定不會干出這樣的齷齪事來,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差事辦好,找個機會再表達歸順朝廷的意思,想必陛下一定會龍顏大悅,招你我入朝為官呢!”
謝瞳眼中多出幾分熱切,他說道:“胡公說得對,只要咱們悉心辦差,至少也能和張全義一樣,聽說此人現(xiàn)在位高權重,頗受圣上的寵愛。”
“那是什么?”胡真卻沒有接過話茬,只是指著河面說道。
“這……。”謝瞳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仔細的打量著河面上的那艘“船”,嘴里說不出一個字來。
第一是大。長、寬是尋常漕船的一倍,高度至少達到2倍。
第二是快。在風帆的作用下,那艘漕船的行進速度,比尋常漕船快了不止一倍。
“今上真神人也!”輕易不夸人的謝迪,這次也不禁贊嘆道。
胡真大笑道:“咱們好好干,入京面圣的詔書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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