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斗么？”李吾仙略略思索，點點頭：“那我便修書一封吧。”

　　“呃！”修世澤撓撓頭，但知道李吾仙不會無的放矢，這時只能默認。

　　同時，他心底也微微憋屈，主公如今一門心思在殺法殿殿主身上，連自家兄弟生死也不管了么？

　　不過，這句話他也只敢在心底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修書一封，挺好。能不動刀兵，最好是以和為貴嘛！”曹少言覺得有趣，正好他身上帶著紙筆，便給李吾仙。

　　李吾仙揮手寫下幾個字，然后將紙張對折后，扔給修世澤，接著對曹少言道：“前輩，還請引路，見殿主要緊。”

　　修世澤悶身悶氣將紙張揣在懷里，抱拳準備告辭。

　　曹少言道：“不知少俠寫了什么，不知可能給曹某一觀嗎？”

　　說實話，他也好奇，這李吾仙眼看自己手下人去送死，卻不緊不慢送一個手札，卻不知道什么意思。

　　莫非是求饒之語？

　　那修世澤其實也想知道，拿眼光來看李吾仙，見李吾仙點點頭，他便將紙張遞給曹少言。

　　曹少言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只寫了四個字：“不夠資格。”

　　“唔！好字！”曹少言一看之下，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想到李吾仙畢竟考核第一，忍住笑意，夸了句字，至于李吾仙寫的‘不夠資格’幾個字，他卻不予置評。

　　實在是除了夸耀字之外，沒什么好夸的。

　　他知道，李吾仙這句話是針對方才修世澤說左功佑要和他約斗，李吾仙于是回話說他不夠資格。

　　在曹少言看來，李吾仙這回話顯然并沒什么意義，雖然看似鄙視了對方，說了句硬話，但畢竟李吾仙并沒有到場，說不定因為這句話刺激，讓那左功佑出手殺人，也說不定。

　　當然了，那人是李吾仙的手下，而學宮也不禁止學員之間約斗，他也不好說什么。

　　修世澤也瞥見了字跡，面無表情地收在懷里，對曹、李二人抱了抱拳，然后離去。

　　接下來，李吾仙與曹少言繼續趕路。

　　曹少言這名字，不知是真名還是假名，不過兩人剛趕路幾分鐘，李吾仙就知道這人名字絕對起錯了，這人壓根就是話嘮。

　　似乎他對李吾仙方才寫字的舉動很感興趣，眼下一會問李吾仙的師承，李吾仙說在星海夜學過，他又問李吾仙家里情況，甚至修行情況，李吾仙半真不假地一一作答。

　　初時，這曹少言因為李吾仙方才“修書一封”的舉動，他心下還有幾分看不起李吾仙。

　　然而隨著兩人趕路，李吾仙言談舉止間對于人生、對于武道都有別樣的看法，讓他漸漸改觀了。

　　似乎對于真元的控制，也慢慢有了改變，這讓曹少言心中驚訝不已。

　　接著，他偷偷運轉真元，剛一運轉，突然丹田、神宮，都是猛然一震！

　　“嗡！”

　　眼前，四個巨大的猶如萬仞高山一般的武道意志，撲面而來。

　　那意志飄飄忽忽，但卻幾乎充塞天地，難以抵御，在他的腦海中，冰晶、火焰、雷電與一尊巨大的神像不斷擠壓而來，似乎要將他擠爆。

　　‘那是，方才的字跡，帶來的意志鎮壓……’

　　曹少言想到這里，面色一片慘白。

　　良久之后，他才長出一口氣，不敢再回憶李吾仙方才寫的字。

　　此刻的他，這才意識到，李吾仙終歸是殺法第一人。

　　但令他痛苦的是，他腦子里又不由得回想起李吾仙寫的四個字，怎么也抹不去了，似乎那四個字，猶如一道頂天立地的武道之兵，永恒地銘刻在他心頭。

　　‘李吾仙那四個字，竟然蘊含了精神攻擊與神魂攻擊。’

　　他并非是左功佑本人，李吾仙的殺意不是針對他，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心頭越來越震顫，那字跡在心頭也越來越清晰，這才意識到李吾仙的可怕。

　　接下來，不論李吾仙說什么，他都能想方設法夸耀一番，甚至從“少俠”改為“師弟”，接著又改為“兄臺”，讓李吾仙都有幾分尷尬，對于這樣的自來熟，在武者中并不常見。

　　“據說李小哥乃是這一批小千世界的殺法考核第一，實乃前途無量啊！不知對于殺法一道，小哥有何看法呢？曹某雖然年紀長你不少，但對于武道殺法，實在是不堪一體！真是有心請教。”終于，此人的心思露出來，開始請教李吾仙。

　　李吾仙明白，這人是看重自己的天分，想要套近乎。得了，兄臺的稱呼又變成小哥了，再喊下去，前輩的稱呼說不定都出來了。

　　李吾仙帶著幾分謙遜，并且存折打探褚云剛為人的心思，道：“前輩謬贊了，我只不過是走運罷了。至于殺法一道，李某感悟倒是沒有什么，不過修行至今，我明白武道一途，唯有勇猛精進、百折不屈八個字而已。其實，在下聽說褚殿主修行四百多年，乃是一等一的殺法天才，此番如能入他門下，當遂平生之愿。”

　　“勇猛精進，百折不屈。說的真好！我也知道需要如此，但畢竟經常在武道上受些羈絆，”那曹少言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

　　他沉吟一會，似在揣摩李吾仙話中的深層道理。

　　在他看來，李吾仙方才那“不夠資格”四個字，的確看成勇猛精進、百折不屈，似乎一切阻礙，在他面前，都將化為齏粉！

　　“多謝李小哥！”過了一會，他才抱拳，做恭喜之狀，道：“話說回來，主人知道你考核獲得了第一，欣喜無限，剛得知消息，便讓我尋你過去，可見你此番必能拜入主人的門下。”

　　在這曹少言的有意拖延下，李吾仙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一處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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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那左功佑這時看著面色鐵青的陽原，故意道：“怎么樣？陽原，你若后悔，現在就跪下來給左某磕三個響頭，然后叫三聲爺爺，我便不與你們為難。如何？”

　　有旁人起哄道：“再叫三聲李吾仙是個繡花枕頭，此人浪得虛名，嚇得不敢出來，說繡花枕頭，也是過譽了，壓根是個草包。”

　　“對，叫三聲李吾仙是草包！”

　　“草包也是過譽了吧？依我看，不如叫膿包吧，哈哈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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