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詭異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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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程小東。”
“年齡?”
“21。”
“職業?”
“還在上大學,讀的心理學!”
陳長庭嘆了口氣,放下了手里的關于剛才那個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孩的資料,示意回答問題的小警員出去。
他喝了一口剛沏的綠茶,望著茶水里騰起的繚繚熱氣,心底里莫名地竄出一股冰冷之氣,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現在的小孩子啊,真是一點也不珍惜生命呢!”他長嘆了一句,“這樣的人,都能夠去學心理學,有什么用呢?”
此刻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他放下茶杯,收拾好資料,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警局大門,正好程小東的父母也在,正與門口送程小東出來的警察說些什么,顯然情緒非常激動,看他父親的眼神,絲毫沒有憐愛或是安慰的意思,反倒像是要殺了他。
程小東卻一直處于神游狀態,對于身邊的人、身邊的事以及身邊人說的話都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的眼睛里似乎依然充滿了恐懼,那種恐懼,陳長庭覺得很熟悉,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可不愿再往那方面想,畢竟之前安夏的事件實在太過于超出接受范圍,若不是最后自己親眼所見以及親身體會,他到現在也絕對不會相信會有鬼怪的存在的。
再加上接踵而至的游樂城事件,讓他真正了解到了除人類以外的另一個詭異的世界。從那個所謂的類似“地獄”的地方回來以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即使過了這么久,即使k打電話告訴他那兩個女鬼已經離開了,他一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始終沒法像t、k、f以及伊藍若、蘇淺顏那樣,就算明知道面對的是鬼,也毫不心慌,毫不畏懼。
想了很久,陳長庭的心思終于又回到了現實,回到了那個男孩子身上,他的眼睛里依然充滿了恐懼,而且里面似乎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意味,像是突然失去了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孩的生命自己面前隕落,誰都會感到難過吧,更何況恐懼呢。”陳長庭心里不禁這樣想到。
直到那個跟程父程母交談的警察叫了聲“隊長”,陳長庭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程小東已經上了他父親的車,而程父與程母還在車邊爭吵著,無非就是程父怪對方太溺愛孩子以至于造成現在這么大的錯誤;程母也在怪丈夫平時只顧生意,從不理會孩子。
爭吵了一陣,他們也總算上了車,離開了警局!
回到家,陳長庭看了一眼已經熟睡中的孩子,滿臉的慈愛與歉意。應該是程小東父母的爭吵,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震撼吧。
自己何嘗不是程父那樣的人呢,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忽略家人,只不過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老天似乎借著別人的悲劇為他提了個醒,讓他不至于錯到來不及挽回的局面。
王慧在兒子房門外靜靜地看著他,臉上也多了一層愉悅的笑容。
夢里,陳長庭發現自己來到了龍鑫大廈的頂樓,平時他并不怎么做夢,更何況他在夢里也很清晰地明白自己是在夢里,這更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作為一個警察的直覺,他總覺得自己會看到些什么,使得他全神貫注地向前方大樓邊緣走去。
果然,在大樓邊緣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在述說著什么,雖然離得還有點距離,而且還是深夜,但是他卻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們的表情。
男孩滿臉的不舍,滿臉的沮喪,眼睛里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恐懼,那種恐懼陳長庭也很熟悉,而且經常見到過。一個人在臨死時,對于生命的終結、對于死亡的絕對恐懼。
陳長庭想不通,程小東的眼神里,為何會有這樣的恐懼。
女孩長相甜美,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朵花一樣,她一直笑嘻嘻地說著什么,又好像是在手舞足蹈地唱著什么,關于他們的對話,陳長庭卻是一點也聽不見,就想是在看一部無聲的黑白啞劇。
女孩的表情很是興奮,像是遇到了很令人開心,開心到難以抑制的事情,她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任何雜質,看起來總覺得能夠給絕望的人帶來新生與動力一樣。
“這是他們之前的畫面么?”陳長庭不禁問自己。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措手不及,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程小東和那個女孩一起走到了邊緣,站上了一米高的邊緣墻。
陳長庭暗叫一聲“不好”,頓時明白了一切,急忙飛撲過去,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程小東和女孩對望了一眼,陳長庭雖然動彈不得,但是他的視角卻忽然轉到了他們前面,清晰地看著他們的表情,女孩一直在笑,那種仿佛可以消融冰雪的笑容,讓人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她會自殺。
程小東對著她點了點頭,但是眼神里的那一絲恐懼依然沒有退散,很顯然,他在這臨死一刻,自心底里,有了退縮。
“一二三,一起跳!”
這是陳長庭聽到的唯一的幾個字,那個女孩的聲音非常甜美,跟她的容顏一樣,令人著迷,可是很快,就會如流星般墜落,永恒的消逝。
“停下來,快停下來!”陳長庭驚慌而又憤怒地大喊,可是沒有人聽得到,就連他自己都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個夢,說不定是自己想得太多,自己臆想出來的事實。
女孩終于向前傾倒下去,她閉著眼,嘴里還是含著笑,可是男孩卻退縮了,他在女孩即將前傾的瞬間使勁甩開了她的手,整個人向后倒了下去,他倒下去的瞬間,看到的是女孩的臉,她已經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沒有散,只是眼角已經有了兩行淚水。
她微笑著,流著淚,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像是一個索命的魔鬼,撲了過來。
“啊……”
陳長庭從夢中驚醒,滿臉是汗,就連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天已經微微發亮,王慧也被他的叫聲驚醒,發現他全身是汗,臉色極其難看,安慰道:“最近太忙了吧,怎么還做起噩夢來了么?”
陳長庭深呼吸幾口,平復下心情,忙說:“沒事,沒事。”
王慧知道他要強,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心里終究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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