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血脈相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他寧愿自己的媽媽是一個一貧如洗的農村老百姓,也絕不愿意聽到她是一個大老板。
他的心一下子亂了,從剛才的驚喜和激動,一下子亂得像一團亂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怎么?小霖,你不高興嗎?”騰芳瑤注意到了愛霖的情緒變化,連忙問道。
愛霖怔怔地看著她,道:“嬸,我爹是不是太冤了?”
騰芳瑤被他問得一愣,怔了片刻,沒有回答,默默地退到一邊。
愛霖的腦子此時迅速轉了起來,漸漸地理清了自己思緒,也找到了自己心亂的根源。
如此看來,媽丟下爹和自己回城,是享福去了。可憐爹十一年堅守的愛情,竟然是一場背叛?他真的是太冤了。
還有,爹的死,自己接連被害,原來不知道什么原因,現(xiàn)在想來,難道跟她沒有關系嗎?只有跟她這個有錢的大老板聯(lián)系起來,一切才能解釋清楚啊。
那些豪門,有很多利益糾葛,是非恩怨根本就分不清,為了利益勾心斗角的事,是屢見不鮮的。
當然,這樣武斷的推論有可能冤枉她,但是,只要問清她這十七年來的婚姻家庭情況,就基本能確定是不是冤枉了她。
“嬸,你了解她現(xiàn)在的婚姻家庭情況嗎?”愛霖問道。
“我簡單地問過了,她回京城第二年就結婚了,不過,至今沒有一兒半女。這回找到你,是想接你回京城。”騰芳瑤答道。
一聽這話,愛霖立即明白,大概自己的推測是差不多成立了,這哪是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媽媽呀,分明是讓爹和自己陷入困境的罪魁禍首啊。就算不是她親力親為,但跟她肯定是脫不開干系,因為爹和自己,是礙了別人的眼了。
接我回京城?我才不去呢,不用說,她那里雖然能讓我衣食豐足,但要面對繼父,還要面對勾心斗角的麻煩事,弄不好小命時時刻刻都在危險之中。
當然,也有可能自己因為長期缺乏安全感,想得過于多了,爹和自己的遭遇跟她完全無關。但在沒有排除危險之前,自己絕不能履于險地。
跟她的來的還有秘書,自己不能掉以輕心啊,一個處理不好,自己還有可能引來進一步的追殺。誰都不能相信,即使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行。
我得想個辦法,暫時先脫離險境再說。
就是不知,自己這個十七年沒見的娘,會不會配合自己呢?
心思電轉之間,愛霖拿定了主意。
愛霖的傷主要在右手和后背,腳和腿只有兩處小傷,他試著動了一下身子,感覺沒大問題。
“小遠,一直以來我都是聽你的,現(xiàn)在請你聽我一回。”愛霖對肖詩遠正色說道。
“說吧,什么事?只要合理,我一定聽你的。”肖詩遠道。
“小遠,第一,咱馬上辦出院,回鎮(zhèn)醫(yī)院;第二,用咱的錢交住院費,誰的錢都不用。行嗎?”愛霖說道。
肖詩遠一聽,連忙問道:“你的傷行嗎?你媽的錢你也不用嗎?”
“我的傷沒事,本來就是賤命,沒那么嬌貴。我只有一個媽,就是我嬸,除此之外,誰特么也別想當我的媽。小遠,如果錢不夠,讓嬸先墊上,去辦出院手續(xù)吧。”愛霖堅決地說道。
“小霖,你冷靜一下,先別匆忙做決定。”詩遠聽愛霖管自己的媽叫媽,心頭感到一陣子甜蜜,但事關重大,她也不敢就聽愛霖的話。
“小遠,我很冷靜,具體原因咱在路上說。”愛霖說完,一把把針頭薅下來,手背上滲出血來,藥水一下子淌到地上。
“哎喲,你這么急干什么?我又沒說不聽。好好好,你等著,我去辦出院手續(xù),真是個倔熊。”肖詩遠連忙扶住他,騰芳瑤連忙用酒精棉球按住針眼。
“怎么了?哎喲,你這病號怎么回事?怎么把針起了?”聽到屋里的亂聲,一名護士推門進來,見到屋里的情景,連忙喝斥愛霖。
“出院。”愛霖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不行,你這種情況不能出院。”護士斷然拒絕。
“就出院。”
“就不行。”
“我拒絕治療,拒絕交錢,你們看著辦。”
……
病房里的吵鬧聲,讓正在跟醫(yī)生交流意見的林紅、肖建軍和鞏玉嬌聽到了,三人連忙結束與醫(yī)生的交談,匆匆往病房趕來。
“小霖,你醒了?”林紅率先走進病房,待看到愛霖的一霎那,她又驚又喜,連忙走過來問道,同時,試著去抓愛霖的手。
……
那晚她見到愛霖之后,兒子一直都處于昏迷之中,雖然遍體鱗傷,頭發(fā)也燒焦了,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但從他那帥氣的臉龐,尤其是那雙緊閉的眼睛和額頭,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皺緊的眉頭,透著一股子倔強,則是像極了他的父親。
林紅瞬間感到親近到了骨子里,愛到了骨子里,有一種甘愿為他去死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兒子出生以后有過,但十七年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感覺已經慢慢淡去,曾幾何時,她以為再也不會有了。
她知道,這種感覺是天生的,是血脈相連的,是其他任何感情都不能替代的。
她不顧愛霖身上的黑灰和污垢,緊緊把愛霖抱在懷里,生怕他會離自己遠去的樣子。
她的舉動讓肖建軍一家嚇了一跳,肖詩遠見一個美麗的女人什么也不說,上去就抱起愛霖,跟他臉貼著臉,很親密,立即像小老虎一樣沖上前去,一撥拉林紅,道:“你誰呀?放開他,你沒看到他的傷嗎?你這樣會弄疼他的。”
林紅一怔,似乎覺得她說的對,連忙又親了親兒子,把他平放到地上。然后把自己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脫下來,鋪到地上,把愛霖放上去。
然后又接過鞏玉嬌遞過來的棉襖,給他蓋上。
她的舉動,讓肖詩遠感到驚異:這人怎么這么關心小霖?她是誰?
林紅端詳了兒子一會兒,然后站起來,眼里含著淚水,打量肖建軍和騰芳瑤。
肖建軍和騰芳瑤看到她剛才的舉動,已經有所明悟,待她抬起頭來,雙方互相打量。
肖建軍看了幾眼,不大確定地問道:“請問,你是姓林嗎?”
林紅哽咽著道:“建軍,我是林紅,十七年了,你已經不認得我了嗎?”
“啊……”
林紅的話,讓肖建軍、騰芳瑤和肖詩遠都大吃一驚。
當年陳慶國、林紅和肖建軍兩口子都是好朋友,只不過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十七年不見蹤影,印象已經非常模糊了。而且三人當年的相貌和氣質早已不再,別說是在火光搖曳的夜里,就是晴天白日,一時之間也不可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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