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 祖靈
改造的過程很粗暴，但也只是字面意思上的粗暴，并不是說很疼之類的。
非但不疼，相反，奈特麗安還感覺挺舒服的，畢竟它只是改寫基層的基本因子而已，并不會刺激到神經結構。
但……改造完畢后，奈特麗安并不滿意。
“這不是我��！”
拿著鏡子端詳了半天，拿著手在鏡子里的自己身上比來比去，嫌棄地撇了撇嘴。
“這個個子我倒是很滿意……但這個人是誰啊？！這明顯是個該死的帝國鬼佬呀！”
指著鏡子里的人，奈特麗安非常的不滿。
“別抱怨了，藥劑只是讓你這具身體完成性轉而已，想要變回之前你的樣子，還需要一點小手術……我又沒有你的基本因子，卡夫卡的性轉完成后就是這個樣子，我能有什么辦法？趴好了！”
在見識到夏爾的能力后，奈特麗安這次終于放心了。
麻醉完成后，把內里器官按照剛才的樣子再取出來一次，檢測一邊確定沒有留下隱患后，夏爾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好了，開始外部改造吧！”
首先第一步……也是讓哈比最殘念的一步，加厚前面的脂肪層，讓她稍微有點女人樣。
雖然很殘念，但哈比還是一邊嘟囔著她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肯定是騙人！一邊老老實實地給夏爾打下手。
雖說奈特麗安現在的身體已經是女人……但卡夫卡和奈特麗安畢竟不是一個人種，基本因子也有一定的差異，卡夫卡的性轉，可是一個貧乳金發妹子！
頭發染了，改變脂肪分部，處理骨骼之間的縫隙，將部分器官進行微調，面部注射一些激素，大量刺激色素分泌，改變瞳色，膚色的話也稍微調控一點兒……
然后……
“她那里有沒有毛發�。渴鞘裁搭伾陌�？哈比你還記得嗎？”
“這……這種事情誰會記得�。。�！”
紅著臉的哈比終于想起了面前這個被她擺弄著玩的玩具并非死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想要把夏爾的眼睛捂住，但看到他那幅無所謂的樣子，又感覺自己那樣做是否太過于多此一舉了？
王族拉米亞看不上人類，所以……夏爾現在看奈特麗安的感覺就和看一頭母牛差不多吧？
堂堂貴子總不能對母牛發情吧？那……看看牛逼其實也沒啥吧？
“那就不做處理了，等會她醒過來再問問她吧�！�
“我個人建議……還是別問了�！�
拉著夏爾的衣角，哈比給出了比較靠譜的提議。
“唔……說的也是呢，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之后……她身上還有刺青來著？幫她紋上？唔……哈比你來紋嗎？你畫畫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按照她的說法，那是她們的力量之源吧？似乎每道刺青都代表著一位祖神，刺青越多，能從祖神們身上借到的力量也就越多……紋那個似乎是需要很繁復的儀式，我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吧？”
“說的也是呢……”
夏爾點了點頭，把奈特麗安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完畢，期待的看著她悠悠轉醒。
“呃……哎？！真的變了哎！”
不可置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奈特麗安高興的都快要跳起來了，但現在最著急的并不是她，而是……夏爾。
夏爾對祖靈附體這種全新的力量體系非常感興趣，總督府找到的蒸汽資料并不全很多亂七八糟的結構完全沒有解釋，想找個專業點的工程師教自己，卻一個也沒找到……
夏爾現在的目光自然也就集中到了這個世界另一個文明之基，祖靈的力量身上了。
“別看了！你不覺得你少了什么嗎？”
“少了什么？”
奈特麗安一愣，偷偷地撩起衣服朝里面看了一眼，再背過身子摸了摸其他比較隱秘的地方……
“沒少�。俊�
“我說的不是那個，我說的是……祖靈呀！你難道不想取回以前的力量嗎？！”
“唔……想到是想啊，可是，缺少材料呀！進行祖靈祈禱需要在圣地……”
看了一眼四周，突然想起這里就是兩大圣地之一的烏鴉巖的奈特麗安尷尬的說不出話了。
“咳，好吧，這附近該死的帝國鬼佬建筑風格讓我忘記了，烏鴉巖也可以完成祈禱，但……還是少很多材料。”
“材料？不是問題，少什么和我說就可以�！�
………………………………………
祖靈，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存在形式。
最開始是萬物有靈的圖騰崇拜，后來融入了部分祖先崇拜，以至于祖靈的形式也開始變得亂七八糟的。
有的是各種動物的形象，比如代表勇猛，可以賜給人老虎的力量與勇氣的猛虎之神，代表著神秘，可以賜給人健康和神秘法術的青蛙之神，也有代表著堅韌與智慧，曾經帶領人們治理洪水的某任至高祭司……
夏爾饒有興趣地看著奈特麗安拿著一大碗混合起來的草藥泥，仍在火里燒了燒，用一根被她稱作苦痛草的植物莖葉攪拌了攪拌，攪起一陣淡藍色的煙霧，嗅了嗅確定自己沒配錯，便在自己的身上刻畫起來。
那種植物莖葉還挺鋒利的，只是剛沾到肌膚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就流出了嫣紅的鮮血。
看到夏爾那么有興趣的樣子，唱完了祭祀詞的奈特麗安索性就和夏爾一邊解釋，一邊刻畫著。
“這個是迦巴，是我們至高祭司一脈代代相傳的祖靈，也是我的守護祖靈，可以賜給我們治理萬民的權柄，需要紋刻在身體最重要的位置——心口。”
想到之前改造身體時反正被夏爾看光光了，對方的未婚妻都沒說什么，自己還矯情啥？奈特麗安索性正面朝著夏爾，讓他看的更清楚一點兒。
本來那顆顫巍巍的兔子就不小，隨著奈特麗安的動作，不斷地搖晃著，再加上那不斷低落的鮮血，讓哈比都有一種忍受不住的欲望……
那種混雜著**與破壞欲，難以言述的欲望。
舔了舔嘴唇，感覺有些口干舌燥的哈比瞟了夏爾一眼，卻發現他就和沒事人似的，還在饒有興趣地看著奈特麗安的動作。
自己回憶了一下以前在那本書上所看到的知識，哈比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王族拉米亞，似乎……是有著發情期的？
那夏爾現在到底到沒到發情期?看樣子……似乎是沒到，可這幾年也沒見他性情大變過呀，難不成……王祖拉米亞的發情期是以十年，甚至百年為周期的？
這可有點不太妙啊……
正在哈比走神間，奈特麗安的祖靈終于刻畫好了，回過神來的哈比被嚇的驚呼了一聲。
之前那充滿了旖旎和凌虐欲的欲望畫卷終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猙獰的鬼頭。
起碼在哈比眼里奈特麗安畫的就是一個鬼，披頭散發的鬼。
“然后這個是璃阿諾，是鱷靈，也沼澤的守護者，狡詐的泥沼之主……可以賜給我們冷靜的思維。”
“這個是納諾拉亞，是鷹靈，也是天空的守護者，是暴風雨之神，能賜予我們風雨不懼的加護�！�
“這個是德拉諾爾斯，圣山的主人，象靈，祂的足支撐著大地，祂的鼻攪動海洋，祂的耳扇起狂風，可以賜給我們腳踏大地的底力！”
介紹了一大堆，奈特麗安身上的祖靈終于紋完了，祖靈之間也是有沖突的，比如鷹靈和蛇靈就不能同時紋在身上，治水的智慧之神也不能和掌管萬千河流的水神同時存在，但……很多祖靈還是能共存的。
奈特麗安停下的原因并不是她不想紋了，事實上她還有好多祖靈可以吻，只不過……身上實在沒有地方了。
除了掌管靈智的頭部不能紋外，當然……要是不想要自己的獨立意志把自己獻祭給祖神成為祖神的第二具身體也可以紋上去，其他地方都紋的滿滿當當的了。
“差不多了……容貌也換了力量也重新掌握了，奈特麗安，你想當女王嗎？”
“哎？！”
正陶醉在鏡中自己的美貌中的奈特麗安被夏爾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你說什么？！”
“我說……你想當你們所謂的那個至高祭祀嗎？明明有著這么多的優勢，卻打的丟失了這么多土地，甚至連圣地之一都被攻占了，我說……奈特麗安，難道你就對你那個無能的母親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嗎？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做到更好吧？”
奈特麗安楞了半天，還是沒反應過來夏爾玩的是哪一出。
這是……教唆自己篡位？之前咋沒看出來他們有這個意思啊？！最起碼給自己一點準備��！
“不不不，我……并不聰明，也不會治國之道，祭祀之禮也沒學全，我感覺我并不適合當祭祀，我還需要學習很多，所以……”
“總結起來就是，才疏學淺恐難勝任？沒事，我們已經研究決定了，就由你來當至高女祭祀！”
“可是……為什么��！”
只是一時興起的夏爾當然說不出原因，也懶得繼續編了，撇頭看了哈比一眼，哈比心領神會的站出來解釋。
“因為在歷史中的你，的確是這個時候領導了一支反抗軍將侵略者趕出了家園，然后你的母親羞愧難當把祭司之位傳給了你呀！”
“是……是這樣嗎？我……我真的有那么說的這么優秀？”
“當然啦！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你真的是太優秀！”
……的實驗素材了。
當然后面那一段話夏爾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只是高深莫測的看著奈特麗安，笑了笑，若有所指的朝著周圍指了一圈。
“看到這些，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觸嗎？這里是貴族區，你可能沒發現……吶，問個問題，這里可是你們曾經的圣地烏鴉巖哎，你難道就不好奇，這里曾經的定居者都去哪兒了嗎？”
去哪了不言而喻，自然還是在這里繼續定居著，但……社會地位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日不落帝國來這里可不是來做慈善的，他們要解決國內的需求，需要大量廉價的勞動力緩解國內越發緊張的局勢……所以，這些未曾參與戰斗躲在家里瑟瑟發抖的新世界土著以為帝國人和以往的那些酋長一樣，會輕易繞過他們，可惜……目光短淺的他們最終還是付出了代價。
從公民到奴隸，生活從未如此的艱難過，但……這是他們自找的。
可他們依舊很重要，奈特麗安想要收攏最初的部下，他們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已經嘗過帝國人的殘暴，他們的內心深處渴望自由，所以……他們會聚集在奈特麗安的麾下的，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事實也和夏爾所認為的一樣，雖然有很多人趁亂逃了，但這段時間作為奴隸所經歷的種種調教，讓更多人沒敢逃跑。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駐守這里的帝國軍已經被打的近乎覆滅了。
看著慫地不敢抬頭看自己，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把這些當成帝國的謊言，只是為了挑出刺頭，趁機再殺一批人，縮著頭不敢發聲的奴隸們，奈特麗安突然有些懵了。
這些人……真的是教國的勇士嗎？就算是豬都比他們要有勇氣吧？身為教國勇士的驕傲去哪了？！為什么沒有在他們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自信？！就憑這些人，能趕跑帝國鬼佬入侵者？
可被夏爾逼上梁山的她也沒別的選擇了，只能閉上眼踏一步走上前來，使徒喚醒這些人的勇氣。
“為何要底下頭？回答我，為何要低下頭？！”
公主歸來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可就算公主此刻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大部分人也不愿意相信……當然，并不是不相信公主還活著，他們不相信的是夏爾放出去的另一個消息。
公主會帶領他們擊敗入侵者，光復失落的家園！
“不可能贏的，那可是帝國��！有著蒸汽科技的帝國��！”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著，他們不敢大聲說出來，但奈特麗安有著祖靈附體，這點兒聲音還是能聽到的。
“不可能贏的？為何不可能？區區一場失敗而已，難道我們就要將我們千年傳承的榮耀丟棄？！”
本來只是趕鴨子硬上架，本著報恩的想法隨著夏爾胡鬧而已，但看到自己的子民這幅樣子……奈特麗安真的有些生氣了。
教國的勇士怎么變成了這樣？！
“災厄之龍卡那科科羅未曾擊敗我們，地底鉆出的血紅瘟疫未曾擊敗我們……那么，海外來的入侵者，也不可能擊敗我們！”
“我的同胞們，抬起你們的頭！我們應為我們的傳承而驕傲！”
“祖靈在天上看著我們！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將鑄成我們死后的道路！懦弱的人將墮入深淵，只有勇士才能用生前的勇武鑄成歸來的路！”
奈特麗安使徒用她們的傳統文化來激起這些人的民族自豪感，可惜……她失敗了。
帝國人的文化明顯比她們的文化更加細致，也更加的吸引人心。
“放松心神，接下來……就又我來說吧�！�
感受到脖子處的一片冰冷，奈特麗安完全沒反應過發生了什么，自己的舌頭就仿佛不是自己了的似的，開始自己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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