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柴刀斷寶刀
陸云川和另外兩位魔道公子的目光也同時望向了血公子,似乎都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可血公子的心思這時候卻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你居然敢說我的刀是鈍刀?”
他目眥欲裂,瞳孔里竟然多了幾條血色。
“難道不是嗎?”
陸云澤疑惑道。
他的樣子看起啦就像是一個質(zhì)樸的少年在認(rèn)真地提問。
可他越是認(rèn)真,血公子就越是惱火。
“我手上這把金背魚鱗刀隨我出生入死二十年有余,殺過煉神以上修士不下百名,斷過靈器法器不下百柄,我且問你,怎么樣的刀才不算是鈍刀?”
血公子將寶刀橫陳在眾人面前,目光惡狠狠地盯死陸云澤。
“斷過靈器百把確實(shí)是好刀。”
陸云澤絲毫不懼,將糖葫蘆從嘴里拿出,笑道:“可再好的刀,若是落在一個不會用刀的人手里,也只是明珠蒙塵。”
“你說我不會用刀!”
血公子頓時金剛怒目,若非知曉陸云川就在他們身邊,只怕此刻就已經(jīng)忍不住拔刀。
“你會不會用刀我不知道。”
陸云澤搖了搖腦袋,認(rèn)真地說道:“但我清楚,在場的練刀的各位,除了我,都是垃圾。”
血公子眼里幾乎就要冒出火來。
陸云澤還嫌不夠,繼續(xù)添油加醋地挑釁道:“不信,你可以拔刀試試,你若能在我手下?lián)芜^三刀,我陸云澤今日便替你提鞋。”
血公子忽然安靜下來。
他低下頭,凝視著自己手里的刀刃,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掌依然冰冷,五指依然靈活。
他的手心無汗,寶刀尚且鋒利,正是出鞘殺人的好時機(jī)。
但他卻猶豫了
就在這時候陸云澤忽然邁步。
這少年的腳步不快,但一步一步卻都邁的很穩(wěn)健。
更重要的是,他的腳步聲很響,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嗒嗒嗒”
就這樣的聲音不斷傳入血公子的耳朵里,心里。
終于,他也開始邁步。
他不得不動
不動,便是未戰(zhàn)先怯。
他們都走得很慢,可是誰都知道,他們一開始走就絕不會停下來。
人群開始自覺的分開,最后圍成了一個圈。
這圈子里頭只站著五個人。
還活著的魔道五公子。
從許多方面來看,其實(shí)血公子與陸云川仿佛都有相似之處。
這兩人同是刀客,同樣冷血,同樣霸道。
但你若見過他們的刀,就會知道他們絕不是同一類人。
血公子的金背魚鱗刀通體閃著金光,光華奪目!
而陸云澤的刀卻是一把隨處可見的砍柴刀。
只是圍在此處的武者都明白一個道理。
刀法入道的人,即便是用一截柳枝,也能砍斷尋常人手里的靈器。
陸云澤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再走他就要親到血公子的鼻子了。
血公子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的腳步原本就只是跟著陸云澤而已。
陸云澤望著血公子的眼睛,忽然微笑起來。
“你的刀長三尺六寸。”
“嗯。”
血公子點(diǎn)頭,然后皺眉。
陸云澤繼續(xù)道:“你練刀至少三十年有余,但從三年前你才開始練習(xí)左手。”
“嗯。”
血公子點(diǎn)頭,然后瞳孔微微收縮。
陸云澤指著血公子的右手腕說道:“你一定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刻了一道傷痕。”
這回血公子卻不再說話了。
“你告訴別人你是因?yàn)橛沂质軅耍圆鸥木氉笫值兜模鋵?shí)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
陸云澤盯著血公子因緊張而發(fā)白的面容,戲謔道:“你之所以練左手刀,是因?yàn)槟惆l(fā)現(xiàn)自己這些年在刀法上難有進(jìn)展,別說入道,你就連刀道的門徑都看不見,所以你才想通過聯(lián)系左手刀,找到另一種彌補(bǔ)的方法。”
“嗯。”
血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冷笑:“你還知道什么?”
陸云澤道:“現(xiàn)在我知道的事情只剩了一件了。”
“你說。”
血公子說。
陸云澤將吃完的糖葫蘆簽丟在地上,然后將手搭在刀柄上。
他的嘴角微微扯動,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是獰笑。
“我一拔刀,你就敗。”
血公子的手忽然握緊,身子居然難以遏制的顫抖起來,他的雙眼瞪如銅鈴,顯然怒火難以遏制。
但這只是表象,做給他人看的表象。
“你太自負(fù)了!”
陸云澤搖搖頭:“你不信,可以出手。”
“你有把握?”
“我有。”
血公子已不敢出手。
他的臉色變了,他失去了以身試險的勇氣。
練刀的人本不該如此,刀法便是一往無前,若你的心中有了累贅,你的刀也會變慢。
“其實(shí)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陸云澤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或許我那些話只是講出來騙你的。”
血公子不信,他當(dāng)然不信。
一個人,怎么可能連說謊都恰好能揭穿了他的秘密?
陸云澤坦白道:“我的目的只是讓你未戰(zhàn)先怯,你若害怕,你的刀勢便弱了,你的刀勢弱了,你便發(fā)揮不出該有的實(shí)力。”
“你原來的實(shí)力尚且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的你又如何能接得住我三刀?”
他的話音落下,如同一盆水將眾人澆醒。
只可惜血公子依然執(zhí)迷不悟。
大抵世人皆是如此
你若是入了騙局,將這當(dāng)成了事實(shí),即便再有人開口勸你,你也不肯相信。
因?yàn)閺囊婚_始,就沒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被騙了。
“你該拔刀了。”
陸云澤淡淡地提醒道。
只是他的這一句話,落在血公子心里,卻像是一道驚雷。
“你不拔刀,是因?yàn)槟阋话蔚叮冶銢]有出手的機(jī)會?”
血公子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從沒有如此緊張過。
“嗯。”
陸云澤點(diǎn)頭。
“所以我必須先拔刀?”
血公子又問。
陸云澤還是點(diǎn)頭。
于是血公子的手終于搭在了刀柄上。
這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
“可我還是不信。”
血公子總算又冷靜下來,給自己找回了一點(diǎn)自信:“你不可能在三刀之內(nèi)擊敗我,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他指的當(dāng)然是相同修為的條件下。
只可惜他的這點(diǎn)自信還是有些弱的可憐。
身為一個刀客,怎么能夠還沒有拔刀,便想著如何失敗?
“你可以試試。”
陸云澤拍了拍腰間的砍柴刀。
血公子忽然狂奔,忽然怒吼。
他的刀也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條出鞘金龍!
那些畏懼憤怒的情緒,終于在這瞬間傾瀉而出。
他拔刀,拔刀的時候就是落敗的時候。
一個刀客出手,心里怎么可以有這么多駁雜的情緒?
于是他敗。
陸云澤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于是他勝。
他一刀砍下血公子的右手,對他說道:“你沒有勇氣為刀法破而后立,我今日斷你一臂,幫你重獲新生,至于日后成就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陸云澤有從懷里拿出一根冰糖葫蘆,含糊道:“三年過后,我再找你一戰(zhàn),若是那時你的刀法依然沒有入道,我便再斷你一臂,讓你這輩子都練不了刀。”
“因?yàn)槟悴慌洹!毕牒透嘀就篮系娜艘黄鹆摹吨厣粍Ψ饽А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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