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真正兇手
黃泉引既然會把人埋伏在城門口等著他,想必宮里一樣到處都是黃泉引的人。可是宮易坤做這件事極其隱秘,要不是有蘭清通風報信,就連同在京都的應棠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那公子,你打算怎么辦?”
應棠想著,宮凌霄應該很著急進宮去救人吧!畢竟在他看來,這段時間宮凌霄和宮慕影幾乎已經成了一條陣線上的戰友,宮慕影有事,宮凌霄是絕對不可能性袖手旁觀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宮凌霄現在完全沒有在想宮慕影,而是在想宋良。出了這么大的事,不知道宋良那邊會有怎樣的反應,畢竟他曾經許諾過,是要幫宮凌霄奪取皇位的。如今宮易坤跑出來橫插一腳,按道理來講,宮凌霄又不在京都,宋良應該會做點什么才對。
于是,宮凌霄又向應棠打聽了除了宮易坤之外,城里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不正常的現象,果然了解到有一大批商人進了京都。
京都作為京師重地,商業繁華,有商人來也沒有什么好奇怪哦。可奇怪就奇怪在,來的一水兒全是商人,也沒個伙計,也沒有帶著貨。難不成光是來京都開大會?
所以因為這一個疑點,應棠已經派了人把那群商人暗中給監視起來了。
“你做的很對。”宮凌霄說道。
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完全證明這群商人和宋良有關,為了保險起見,并且不耽誤時間,宮凌霄還是讓紅毛送信給宋良,約了在天香樓見面。
到了約定的時間,宮凌霄所在的包間果然有人敲門。然而開門一看,外面站著的卻并不是宋良。
“你找誰?”宮凌霄冷聲問道。
然而對方一言不發,直接推開了宮凌霄就進了雅間,自顧自的倒酒喝起來,連喝三杯過后,才聽到來人開口說道:“怎么,舅舅換了張臉,這就認不出了?”
“你……”宮凌霄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這人居然是宋良,他居然又重新易了容,換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副樣子。
怎么對他來說,改頭換面就跟鬧著玩兒似的那么簡單,可是當初號稱千面姬的姬雪想冒充甄玉兒,那可是從老早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當然不知道,姬雪冒充甄玉兒,不僅要將人皮面具按照甄玉兒的樣子做到極致,還要模仿她的聲音動作,需要的時候自然更久,也更麻煩。而宋良改頭換面,他完全不需要有什么標準,只要隨便弄一張人皮面具往臉上一套,遮住自己真正的樣貌就可以了。
“那你現在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身份?”宮凌霄接過酒壺給他倒酒。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你只需要叫我舅舅就行了,難不成你還想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啊?”已經不是宋良的卿郁翻了個白眼。
不得不說他的易容手藝真的是什出神入化,人皮面具服帖到了極點,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表現得相當生動,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說說吧,這次你叫我來,又是有什么事啊?”卿郁老氣橫秋的問道。
宮凌霄開門見山的問他:“皇宮里的事,你知道多少?”
“皇宮?皇宮里什么事兒啊?”卿郁看了他一眼,一邊吃炒花生一邊明知故問。
宮凌霄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裝傻充愣。他既然來得這么快,就證明人一直在京都。而他和應棠不一樣,應棠之所以不關注宮里的情況,是因為宮里有蘭清在策應,他要負責的是全京都的情報工作,也實在抽不出多余的精力去關注那些事。
可卿郁就不同了,他的重點本身就是皇位最后的歸屬,所有人都可能不知道皇宮里發生的事,但他卿郁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
“看來舅舅是忘記了當初答應我的事啊!我還以為舅舅會有多么堅定的幫我爭取皇位,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舅舅也不是那么堅定嘛!”
宮凌霄放下酒壺坐下來,不再為卿郁倒酒。這也在側面表現了他的態度,既然你不再幫我,那我也會不再尊敬你。
當然,這個尊敬不是說做出沒大沒小的事,畢竟卿郁確實是他舅舅,是長輩。該有的禮貌和尊重是肯定不能少的,但是宮凌霄將不會再聽從他的安排了。也就是說,兩人的結盟到此為止了。
卿郁冷笑道:“這不是舅舅立場不堅定,而是你小子實在不聽話啊!我在外面幫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呢,你做了什么?我讓你殺了宮御天取代他的位置,問出你母親去世的真相,可是你呢,你卻在他面前盡心盡責的侍奉。呵呵,這父慈子孝還真是讓人動容,可是這出戲你演給我看,不覺得有點太過分了嗎?”
所以說起來,不是他先改變立場,而是宮凌霄自己率先背叛了他們的合作。如果不是宮凌霄,說不定宮御天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死了。
“兒子在老子跟前盡孝,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宮凌霄早就知道這些事不可能瞞得了卿郁,也不打算狡辯。只是此時聽卿郁這么一說,他反而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宮御天的毒到底是誰下的。
殷落曾經說過,這是他師父的毒。也就是說,這毒很有可能是出自牛子西之手,而牛子西,跟卿郁是一路的。
之前因為宮易坤的原因,宮凌霄想著最恨宮御天的人就是宮易坤,那給他下毒的人自然是宮易坤了。可是后來,宮慕影對他說過,他向宮易坤再三確認過,宮易坤沒有下過毒,不過他卻知曉這件事情。
不過宮易坤本身就對宮御天恨之入骨,所以就算知道有人對他下了毒,也注定只會在旁邊冷眼旁觀,而不可能出面提醒一句。
所以,照這么分析看來,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牛子西,而卿郁,說不定就是那個幕后指使者。
宮凌霄莫名來氣,怒火中燒,冷著臉問道:“我有件事,想向舅舅確認一下,希望舅舅能給我一句實話。”
卿郁一邊喝酒一邊吃炒花生,愜意得不像話:“你問。”
宮凌霄開門見山:“我想知道,我父皇身上中的毒,是否是舅舅所為?”
卿郁剛打算開口,就被宮凌霄給打斷了:“舅舅不用急著否認,先聽聽我找到的線索。我已經確認了,這種毒一般來說并不會致命,但是日積月累時間一長,就會損害人的五臟六腑。但是要達到這種程度,最少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而這中毒可以用在很多地方,茶水飲食,沐浴熏香,都可以將毒藏在其中,從而通過皮膚的接觸儲藏在人身上。這就是為什么,他明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病來得蹊蹺,卻始終找不到下毒的人,更無法避免對方繼續下毒。因為,他不可能說因為害怕被人下毒就不吃不喝不洗澡。同時因為這中毒毒性極弱,就是宮中最尖端的試毒方式,也不一定能試出來。”
卿郁有些不耐煩的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說了這么大一堆廢話,你到底想表達什么?既然懷疑我,那就要拿出與我有關的證據來才行啊!”
宮凌霄沉默片刻,待心情平靜下來后才繼續說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種毒人牛子西的獨門秘技,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有,這算是證據嗎?”
卿郁擺著手提醒他:“這是指控牛子西的證據,那你該去找牛子西確認啊,跟我有什么關系?”
宮凌霄沒想到卿郁會為自己辯解,他還以為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會輕而易舉的承認。
宮凌霄惱怒起來,直接點破:“如果我猜的沒錯,牛子西應該是你們以前卿氏的舊人吧,所以他應該是聽你之命行事才對。所以,我沒有去找他,而是直接來找你確定。你要是男人,就直接給一句實話,是還是不是,咱們各自心里都有答案,沒必要在這里繞彎子。”
卿郁突然起身,居然沖著宮凌霄鼓起掌來:“厲害厲害,你小子啊,比宮御天厲害多了,我以為這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你翻出來了。”
宮凌霄冷眼掃過來:“你這是承認了?”
卿郁不以為然的聳肩:“承認啦!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下毒殺一個人嘛,難道說你宮凌霄沒有殺過人?又或者說,你骨子里還是覺得皇帝和普通人不一樣?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可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念叨的呀!”
宮凌霄沒想到卿郁會這么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應該怎么回答。確實,如果照這樣看,卿郁他就是下毒害死了一個人而已,死在他宮凌霄手底下的冤魂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他有什么資格去說別人?
還是說,他也覺得謀害皇帝的罪名更大一點,原因是皇帝本身和別的人不一樣,他的命就該比別人的命更精貴?換句話說,如果卿郁下毒害的是另外一個身居高位的大臣,但并不是宮御天,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會追究這件事,更不會費盡心思的到處去調查收集證據?
所以在他看來,宮御天和別人的命果然是不一樣的吧!因為什么,就因為他是皇帝,他掌管著這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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