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艱難抉擇
宮凌霄當即決定,以后堅決不能讓她喝酒,特別是他不在的時候。
用濕帕子幫蘇扶瑤擦過臉和手,宮凌霄便擁著她和衣而眠。蘇扶瑤并不安分,但也不算太鬧騰,她抱緊了宮凌霄的腰,喃喃念叨著什么。
宮凌霄把耳朵湊過去,隱約聽到她在說‘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眼角還掛著點點晶瑩。
一瞬間,宮凌霄睡意無,把迷糊中的蘇扶瑤安撫好,然后起身下床,坐在桌前沉思。
衣服里襯有個夾層,他從里面拿出一物,正是遇到蘇扶瑤當夜簡單的珠串。
蘇扶瑤不止一次跟他提起過這個珠串,說這是她回另一個世界最關鍵的媒介。他本來打算,等兩人成品之后,就把這個珠串交還給她。最后親沒結成,自然珠串也沒能物歸原主。
宮凌霄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年,在那里有親人有朋友有牽掛,肯定割舍不下。可是他又怕,怕自己會是被她舍棄的那一方。
“唔……”
床上的蘇扶瑤突然翻了個身,夢囈似的哼了一聲,宮凌霄做賊似的一把把珠串塞進懷里,回頭確定了蘇扶瑤沒醒,一顆心卻始終距離的跳動著,許久不能回歸平靜。
或許,自己應該把選擇權交給她。他可以留,可以表達自己的不舍,希望余生有她陪伴,卻不應該幫她做決定。
手撫在心口的位置,宮凌霄恍然意識到,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第二天,蘇扶瑤一大早就醒了。宿醉之后,腦袋昏昏沉沉,稍微晃得厲害一點都疼得厲害。
幻兒叫喜兒給她送來解酒湯,喝完卻并沒有太大的效果,早飯也沒吃,又回床上躺著去了。
宮凌霄因為珠串的事,一直心不在焉。這件事,他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南宮瑾兮。一力承受著所有的惶恐不安,沒有任何人可以為他分憂。
金元寶倒是找著事兒干了。蘭清想和幻兒好好敘敘舊,被他纏得煩了,便拜托周恕教他。抱著打發時間的想法,周恕便應下了。
一大早,兩人就在院子里拉開架勢忙活起來,哼哼哈哈的聲音不絕于耳。金元寶一心想習武,身體硬件卻不達標,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周恕練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蘭清和幻兒在廳前檐下看熱鬧,嘻嘻哈哈笑鬧不停。
一晃就是半日,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宮凌霄去房里叫蘇扶瑤,居然發現她整個人捂在被子里傷心低泣。他趕緊過去把被子扯開,捧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緊張的問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蘇扶瑤一邊抽泣一邊搖頭:“沒事,就是……就是做了個夢。”
“做什么夢了?”居然傷心成這樣。
蘇扶瑤抽抽搭搭的回答:“我夢見我媽快死了,她說她想見我,但是我爸找了找遍了所有我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找到我,可是……我明明就在他旁邊,他們卻看不見我。”
蘇扶瑤越說越傷心,最后干脆撲進宮凌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宮凌霄心中百感交集。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暗示嗎?珠串就在他手里,而又讓她一遍遍受夢魘折磨。是在提醒他,珠串的事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嗎?
那……好吧!早晚要做的事,不如就現在吧!
“其實,你也不會沒辦法回去,你不是說只要有珠——”
“你們磨蹭什么呢?大伙兒等你們開飯呢!”
就在宮凌霄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打算對蘇扶瑤實話實話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金元寶走進來,看到兩人緊緊相擁,臉一紅,又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往外走。
“哎呀,人去哪里了呢?”
“你剛才說什么?”蘇扶瑤胡亂抹了淚,從宮凌霄懷里抬起頭來,問道。
“啊,我是說……先去吃飯吧,大家都等著咱們呢!”
被金元寶一打斷,宮凌霄頓時慫了。蘇扶瑤昏昏沉沉的,也沒太注意到他的反常,簡單梳洗一下就跟著出去吃飯。
席間,南宮瑾兮建議道:“昌縣是個小地方,也沒什么好玩的。你們今天可以先去逛逛街,很多路邊小吃味道不錯的。之后的話,可以去城南紅珠山玩一趟,另外就是城西的明月湖值得一去,湖里的白條魚味道鮮美,烤食最佳。”
南宮瑾兮把值得游玩的幾處地方做了個簡單的介紹,至于如何安排,就看宮凌霄他們自己。
“你不去嗎?”蘇扶瑤聽他這意思,似乎沒打算同行。
南宮瑾兮回答:“這些地方,我都和幻兒去過了。你們去玩吧,我在家里陪她就好。”
“哦,好!”蘇扶瑤倒是把幻兒這個大肚婆給忘記了。也是,都快生了,萬一跟他們一起出去玩,在路上要生了可怎么辦?還是在家里呆著最妥當。
幻兒都留在家里,南宮瑾兮自然也是要留下的。
“那咱們今天下午就先去逛街,向美食出發。”蘇扶瑤興致勃勃,心情一好,就胃口大開,排骨紅燒魚什么的,大塊大塊往嘴里塞。
金元寶忍不住提醒:“你現在使勁兒吃,一會兒逛街的時候還怎么吃得下其他小吃?又不是豬,吃得了那么多嗎?”
蘇扶瑤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看著他握筷子都在抖的手,回擊道:“我可以不吃,但是你得吃啊!練武可是力氣活,你不多吃一點,咱們周恕折騰誰去啊?”
說著,還好心的從菜里遠了顆花椒夾給他:“快吃吧,多吃點兒!”
金元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宮凌霄,宮凌霄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專注的幫蘇扶瑤挑去紅燒魚里的刺。
金元寶無聲一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女人不好惹,有男人撐腰的女人更不好惹。
吃過飯,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出門逛街去了。金元寶渾身酸軟,連走路都走不利索,本來想在家里休息,卻硬被蘇扶瑤給拽了去。
他知道,她就是想讓他不好過。后悔死了,飯桌上不該說那句話,現在能不能撤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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