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善意之謊
靈鴿以前和雀顏、燕童一同為宮凌霄效力,宮凌霄實則是她的舊主。后來南宮一族被人誣陷招致滅族之災,宮凌霄派靈鴿前來相助,不料遭遇埋伏身受重傷,生死關頭是南宮瑾兮救了她。
為報救命之恩,靈鴿義無反顧投到南宮瑾兮手下。宮凌霄雖說遂了她的意,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
不過時日已久,他早就釋懷了。倒是靈鴿,總覺得愧對了宮凌霄,明明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丫頭,見了宮凌霄卻像是老鼠見了貓。
“半年多未見,不知殿下近來可好?”靈鴿主動找話題寒暄,笑容僵硬,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嗯,還好。蘭清說你剛回來,是去哪兒出任務了?””宮凌霄淡淡應著,略有幾分無奈。
他已經明確告訴過靈鴿不要把過去的事放在心上,但這丫頭每次見他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多恐怖的人呢!
“我……”靈鴿看向蘭清,不知道能不能說。南宮瑾兮叮囑過不要泄露他的身體狀況,即便是宮凌霄也不行。
“公子派她去了伏隱門。”蘭清代為回答。
“為了水菩提?”宮凌霄又問。
“是。”看樣子宮凌霄都知道了,靈鴿也就不再有所隱瞞。
“可有帶回?”宮凌霄忙問。如果靈鴿帶回了水菩提,那就得趕緊叫人把南宮瑾兮找回來才行。
聞言,靈鴿眼中的眸光瞬間黯淡,腦袋也跟著沉沉垂下。答案不言而喻。
她已經盡力了,可是伏隱門不是普通的江湖門派,就光是尋找伏隱門的所在就花了半個多月。雖然最后靈鴿扮作門中弟子成功潛伏了進去,但卻始終沒能打探出這水菩提由何人掌管。
對這種秘藥,普通弟子所知并不多,但有可能知曉的核心管理層卻難以滲透。正當她好不容易挖到一條線索可以用來要挾伏隱門地坤堂堂主,蘭清卻突然連發三道急信讓她趕緊回來。
“對了,我正想問你呢。”靈鴿扣住蘭清的肩膀把他拉到身旁問道:“那么急叫我回來到底有什么事啊?我還以為是琉璃落境出了什么大事,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馬,一步都沒敢歇。”
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么事啊。大人該干活的干活,小孩該玩兒的玩兒,跟她走之前一樣的寧靜祥和。
“呃……公子離開了琉璃落境,這算不算大事啊?”那三封急信是蘭清奉南宮瑾兮之命發給靈鴿的,當時并沒有什么大事發生,只是南宮瑾兮覺得求藥無門,不想再浪費人力罷了。不過到靈鴿回來的這個時候還真發生了大事,那就是南宮瑾兮的出走。
“什么?”靈鴿大叫一聲,連珠炮似的發問:“公子離開了?他去哪兒了?是什么事不能吩咐你們去做而要公子親自出馬?你們也是……公子雙腿已殘行動不便又有惡疾在身,你們怎么能讓他離開這里?應棠呢?他怎么都不……”
“行了。”心里本來就煩躁,此時聽靈鴿在耳邊咋呼更覺得聒噪,宮凌霄忍不住打斷她。“瑾兮又不是三歲小兒,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依言而行即可。”
話音落,滿室寂靜,靈鴿咬著唇再不敢多說一句。
“靈鴿,你趕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宮凌霄沖靈鴿說道,待她出去后又轉向蘭清。“派人去把應棠叫回來,告訴他不用去找公子了。公子已在信中言明,會在年關前后回來。”
說這話時,為了增加可信度,宮凌霄刻意揚了揚手中的信。
瑾兮,現在離過年還有三月有余,我給你三個月的自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你安心帶著幻兒去做你想要做的事。但是這三個月絕對不是你所謂的‘最后的時間’,你務必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可真沒法跟你手底下這群人交代了。
“……好。”蘭清心中尚有疑慮,但既然公子叫他們要聽命于凌霄殿下,那他就聽從公子的安排。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
接下來,宮凌霄向蘭清說了他要帶甄玉兒出逃的事。蘭清并未感到驚訝,只是很鄭重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決定要這么做嗎?你了解的甄玉兒……她值得你這么做嗎?”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宮凌霄還是這一句,蘭清啞然一笑,未再多言。
之前宮凌霄計劃的是一旦偷梁換柱成功,他就帶著甄玉兒一路向南。如果到了沿海還有追兵,他們就乘船出海,隨便找個小島安定下來。
現在南宮瑾兮把這么大個攤子交到他手里,再想走已經不現實了。無奈之下只能臨時更改計劃,先帶著甄玉兒躲到琉璃落境來,待南宮瑾兮回來后把他托付的一一交還給他,再尋遠逃之計。
不過在這三個月里,他手握影子這么龐大的勢力,總得為瑾兮做點什么才行。
“我先回去,把我那里的事情處理好。你現在先把應棠叫回來,跟他說……”
宮凌霄對著蘭清一通耳語。蘭清聽后面露喜色,當即依言照辦。
把信放進懷里,宮凌霄凝視手中的墨玨,幽幽嘆了口氣。
瑾兮,多謝你的一番好意,只是凌霄志不在此,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給我站住。”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咆哮,宮凌霄聽聲辨人,這才想起還有個蘇扶瑤。
走出樹屋一看,只見她氣急敗壞的追在兩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身后,滿臉通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稍大那個孩子手里拿著什么東西,見蘇扶瑤追上來了,又把東西扔給同伴。倆小孩這么來來回回的拋擲,蘇扶瑤就在倆人中間來來回回的跑。氣得又咬牙又跳腳,可又無可奈何。
看來那東西是她的。宮凌霄定睛一看,暗黃色的外表疑似綢料,但卻透著金屬光澤,周身散布著褐色的斑斕碎花……是通天袋。只是這袋子脹鼓鼓的,足有手臂粗,長約半尺,不知道裝的是什么東西?
宮凌霄心下好奇,待小孩兒又把袋子拋出時,當即縱身一躍飛身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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