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二叔VS二世祖
自動步槍,就是突擊隊員的生命,槍在人在,槍不在則人毀。
所以當每一位新兵領(lǐng)到屬于自己的步槍時,并不是馬上就開始射擊訓(xùn)練,而是熟悉槍械。
除了熟悉自動步槍的性能和零部件,他們還需要抱著自己的槍支,反反復(fù)復(fù)舉起、放下,據(jù)槍,收槍,劈槍……長達一整天。
直到這把槍與他們的肢體形成一種不離不棄的默契。
這更像是一種儀式,將生命與武器連接在一起的一種儀式。
冷傲琛是心理學(xué)專家,他其實反感一切具有心理暗示性的行為模式,這種與生俱來的逆反心理,即使學(xué)習(xí)再多相關(guān)知識,都無法克服。
他寧可直接開始射擊,也不愿意上上下下地擺弄那把槍。
最后江彬干脆罰冷傲琛做一百個俯臥撐,什么道理也不講了。
二世祖怒了,“憑什么呀?”
“就憑你丟槍,就得馬上滾蛋這一條。”冷雋睿斬釘截鐵,“不服氣馬上滾。”
冷雋睿的懲罰辦法是——規(guī)定他三天內(nèi),必須槍不離手,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訓(xùn)練,包括上廁所。
黑漆漆的自動步槍,看起來有點像塑料玩具槍,但是那個份量,拿久了誰都膀子酸。
冷傲琛以為,帶槍三天,大不了就當是多個拐杖,誰知道,光是掛著槍跑三千米晨課,他就吃虧了。
更別提著三天里,還有二十公里長跑……那把步槍,簡直成了他人生不可負擔(dān)之重。
晚上緊急集合哨一吹,其他人穿好衣服呼啦就沖出去,他還得回頭去拿那把被他遺忘在宿舍的槍。
扣分!
俯臥撐!
沒完沒了。
對冷雋睿恨得牙疼的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槍,那種冰冷的鐵塊對于他來說毫無意義。
可是就在不久之后,他才知道槍對于他來說不僅是武器,還是一種使命。
……
新兵營的生活是單調(diào)的,每天就是周而復(fù)始地訓(xùn)練,吃飯,睡覺,緊急集合和訓(xùn)練,無數(shù)次的累倒和極限,沒完沒了的超越自己的體能,看著身邊的隊友們一個個的離開,盡管這只是第一輪的淘汰。
女兵指導(dǎo)員和三班缺席那名戰(zhàn)斗組成人員始終沒有到位,新兵三班已經(jīng)迎來了兩個多月的新兵班尾聲。
還有一周就要過年了,新兵們只剩下兩件重要的大事,就能順利度過新兵連生涯,然后進入下一階段訓(xùn)練。
一是新兵營的畢業(yè)拉練——二百公里長途全副武裝越野拉練。
二是春節(jié)新兵歡迎表演晚會。
這兩件事情都是新兵們的頭等大事,葉羽晨他們尤其看重后者。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新兵表演晚會,每個班都要貢獻出一個節(jié)目,而優(yōu)勝班的班長將得到一次難得的獎勵——戰(zhàn)鷹會邀請他的父母,來基地與大家共度新年。
每個新兵都想家,每個老兵都想念父母,好幾個班長包括江彬在內(nèi),都已經(jīng)是兩三年沒有回過家了。
簡寧托腮想了半天,“別看我們班長整天黑著個大冰塊臉,可是他心腸挺好的,沒有他手把手地托我上去,我根本就過不了四百米障礙。”
葉羽晨還在罰站,她昨晚因為肚子餓,想爬進食堂偷東西吃,被江彬抓了個正著。
所幸,他沒有扣她分,而是跑去冷雋睿那里煮了一碗辛拉面給葉羽晨。
不過罰站兩晚而已。
“簡寧,我也覺得班長人挺好的,昨天的面里,他還給我加了一根大紅腸,不摻面粉的那種。”
其實吧,那種優(yōu)質(zhì)大紅腸,是冷雋睿托軍人服務(wù)部的干事,特地弄來的好貨。
小狐貍吃不慣食堂的葷菜,營養(yǎng)跟不上,一直是他的心病。
葉羽晨并不知道,某人想要疼惜她,也只能轉(zhuǎn)個彎子迂回,把功勞都給了江彬。
“所以,你們都想在表演節(jié)目中贏,對不對?”冷傲琛被罰做引體向上N個,他今天又犯渾了。
陸海蓉獨唱的歌聲太魔性太聒噪,他一個沒忍住,就上去給那個傲嬌女來了個心理側(cè)寫。
盡管他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下了陸海蓉的面子,但是聽完他的側(cè)寫后,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直接告狀告到連長鄧遠那里去了。
對此,冷傲琛的評價是,天底下能有葉羽晨韌性的女生還真不多。
他欺負她,她不會告狀,只會想辦法套麻袋、敲悶棍打回來。
這么告狀有意思么?
他對陸海蓉夠客氣的了。
害得他胳膊都要斷了。
來找他們商量節(jié)目的簡寧點點頭,“對啊,想贏。”
冷傲琛看了一眼站得像根小蔥似的葉羽晨,“行啊,你們排節(jié)目就是了,總之別讓那個唱歌像雞叫的女人贏就行,膈應(yīng)。”
葉羽晨沒覺得陸海蓉的歌聲有多可怕,在軍醫(yī)大,她唱歌可是拿過獎的,人家不但能歌善舞,還會彈鋼琴,挺仙的。
“簡寧,你琴棋書畫都好,你上。”
別看葉羽晨的媽媽是文工團的,她本人對此沒有半點興趣。
簡寧嚇得亂搖頭,“不要,我怯場,一上臺就同手同腳。”
她可憐巴巴地望向冷傲琛,他雙眼一閉,“別看我,除了泡妞犯渾,我什么都不會。你們要是不想搞砸了,就別指望我。”
冷傲琛同意她們的看法,江彬人的確是不錯。
雖然兇了一點,面部神經(jīng)壞死得早了點,但冷傲琛心里清楚,沒有他盯死他,親手拎著他往上提速度,指導(dǎo)他軍事動作的技術(shù)要領(lǐng),他這個男兵中的吊車尾早就被淘汰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至今還賴在戰(zhàn)鷹,是一個奇跡。
班里剩下的其他三個男兵,性格內(nèi)向,沉迷寡言,都是一棍子下去也沒句話的悶貨,怎么辦?
還沒等葉羽晨想明白,冷傲琛做出了決定:“想那么多干啥?
我們是先畢業(yè)拉練,后表演,中間有三天時間。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先全力完成拉練,只有不被淘汰,才能有機會排練節(jié)目,幫那個冰塊和家人團聚。”
憑著他為非作歹那么多年的經(jīng)驗,這次的畢業(yè)拉練,絕對沒那么簡單。
之前的淘汰,實在太溫和,溫和得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冷雋睿。
那個男人,有那么好對付才怪。
終于,畢業(yè)拉練那天來到了。
凌晨三點半,四周黑漆漆的。
葉羽晨先看了看天氣情況——零下十七度,寒流警報。
情況不妙啊!
出發(fā)前,江彬宣布——今天,葉羽晨就是這個新兵班的副班長。
這次拉練,江彬全程監(jiān)督,帶隊的人,是葉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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