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踏歌至長安
高進趕著馬車神情愉悅,坐在一旁的師姐上官冬梅神情也不像從前那樣冷淡。此時也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李望平和白靈鳳坐在車里聊著一些江湖上的奇聞趣事。黑風依然是跟在馬車的后面,悠閑地走著,時不時也會跑到高進身邊打兩聲啼鳴。
高進看向一旁師姐上官冬梅。自從自己給這個冷酷的師姐買了根糖葫蘆,師父說去長安過春節后。師姐似乎變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整天板著個臉,臉上也有了笑容,人似乎也變的更漂亮了。
這讓高進想起了幽都城的孟蕾,孟蕾姐看向自己時永遠都是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她一定是更漂亮了吧!這會兒一定是穿著紅色耀眼的衣裙在府上指揮大家為喜迎春節而張燈結彩那吧!想到這里高進心頭涌上了一絲暖意,嘴角輕揚,傻呵呵的笑了一笑。
上官冬梅見高進看著自己傻笑,頓時整個俏臉通紅,便轉過臉去看向一旁,可心里卻是跳的不停。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種激動,又有些害羞還夾雜著些許期待的感覺。
高進將趕車的馬鞭交于左手,右手輕輕的拉住上官冬梅的左手。上官冬梅這時感覺心跳的更快了,自己從小和師父白靈鳳一起相依為命,接觸外界的人和事并不多。除了每天練習師父授予自己的劍術外,更多的時間是和師父一起上山采藥,救治附近的村民百姓。這幾年和師父下山游歷江湖,主要的目的是陪同師父一起尋找師叔。至于和異性的接觸自己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此刻上官冬梅卻沒有把被高進牽著的手抽回來,就那樣讓高進握著自己的手,自己似乎感到一股暖流從高進的手上傳遞而來。
高進輕聲的道:“師姐現在臉上有笑容了,不像我們初次相識時那樣,那時你簡直就是個冰霜美人。讓我還以為你是被師娘抱回來時給凍壞了吶!”
上官冬梅輕聲怒罵道:“胡說八道!”
高進道:“師姐你的手很涼啊!要不你去車廂里暖和一會兒吧,這外面畢竟還是有些冷。”
上官冬梅道:“我不冷,每個女子到了冬天,手腳都會比較涼的。我不想去車廂里打擾師父和師叔。”
高進解下劉家村是劉海贈予自己的獸皮披肩。這披肩是花豹皮毛,既好看又暖和。高進將披肩遞給上官冬梅道:“師姐,你把手腳用這披肩蓋上,就不會那么冷了!”
上官冬梅蜷身用豹皮披肩蓋住雙腳,雙手也放在披肩里,感到暖和了許多,只是她還是感覺高進剛才牽她的手時,更為溫暖一些。
高進趕著馬車,嘴里哼哼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曲調。上官冬梅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這個師弟,卻也不覺得吵鬧。
白靈鳳看向車外的高進和上官冬梅,臉上露出一些擔憂的神色。
李望平道:“鳳兒,你不必為這兩個孩子擔心,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路要走,你何必為此勞神吶!”
白靈鳳對李望平道:“進兒是個好孩子,但師父曾說過,他是天罡煞星轉世,命格天煞孤星,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我擔心梅兒她,別和進兒一起時間長了日久生情,將來會傷到自己。再說幽都城還有個孟蕾姑娘等著他,我徒兒她將來該如何自處。你那徒兒倒是霸道入玄武,現在風光的很,讓我的徒兒將來吃苦,我可不答應。”
李望平道:“進兒確實是命格不好,但說不定將來他也可以逆天改命,孟蕾那姑娘天生火鳳命格,而梅兒她是白鷺命格。這兩個姑娘我看倒是都挺配我徒兒的。至于能否天長地久,相守白頭,我覺得那要看后天他們的造化。我們倆都不在乎天長地久,何必非要讓他們一定要那樣吶,只要兩情相悅又豈會在乎朝朝暮暮。”
白靈鳳給了李望平一個大大的白眼似有不悅的道:“聽你這么說,橫豎都是你徒弟占便宜!哪管其他人的死活!”
李望平笑著將白靈鳳拉入懷中溫柔的道:“鳳兒聽話,不要去插手他們的事情,讓這一切隨緣吧!”
這時有三匹快馬從高進的車前飛馳而過,行不多遠又拉住韁繩。馬上的三位騎士回頭看向高進他們的馬車。
當高進的馬車到了這三位騎士面前時,高進看這三人,氣宇軒昂,所騎的黑色高頭大馬也非凡品。
其中一個面容較黑的身材魁梧的騎士道:“小兄弟,你這趕著一輛馬車,后面還跟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讓我好生好奇。”
高進也有禮貌的道:“這位大哥,那匹黑色的駿馬,名叫黑風,是我的戰馬。我舍不得讓它拉車,所以讓它在后面跟著我們。”
另外一騎上的騎士略顯瘦弱,也是很有禮貌的道:“戰馬,你這小小年紀就要有自己的戰馬。莫非你還要上戰場啊!”
高進道:“這位哥哥,我年紀是不大,可上戰場又怎么會以年齡而論吶,我個頭貌似不比你小吧,太宗李世民也不就是十六歲便領兵上陣殺敵了嗎,我明年也就快十六歲了,怎的就不能有自己的戰馬?”
居中的騎士最具風范,身材魁梧挺拔,眉宇之間似乎有著王者之氣。這位騎士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位少俠有志氣,能拿自己和太宗比,就憑這一點,在下對少俠就欽佩不已。我很喜歡你的戰馬,不知道你這戰馬賣嗎?”
還不等高進回話,黑風似有不悅的,前蹄抬起,昂首一嘶長鳴。
高進道:“這黑風是我從小養大的,它就和我的親人一樣,多少錢也不賣,你看見沒有,黑風都不高興了。”
居中的騎士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小兄弟不愿意出售自己的良駒,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小兄弟我很欣賞你,如果將來我們有機會還能相聚的話,必定與你痛飲一場不醉不歸。那么就此別過,后會有期!”說罷三騎策馬揚長而去。
高進道:“這三位哥哥挺有趣,師姐你說我剛才是說大話了嗎,把自己和太宗比。太宗十六歲上陣領兵殺敵,我想我也可以!”
上官冬梅道:“太宗武功境界可沒你高,只是領兵上陣殺敵和個人武功境界是兩回事。我覺得你也許也可以像他一樣領兵上陣殺敵!”
這時李望平和白靈鳳走下車來,李望平正色道:“進兒沒有說大話,明年你也快十六歲了,你不是也許要和太宗一樣領兵上陣殺敵,而是必須要。”
高進堅定的道:“師父徒兒知道了,我定要上陣做先鋒,槍出如龍刀斬群雄,馬踏敵營。”
上官冬梅笑著說道:“快駕車走吧,看把你神氣的!”
高進繼續哼著那小曲趕著馬車向長安行去。
高進一行四人到了長安城門口,高進仰望長安城門,心中贊嘆不已。這城門,這城墻比幽都城那要高的多也雄偉的多。怪不得長安城被稱為天下第一城吶,果然是名不虛傳。
此時長安城為后周所轄,后周勢大才得以占得長安城。后周的皇帝柴進和高進同名不同姓。柴進做為后周的皇帝對待中原百姓不像其他地區的皇帝橫征暴斂。柴進體恤民情,對百姓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好皇帝,因此才讓此時的中原地區得以休養生息。長安城雖然經歷了連年戰亂,此時卻是依然繁榮昌盛。
進了長安城,長安城的繁華讓高進自己感到自己的胸懷好似也寬廣了許多。高進第一時間就是帶著一行四人向長安城最大的服飾店而去。高進嚷著過春節大家都要換新衣服,討個好彩頭。其他人也拗不過他,便一起來到店內。
長安城最好的服飾店是龍鳳祥。這里的服飾精美,用料考究,當然價格也同樣不菲。高進才不管價格是多少,反正自己從父親那里拿的錢多,而且出幽都城的時候孟蕾姐又塞給自己不少。進了店鋪高進便要去尋那最好的服飾。店主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俗人,雖然見高進一行四人穿著不似那王侯將相,但每個人的氣場和容貌都不似凡人。年齡大一點的男子雖然白頭,但是仙風道骨。年齡大一點的女子長得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年輕的時候定是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這少年男子身材健碩,身姿挺拔,面容雖膚色略黑但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宇之間透著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之氣。這四人中尤其那年輕的女子更是美若天仙,如果說是美人如畫卷,眼前這年輕女子就是那最美的畫卷。
高進自己選了身黑衣配著金絲暗紋套裝。為師父李望平選了身藏藍色的長衫長袍。給師娘白靈鳳選的則是一身白色的衣裙和一件白色的披風,披風上還有金色絲線繡刻的鳳鸞暗紋。高進還說這身衣服和師娘的名字般配。逗得師娘白靈鳳很是開心。
高進為師姐上官冬梅選衣服時,卻是遲遲猶豫不決。高進走到一套紅色配著金絲鳳凰圖紋的衣裙前時,雙手輕輕觸摸質感絲滑,高進呆立了半天。店主見這少年所選衣物都是店內最上乘的服飾,眼光也是難得一見好,選衣服時也是干脆。為何此時卻是站立于那套紅色衣裙前半天不動。店主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并沒有上前去打擾高進。
高進此時在想,這身紅色的衣裙最適合幽都城的孟蕾姐了,她平日里就喜歡穿耀眼的紅色,尤其還配著那金絲花紋。她穿上定是那么光彩照人,此刻她不在,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買下這套衣裙。但為師姐上官冬梅選這套,自己心里感覺不合適,仿佛師姐上官冬梅成了孟蕾姐的替代品,這對師姐不公平。
高進轉身向另外一套白色衣裙走去,這套白色衣裙同樣配著一件白色的披風,上面像潑墨一樣印著一枝冬梅,梅枝上還有幾朵梅花恰到好處。披風的領口還是白色狐貍毛,質地用料都是最上乘的。
高進道:“師姐,這套適合你,你的名字也是冬梅,這披風的狐貍毛讓你更顯得如仙女下凡一樣。”
上官冬梅雖然生得美麗,但從小到大并沒有穿過如此名貴的衣物。此時卻是不好意思試穿。還是師父白靈鳳命令她試穿,她才肯換上這套高進為自己選的衣裙。
四個人都換好了新衣服,舊的直接被高進給扔了。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四個人穿上新衣服,引得店里的買家和賣家都圍過來觀賞。但眾人更多的是欣賞兩位女子,尤其是年輕的女子,上官冬梅穿上這套衣裙和披風,當真是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讓眾人贊嘆不已!只是四人里高進卻是戴著黑色金絲頭巾,一看就是個光頭,有些讓人唏噓。
結賬時總計要二十六兩白銀,這價格也同樣是讓在場的眾人驚嘆不已。高進卻是不在乎,拿出三十兩銀票遞交給店家,店主命伙計去銀鋪里兌換完便將剩余的四兩白銀還于高進。
四個人出了龍鳳祥后,便去找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客棧投宿。同樣高進要了三間上房,付了定金。讓店伙計把馬車和黑風照料好。四個人回到各自的房間,梳理完畢后便一起向長安街頭走去。
高進和師父李望平一起走在前面,身后是白靈鳳和上官冬梅。長安街頭熱鬧非凡,有賣各種小吃的、賣雜貨的、耍雜技賣藝的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同樣白靈鳳和上官冬梅也引來了眾多行人的目光,眾人不僅覺得這二位女子穿著得體,這兩位女子的容貌更是好看,尤其那年紀輕的女子更是讓人為之贊嘆。
上官冬梅卻是感覺有些難為情,悄悄地對師父白靈鳳道:“師父是不是師弟他給我們買的衣服太過招搖了,引得這街上行人總是看向我們,師弟他還把舊的衣物扔了,我都想換回原來的衣服。”
師父白靈鳳卻是道:“隨他們看去,你又不會因為被別人看掉了二兩肉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倒覺得進兒他的眼光不錯,這衣裙和披風選的甚好。”
上官冬梅啞口無言,看來自己的師父還是很喜歡這身華麗的衣裙,師父平日不是教導自己說修道之人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看來這次師弟是把師父給侍奉好了!不禁對這師弟有些氣惱,平日師父對自己嚴格,很少對自己笑,這回師父卻是對這師弟另眼相看,自己不免有點些許失落。
李望平對高進道:“進兒你長大了。”
高進大大咧咧的道:“不就是買幾身衣服嗎!師父不必介意,權當徒兒孝敬師父師娘的。”
李望平對著高進屁股就是一巴掌道:“想什么哪!我說的是你的個頭,剛才試衣服時我就注意到了,你都比師父高了。不知不覺我的徒兒已經長成大人了。”
高進此時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比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師父都高了好多。(此時高進身高已經快接近一米八了,他出幽州城的時候是一米七。以后高進也不會再長個了( :)
高進假裝揉著屁股委屈的對師父道:“我長再大,也是您的徒弟,師父我餓了,好像到飯點了,我們一起去長安最好的館子吃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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