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兵道
秦始皇繼續道:“你這第二個所求,朕能看得出你是那有情有義之人。你師父的命數使然,朕替他多續這五載陽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也算是了了你的這個心愿。但你的驚世戰甲,朕必須讓白起這老兒出,朕就把白起身上的幽冥鎧賜予你。”說罷。只見秦始皇單手一揮,那武將裝束魂魄的白起身上,一道紅光閃出,飛落在高進身上。高進身上此時卻是身披了一副黑色鎧甲。
白起道:“哎,拿我的東西送人,還說我摳門,這就是所謂的王道,霸道啊!”
秦始皇卻是哈哈大笑,十分開心的道:“殺神白起又怎樣,朕再送你一副不就得了,你這幽冥鎧殺氣太重,世人只稱你為人屠,卻不知你才是真正的兵道第一。你都是位列仙班的戰神了,這套幽冥鎧不適合你。這幽冥鎧就算是你送進兒的吧!”說罷,只見秦始皇用手,指向殺神白起,殺神白起的魂魄上卻是多了一套金色的鎧甲。
秦始皇沉聲道:“這是金光鎧,它才適合你,白起以后就不能再叫殺神白起了,從今起,你就是那九天之上的戰神白起。而殺神的名號也該換成是高進的了!”
白起略微俯身道:“白起在此謝過始皇帝。”
高進卻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秦始皇沉聲對高進道:“可知朕為什么把殺神白起的幽冥鎧賜予你?”
高進單膝跪下道:“從此以后我高進要走的路必將是那殺伐之路,不可回頭。”
秦始皇厲聲道:“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不可有任何惻隱之心,你給朕記住了!”
秦始皇對白起道:“白起你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戰爭。朕要回去看看,是誰在后面亂我中原華夏的氣運。”說罷只見秦始皇化作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直入九天而去。
正當高進一臉茫然的看向天際。此時高進的膝前,卻多了一個紅木盒子。
周身金色光暈的白起微笑道:“始皇帝發火了。”
白起對高進道:“你練武,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高進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是最重要的。”
白起道:“不錯,領兵打仗也一樣是這個道理,任何時候,無論是行軍支援趕赴戰場還是正面作戰突襲敵人側翼后方。速度都是最重要的,你記住我教你的第一點就是兵貴神速。華陽之戰,我就是以速度日行百里長途行軍而大敗趙魏聯軍,斬首十三萬。如何發揮速度,騎兵是最重要的,穿插于敵后方,斷其糧草,擾其軍心,攻其腹地,一擊致命。”
白起繼續說道:“敵眾我寡,又該如何?”
高進道:“攻其不備,尋其弱點,對其薄弱環節破之。震懾其軍心。”
白起點頭道:“不錯。伊闕之戰,我與韓、魏聯軍會戰于伊闕。我采用避實擊虛、先弱后強的戰法,針對韓、魏兩軍互相觀望,不愿率先出擊的弱點,先設疑兵同韓軍對陣,以少量兵力鉗制聯軍的主力韓軍。然后集中精銳,以我大秦主力猛攻較弱的魏軍。魏軍無備,倉促應戰,迅即慘敗。韓軍震懾,且翼側暴露,遭我部秦軍夾擊,不戰自潰。我率軍乘勝揮師追擊,擴大戰果,以不到韓魏聯軍一半的兵力,全殲韓魏聯軍二十四萬人。這第二點你還要注意的就是,戰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首要,而不是攻城略地。乘勝追擊,真正的斬殺敵首都是在追擊的時候發生。還有兩軍對陣之時,我方若是處于兵力劣勢,而對方又以騎兵為主力的時候,你切記多筑箭壘,讓我方兵卒有更多的掩體倚仗從而阻止對方騎兵的突襲沖鋒。而自己的騎兵主力要隱匿在己方的陣營之中,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其不意給予敵方致命一擊。”
高進聽得瞠目結舌。猶如自己也身臨現場一般。
白起繼續問道:“如果你率軍,穿插于其敵國土后方,遇到降卒,或是老弱婦孺,你又會怎樣?”
高進聞聽此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
過了好半天才猶豫道:“降卒收編或是殺之,老弱婦孺不用理會,安撫后放其一條生路即可!”
白起狂笑道:“你知道為什么世人稱我白起為殺神嗎?因為在我白起眼里,在這戰場之上,就沒有什么人是不可殺之人。這就是戰爭。這是我最后要教你的,也是最重要的。關系到你日后的生死成敗!”
白起繼續說道:“你可知,當你率軍進入敵人后方,你所能遇到的任何人,無論降卒還是老弱婦孺,就都是你的敵人。你率領騎兵,進入敵人境內國土的后方,目的就是擾亂其后方軍民,斷其糧草補給,使其前線軍心不穩。你的騎兵怎么可能收編降卒,你沒有任何能力對降卒進行收編,收編的降卒只會成為你的負擔累贅,拖累你直到你自己的全軍覆沒。所以你只能盡數殺之。你所殺了的降卒是這些老弱婦孺的父親、兒子、丈夫。你讓他們又怎能不記恨于你。當你撤軍回來之時,途經的所有老弱婦孺都會拿起他們父輩、兒子、丈夫的刀槍朝向于你,所有的這一切都會成為你率軍歸來時的阻力,甚至會拖垮你,讓你所率的殘部無一生還。你所有的部下會因此而喪命。你覺得這樣對你死去的部下和袍澤他們公平嗎?這就是你死我活戰爭,不能有任何的惻隱之心,對敵人一時的憐憫,就是你日后的自掘墳墓。所以你也要將這些老弱婦孺盡數殺之,以絕后患。我白起不管世人如何評判于我。殺神也好,人屠也罷。我白起只要無愧于心,我只要對得起我的部下,我的袍澤,我盡可能的把他們所有人從戰場之上活著帶回來。這就是我作為主將所要做的。長平之戰,我用計謀欺騙了趙國的降卒,我一次坑殺了四十五萬降卒。所有的世人都謾罵于我,說我白起殺人成性,嗜血殺神。但又有誰懂我,我無法安置這四十五萬降卒,只能放任他們自行回趙國去。這些降卒回去后,當他日我大秦與趙國再次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之時,這些降卒一樣會重新披掛上陣拿起刀槍,那時我的部下又會有多少人被他們這些降卒所殺。這樣對我戰死的部下公平嗎?所以我白起愿意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責和世人的謾罵,只求讓我大秦將士在戰場之上,能少些犧牲,多些回家和親人團聚罷了!”
高進聽罷,簡直如五雷轟頂。這就是殺神白起,人屠白起。在白起的心里,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士兵少一些犧牲,多一些活著回家和親人團聚而已。
正當高進還在回味白起所說的話的時候,高進看到戰神白起如一尊金佛緩緩的升起,而白起卻是用憐憫的目光看向自己。
戰神白起慢慢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始皇帝既然把我的幽冥鎧賜予你,你就是下一個殺神白起,如果你做不到像我那樣,你也就配不上這身幽冥鎧。高進你記住,在這戰場之上,沒有不可殺之人,只有做到這點成為殺神,你才能獲得最后的勝利,你才能護得了你當護之人!”
隨著這金光慢慢消失,戰神白起也消失在這皇宮上的九天銀河之中。
高進收攬心神,看向地面上的紅木盒子和幽冥鎧的頭盔。高進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而卻又是那樣的真實。不!這就是真實的,因為自己穿著幽冥鎧,地上的紅木盒子和幽冥鎧的頭盔都可以證明剛才這一切就是真真切切,確確實實的發生過,而不是夢境和幻術結界。
高進仔細的看著這幽冥鎧,這幽冥鎧通體黑色,上面似有紅色暗紋流動,流動著的紅色暗紋閃著若隱若現的光芒。
高進脫下幽冥鎧將其裝在包裹里背縛于后背之上。因為自己不可以穿著鎧甲在外面行走,這私藏鎧甲可是誅九族的重罪。雖然自己是幽都軍的少帥,但在這長安城里,可沒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招搖過市只能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高進小心翼翼的打開紅木盒子,只見一顆如鵪鶉蛋大小的金色藥丸放在這并不顯眼的紅木盒子之中。高進心中暗想這就應該是那救命的仙藥,往往裝在五光十色光鮮亮麗之中的,都是那使人送命的毒藥毒酒。
高進小心翼翼的將紅色小木盒子揣入懷中,生怕有任何閃失使其損毀。這是自己對師父的一片赤子之心。
這時候高進回頭看向殿外廣場,只見那條黑色的玄天蟒此刻在廣場上盤踞著,向自己吐著蟒蛇信子,好似和自己打著招呼一樣。
高進出了這金鑾寶殿,來到廣場之上,這玄天蟒便引領著高進一起出了秦王古墓。
當一蟒一人行至到來時的洞口之時,這玄天蟒卻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和高進吐著蛇信子。
高進也同樣感到一絲不舍之情,低聲道:“玄天蟒,你我這一別,此生可能也就再無相見之日,你好生保重,高進我就此別過!”
高進轉身到洞口之時,玄天蟒便扭轉身形滑向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高進飛身越出來時的洞口,依然沒有忘記用師父授予自己的隱蹤之法將洞口設了結界,隱匿了痕跡。
高進出谷后,尋到黑風。一人一騎,風馳電掣般向長安城客棧的方向疾馳而去。
高進回到客棧,來到師父李望平所在的房間。只見師父李望平半靠在屋內的床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奄奄一息,師娘白靈鳳和師姐上官冬梅守在床邊,雙眼通紅,應該是剛剛哭過一場。
上官冬梅抬頭看見高進推門而入,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師娘白靈鳳雙目含淚的對高進道:“進兒,過來,送你師父最后一程。”說罷,便也悲傷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言語。
高進快步來到師父李望平所在的床榻之前,雙膝跪下,也是雙目含淚。但高進顧不得和師父李望平說上任何一句話,便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并不起眼的小木盒子。
師娘白靈鳳和師姐上官冬梅見高進此時的舉動,都是大吃一驚,不知道高進此時手里的不起眼的紅木盒子是何用意。
高進略帶哽咽的道:“師父,這是始皇帝留在世間的一縷神識,贈予我的救命丹藥,這紅木盒子里的金色藥丸能延續你五載壽命,您快快服下。”
說罷,高進小心翼翼的將鵪鶉蛋大小的金色藥丸從紅木盒子中取出,輕輕的放入師父李望平的口中。
上官冬梅也顧不得那么許多,快速的倒了一杯清水,讓李望平借著清水將這顆金色丹藥服下。
師娘白靈鳳和師姐上官冬梅都用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高進。她們不敢相信高進剛才所說的言語是不是真的。
片刻之后,李望平悠然轉醒,睜開雙眼,此時李望平的眼神里似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李望平開口卻是說:“進兒,你糊涂啊!這是你向始皇帝求得的世間絕無僅有的仙藥,你若服下,可助你功力大進,甚至可以步入真武之境。或者將其留下,他日在你危難重傷之時食用,也可保你一命,你為我這殘軀所服用,不值得!”
原來在李望平的彌留之際,聽到高進所言,如果自己當時可以起身相阻的話,自己是萬不肯服下這顆世間絕無僅有的仙藥,他要留給自己的徒兒高進,他舍不得這仙藥為自己的殘軀所用。
高進哽咽的對師父李望平道:“師父,進兒的命是您舍了一生修為救下的,您如今這般也是為了進兒才這樣的。您對進兒的大恩大德,進兒無以為報。別說這仙藥能延續您五載壽命,就是只能延續您一朝一夕,進兒我也定當毫不猶豫的為師父您服下。”說罷李望平高進師徒二人抱頭痛哭。
師娘白靈鳳和師姐上官冬梅見師徒二人如此這般,也是雙雙忍不住淚如雨下。
四個人哭過,發泄過心中壓抑的情感之后。高進便把這次秦王古墓之行的一切,事無巨細的講與師父師娘和師姐聽。李望平等人聽完后,也是贊嘆不已,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難以置信,和那神話故事般讓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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