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黃泉之戰,引蛇出洞
次日清晨,高進只帶了幽都十八騎中的紅鷹和張青山以及昨夜抽得死簽的兩位校尉,率領一千名玄甲鐵騎。出黃泉峽谷,徑直奔赴薩滸城附近的一處游牧部落。
出戰前,高進和大家一起飽餐一頓,并喝了壯行酒。古來征戰幾人回,這次與大遼國北苑精銳騎軍的碰撞,關系到整個戰局的成敗不容有失。那么此戰的慘烈也可想而知,必定要有許多人在此戰中犧牲。但為了宿命和信仰,先秦一脈的熱血男兒,毅然決然的奔赴沙場。
高進帶領一千玄甲鐵騎來到了一個距離薩滸城比較遠的游牧部落。高進沒有任何猶豫,一聲令下,一千玄甲鐵騎直接沖鋒,毫無征兆的向這個游牧部落沖殺而去。
一千玄甲鐵騎全副武裝,手持長槍,直接沖向這個毫不知情的可憐的游牧部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逢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人的生命就如同草芥一般,隨時會被任意踐踏和收割。并不是高進和幽都軍生性殘暴,而是這個可憐的游牧部落出現在了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從而成為了這場戰爭中毫無意義的犧牲品。
這就如同雪崩的時候,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一樣。既然是戰爭,大遼國入侵中原華夏,可以隨意的燒殺搶掠屠戮中原的黎民百姓,那么也就怨不得別人,自己也將會遭受到同樣的無妄之災。
清晨,春光和煦的照耀著大地。早起的牧民還正在吃著的早餐和準備一天生計的時候,厄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降臨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
當這個游牧部落的無辜牧民,看見身穿黑色戰甲的騎兵,手持長槍,遮天蔽日般向自己沖擊而來的時候。他們看不見這身著黑色戰甲騎軍士兵的面容,因為這些士兵的臉上都戴著面甲,更顯猙獰恐怖,猶如陰曹地府里出籠的猛鬼一般席卷而來。
而此后剩下的一切,只能是單方面的屠殺。剛才還是一片祥和的游牧部落,不到片刻便被高進所率領的玄甲鐵騎屠戮完畢無一生還。此刻這里只有殺戮,卻沒有搶掠,無論老弱婦孺都等同敵人一樣對待。
在高進率領這支玄甲騎軍剛接近薩滸城,還沒有屠戮這個游牧部落的時候。蕭天虎和蕭天豹便通過斥候的回稟,知道了高進這支玄甲騎軍的行蹤。
蕭天虎聽聞發現了高進這支玄甲騎軍的行蹤,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的便要率軍出城追擊。
二弟蕭天豹此時卻是對大哥蕭天虎道:“大哥,我們這幾日派出去的斥候,都沒有找到高進這支玄甲騎軍的行蹤。此時高進卻出現在薩滸城附近,此事是否有詐,會不會是高進用的計謀,故意引誘我們進入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
蕭天虎似有不悅的道:“二弟,你何時也這般如三弟一樣疑神疑鬼的了。你我二人率領的這支精銳騎軍,叔父交給我們的任務就是尋得高進所率騎軍的行蹤,將他們一舉殲滅。既然此刻高進已經出現,我們不前去圍剿,是何道理?再說無論任何計謀,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是徒勞無功,只能是徒增笑柄罷了!”
蕭天豹轉念一想大哥說的也對,既然發現高進的行蹤,己方卻避而不戰,那么豈不是作繭自縛錯失良機了嗎!
蕭天豹和蕭天虎便沒有任何猶豫的,率領本部的五千精銳騎兵和薩滸城留守的五百騎兵一起傾巢而出,向高進所在的方位追擊而去。
當高進率玄甲鐵騎,將這個游牧部落屠戮完畢的時候。蕭天虎和蕭天豹也剛好率大軍趕到。
兩軍見面,沒有任何言語,沒有排兵列陣。雙方的騎軍義無反顧的直接對沖起來。這一戰,沒有通常戰前弓箭互射進行消耗性性的試探,只有直接面對面的搏殺和相互間騎軍部隊沖陣的硬碰硬。
高進一馬當先,沖在隊伍的最前面。這一千玄甲騎軍緊緊跟在高進身后,形成錐子型。以高進為錐尖,像離弦之箭一樣刺向遼軍的騎兵隊伍之中。
由于此戰大遼軍騎兵人數眾多,一時間無法展開有效的陣型,只能仗著人多勢眾成扇形向高進這方包圍過來。
蕭天虎手持狼牙棒位于隊伍前方的最左端,蕭天豹手持偃月刀則是位于隊伍前方的最右端。蕭家兩兄弟的目的是領軍從兩端,將高進的玄甲騎軍包圍起來,一個也不能放掉,全部圍殺在戰圈之中。這是典型的人多打人少的策略,但他們忽視了高進和這支玄甲鐵騎所具備的實力。
只見,高進的幽冥鎧通體黑亮泛著若隱若現的紅色光暈,胯下的坐騎黑風此時也是如閃電一樣奔騰向前。手中破空槍的槍尖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就這樣高進直接沖入了大遼軍騎軍的中路陣營。
高進在隊伍最前端,槍出如龍,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遼軍騎兵,紛紛被高進挑落馬下,成為破空槍下的亡魂。
高進沒有任何停滯,帶領玄甲騎軍保持陣型和前沖之勢,一直沖向那遼軍騎軍中路的最深處。
高進知道若是沖勢被延緩阻礙后,己方的隊伍便會被遼軍成合圍之勢,后果不堪設想,留給自己的只能是全軍覆沒。現在己方只能依靠甲胄的優勢和自己如箭頭一樣的前沖勢頭,直到把眼前這個遼軍騎軍的陣營,從中路徹底沖開,一分為二才能獲得勝機。
雙方精銳騎軍硬碰硬的正面硬剛,只能用慘烈來形容。騎軍的對沖,最怕的就是掉落于馬下,掉落于馬下的騎卒,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亡。
雙方都有被挑落于馬下的騎兵,玄甲鐵騎憑借著甲胄上的優勢,落馬的人數較少。落馬的玄甲鐵騎沒有立即陣亡的人,便抽出背縛的戰刀,繼續頑強的作戰。這一刻無論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還是初次上陣的新兵完全都是一樣子,他們忘記了眼前生死,只有拼盡全力的廝殺,斬殺眼前的一切,直至自己死亡的到來。
高進憑借玄武之境的境界,作為開路先鋒,帶領自己的玄甲鐵騎將大遼國的騎軍直接由中路沖開一分為二。這讓蕭天虎和蕭天豹的合圍之勢,瞬間便土崩瓦解。
蕭天虎氣的更是暴跳如雷,哇哇怪叫。己方人多勢眾,占有絕對的兵力優勢。此刻卻這樣輕易的被高進的玄甲鐵騎由中路擊穿,蕭天虎眼見這樣大好的全殲高進這支玄甲鐵騎的機會錯失。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高進帶領他的玄甲鐵騎逃出生天。這一切怎能不讓蕭天虎惱怒至極。
但接下來的一幕,出乎蕭天虎和蕭天豹在內所有大遼兵將的意料之外。
高進并沒有帶領這支玄甲鐵騎,在沖破大遼騎軍的合圍后直接逃遁。而是以高進為首,全軍調轉馬頭準備第二次的鐵血沖鋒。
高進回眼望去,只見己方這一千玄甲鐵騎在第一次沖鋒后,已經有大約近一百余騎折損于剛才的騎軍相互沖陣之中。不用去想,這落馬的一百余騎,此刻已經全部戰死。
幽都十八騎的紅鷹,在這次沖鋒過后,悄然的向黃泉峽谷,高進預先設下的伏擊地點處獨自行去。這并不是紅鷹因為怕死,而臨陣脫逃。這一切都是戰前高進的安排,沖鋒時讓紅鷹位于隊伍的中央保護起來,待第一次沖鋒過后,讓紅鷹獨自先行離開,回黃泉峽谷報信。
大遼騎軍這方更是傷亡慘重。第一次的雙方騎軍對沖時,直接被高進的玄甲鐵騎刺死和掉落馬下,被己方和對方后繼沖擊而來戰馬踏死的,已經有三百余騎。但這一切蕭天虎和蕭天豹都毫不在意,畢竟己方的兵力占有絕對優勢,這一點折損完全可以接受,只要能將高進的玄甲騎軍全殲在這里,再大的犧牲也是在所不惜。
高進看向自己身后的玄甲鐵騎,因為玄甲鐵騎每個人都戴著面甲,雖然此刻高進看不見他們的神情,但高進能夠感受到他們高昂的斗志和戰意。
高進一拉韁繩,縱馬帶領剩下的這九百玄甲鐵騎,第二次向大遼的騎軍陣營沖鋒過去。
蕭天虎見高進再一次率軍沖擊而來,心中大喜。全殲高進的玄甲鐵騎的機會又一次來到自己面前,怎能不讓蕭天虎為之高興,蕭天虎本就是勇武過人,此時殺氣大盛,不假思索的率軍迎擊而來。
這次大遼騎軍改變了陣型,也同高進這方一樣,由蕭天虎帶頭位于隊伍的最前端,成錐子型迎向高進的玄甲鐵騎沖擊過來。
此刻,蕭天豹卻沒有跟隨大哥蕭天虎和大遼騎軍一同發起沖鋒,而是悄無聲息的從馬背上拿出弓箭,彎弓搭箭,瞄準沖在最前面的高進。
蕭家三杰雖然都是武侍之境的武者,武功強弱卻是三弟蕭天狼最為厲害,幾乎可以觸摸到玄武之境的門檻。大哥蕭天虎其次,老二蕭天豹的武功雖然沒有他們二人出眾,但為人心性卻是最為陰險狡詐。蕭天豹自己也有著一手百步穿楊的騎射功夫,也算是獨步天下無人能及。
就當高進的玄甲鐵騎即將和蕭天虎的大遼精銳騎軍進行第二次對沖,相互接觸之時。
突然,嗖的一聲,一支雕翎箭破空射向高進。高進急忙貓腰側身進行躲避。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支由蕭天豹射出的冷箭,還是射中了高進的右肩頭。
高進像沒有中箭一樣,完全不去理會自己的傷勢,全然不顧此時右肩頭上插著的雕翎箭,繼續帶隊沖鋒。雕翎箭就這樣插在高進的肩頭,隨著高進身體在馬上的起伏而不斷的晃動。
蕭天虎見高進右肩中箭,更是大喜過望。縱馬突前直奔高進而來,就當蕭天虎與高進將要擦身而過,二馬錯鐙之時。蕭天虎使出渾身氣力,一記狼牙棒重重的向高進頭上砸去。
高進沒有絲毫懈怠,手中一抖破空槍,直接迎了上去。就當蕭天虎的狼牙棒和高進的破空槍即將接觸之時。
忽然。高進的破空槍尖在空中畫了一個詭異的弧線,從側面格擋開蕭天虎的狼牙棒后,而破空槍尖順勢直接刺向蕭天虎的面門。
蕭天虎也非等閑之輩,見自己的全力一擊落空,被高進的破空槍格擋開后,高進的破空槍如鬼魅一般又刺向自己面部。蕭天虎情急之下,急忙矮身低頭,將高進這詭異的一槍堪堪的躲閃而過。
當蕭天虎順勢起身時,說時遲那時快,高進手中破空槍倒把橫掃而來。蕭天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高進將刀法中的回旋斬,此時卻運用到了槍法之上。正所謂殊途同歸,武道上任何兵器的招式都可以相互借鑒,融為一體。這又豈是像蕭天虎這樣的大遼蠻人所能懂的。
這次因為雙方距離太近,幾乎就是二馬錯鐙之時,就當蕭天虎再無閃躲之機,將要被高進這一擊,擊中后腦的時候。
畢竟蕭天虎也是武侍之境的武者,人體對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加上武侍之境武者的先天預判,還是讓蕭天虎側了一下身形躲閃這致命一擊。即使這樣,蕭天虎的頭盔也被橫掃而來的槍桿刮到了一個小邊。好在因為這是戰陣之上,蕭天虎也是全副武裝戴著頭盔防護。不然即便只是像這樣刮到一個小邊,以高進的武功境界,蕭天虎也必然是遭受重創非死即傷。
只見蕭天虎所戴著的玄鐵頭盔,被高進這看似沒有擊中的一擊,掃飛出去,蕭天虎露出了遼人特有的古怪的發型。蕭天虎此時心里如同從鬼門關里走上一遭一樣,著實驚嚇不小。
高進與蕭天虎此次在馬背上的交鋒,不過就是喘息之間,交鋒一個回合而已。雙方就這樣以蕭天虎的頭盔被擊飛,敗走而結束。
高進依然沒有任何停滯,剛才與蕭天虎的交鋒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高進也沒有想在此刻就取了蕭天虎的性命,因為高進要顧全大局,他要帶領自己的玄甲鐵騎沖破眼前的大遼騎軍的陣營。
高進作為沖鋒的箭頭,帶領著玄甲鐵騎和大遼的精銳騎兵進行第二次相互對沖,雙方都不斷地有人掉落馬下,掉落馬下沒有死掉的雙方戰士,也都抽出戰刀互相拼死砍殺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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