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身邊的人
趙應龍和高進在前廳舉行的慶功宴,也可稱為家宴。參加的人,只是剛才在大堂里的幾人而已。
席間,大家雖然有對戰死已故之人的緬懷之情,但是氣氛也算輕松。尤其是孟廣志和南霽云兩個人,更像是久別重逢的兄弟一般,相談甚歡。
孟廣志和南霽云在外貌上,還真有幾分相似。都是絡腮胡子的粗獷大漢。談吐之間也是粗聲大氣,喝起酒來更是開懷痛飲。
楚玲兒不住的給孟廣志使眼色,示意讓孟廣志和南霽云少喝一些,省得喝多了,當眾出丑。可孟廣志和南霽云兩個人全不在意,依然是舉杯甚歡,大有不醉不歸之意。
高進和趙應龍兩人,經過這次幽都城前的大戰,當真是成為肝膽相照的兄弟,從此再無任何芥蒂可言。
趙應龍壯懷激烈,指點江山。高進聽得也是入迷,完全支持和贊同,趙應龍對中原華夏,未來大一統的設想。
至于薛云娘和楚玲兒等幾個女眷,談論更多的則是,何時為高進和孟蕾完婚一事。
晚宴過后,高進等人送趙應龍一行三人出府。
分別之際,趙應龍和高進說道:“明日我便起草,討伐石敬堯那奸賊的檄文。之后便要率軍開營拔寨,兵發幽州城石敬堯的老巢。賢弟無須隨軍前往,你剛剛遠征歸家。好好和家人一起,多多的陪伴叔母和弟妹。待到我與你兄弟二人,破了幽州城,取了石敬堯那奸賊的人頭。我們再一起去叔父的墓前,好好祭拜一番!”
高進點頭稱是。
高進堅定的,對趙應龍說道:“兄長無須掛心,小弟我雖然不會率領幽都軍助你。但石敬堯這奸賊的人頭,我是一定要親自去取的。兄長先行一步,小弟我隨后便到!”
臨行前,趙應龍向師祖母紅鸞,也是特意的,施了晚輩的禮數。
師祖母紅鸞和趙應龍走到一邊,輕輕的對趙應龍說道:“我是女人,不理解也不想去了解,你們男人之間的事。但我希望,你趙應龍能還中原華夏,一個大一統的王朝。結束如今這天下,紛亂的局面。我那徒孫,高進定當盡全力助你。你也不要辜負他,對你的一片忠心義膽!”
趙應龍以表真心的道:“仙姑啊!那日,您隨李老神仙,蒞臨我的寒舍。我趙應龍便立誓,要以中原華夏的黎民蒼生為己任。我要還中原華夏一個太平盛世。我那賢弟高進助我得這江山,我又怎會辜負于他。那樣我趙應龍不成了忘恩負義之人,豈不是要遭五雷轟頂!”
紅鸞對趙應龍,淺淺一笑的說道:“你若辜負了我那徒孫高進,五雷轟頂會是不會,我是不知。但我知道,高進他師尊李星辰只要還沒有飛升入天界,絕對是饒不了你!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祝你早日榮登大寶,還中原華夏一個久違的太平盛世!”
趙應龍對紅鸞,俯首躬身的說道:“我趙應龍,定當不會辜負仙姑給予的厚望!”
…………
夜晚,高進一個人,站在后花園的涼亭中。看向遠方的夜空,高進對父親高玉峰的思念之情,讓高進黯然神傷。
這時,孟蕾陪著薛云娘來到后花園。自從高玉峰過世以后,孟蕾就沒有回過孟府。一直在將軍府,陪伴薛云娘的左右。
此時,孟廣志和楚玲兒夫婦,也是跟在薛云娘和孟蕾的后面,四人一起來到后花園。
當四個人看見,高進佇立在涼亭中,望著夜空,仿佛有很多的心事和煩憂。
孟蕾輕輕的,來到高進的身后。對高進柔聲的說道:“進兒,想父親了!如今你已親手斬下了蕭天賜的人頭,大仇得報。何須還是如此這般煩惱憂愁!”
高進轉身看向孟蕾。
高進見母親薛云娘和孟廣志夫婦也一同來到自己身后。
高進道:“姐,母親,叔父叔母,你們都來了。我的確有很多心結。如今你們幾人都在,我想和你們吐露一下我的心聲!”
薛云娘道:“進兒,你有什么煩心的事就說出來,讓我們幾個人一起聽聽!自家人要一起,去面對困難險阻,無須你自己一個人都擔負著!”
高進道:“今日我和我義兄趙應龍所說之事,看似事出突然,其實這都是我意料之中。而且有很多事,也是我必須要去面對和必須要去做的!”
高進停了一下,將桌子上的幾個茶杯斟滿,為薛云娘等人恭敬的,一一奉上。
高進繼續道:“那日長安城,我與趙應龍義結金蘭,情投意合可謂惺惺相惜。今次義兄他信守諾言,率領渭南兵卒北上,助我幽都軍共抗遼敵。若不是我義兄率軍來的及時,恐怕幽都城也會遭逢大難,幽都軍全軍覆沒也未嘗可知。我能否與你們,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相見都是難講。所以說,義兄趙應龍他對我有恩!這恩情之大,堪比父母生我養我之恩。”
薛云娘幾人聽了后,也都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高進的看法。
高進喝了口茶繼續道:“今日大堂之上,趙應龍明確的表達出,他要爭中原華夏天子之位。我當時就應允于他,并表示我要助他爭這中原華夏天子之位。我知道,當時你們都是感到吃驚,甚至覺得我是為了還趙應龍的恩情,而被趙應龍所利用,拿去當槍使。”
孟廣志道:“不錯,我們當時就是這種感覺。雖然趙應龍率軍北上助你,他的大恩大德我們銘記于心。但他用意明顯,確實有借著讓你還他恩情之嫌,讓你助他爭奪中原華夏天子之位。他說的好聽,一是為你報殺父之仇,二是為國為民,鏟除通敵賣國的奸賊。其實他就是想,先除去他問鼎大寶的最大障礙,幽州節度使石敬堯罷了。你答應他所說的,也太突然,事先都沒有和我們商量一下。剛才在后堂,我和你母親還在對這事耿耿于懷。”
高進苦笑道:“俗話說的好,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義兄他這次助我共抗遼寇,等于保護了你們,我的至親之人。我高進就應該用我的命,來還他也不為過。趙應龍他說的沒錯,下次大遼來犯,畢將是以舉國之力來犯。若還是像這次一樣,以一城戰一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而且幽州節度使石敬堯他必然是為虎作倀,屆時一起出兵來攻打幽都城,只憑我們幽都軍這所剩的三萬多人,如何能守的住?所以于公于私,石敬堯這通敵賣國的奸賊,必須要率先除掉。石敬堯手下有二十萬幽州軍,若只單憑我們三萬幽都軍又怎么能與之抗衡?殺父之仇又如何得報?縱然我義兄趙應龍有利用我之心,我高進除了這一身武藝,還有什么價值可以被人利用?我也不想因為我高進個人的殺父之仇,拼上了這三萬的幽都軍。更不想因為這先祖的遺訓,讓這先秦一脈在下次的和大遼的大戰中,徹底葬送。我只能答應我義兄的提議,我要助他,得這中原華夏天子之位。我就要先除了石敬堯,然后為我義兄他鎮守這中原華夏的北大門。”
薛云娘等人聽了高進的話,都是感覺心里難受,幾乎落下淚來。
薛云娘走到高進身前,用手摸了摸高進剛剛長出來的,還不過耳垂的頭發。略帶哽咽的說道:“進兒,你受苦了,這么多責任都要讓你一個人擔負,為娘我也是于心不忍!”
高進道:“娘,不哭!這是孩兒應該做的,這也是孩兒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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