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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敘舊


高進看到此人的裝束,心中料定此人,必是高句麗的國王高蒙樹無疑了。
  此時,高蒙樹也覺察到了,高進已經發現了自己。
  此刻,高蒙樹哪里還敢有片刻的遲疑。高蒙樹立即調轉馬頭,帶著親衛便向后軍的方向,逃遁而去。
  而此時,高進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高進并沒有率軍前去追擊高蒙樹,將其斬首。
  高進轉身對身后的幽都十八騎和張青山,做了個全軍撤退的手勢。
  幽都十八騎和張青山,自然是心領神會。直接率領寒梅鐵騎和一萬精騎,從來時的高句麗大軍的正門沖殺而出。片刻之后,便消失在濃霧之中。
  幽都軍當真是來如影去如風,神鬼莫測。
  當高進率領眾人和大部隊撤退之后。高句麗大軍的營地,此時一片狼藉。
  火焰還在軍營的四處,熊熊的燃燒。高句麗大軍將士們和戰馬的尸身,遍地都是。好一個慘字了得。
  正在這時,只見一位身著銀色的甲胄,沒有佩戴頭盔。手持一桿白色的龍膽槍,胯下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之人,緩緩的行來。
  當高蒙樹看到此人之時,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大遼國的南苑大王,草原上的不敗戰神,耶律長風。
  耶律長風單槍匹馬,此時一個人獨自來到高句麗的大營。
  耶律長風看到高句麗大軍營地,此時的情形。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你成熟了,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兵者。你現在也有資格,可以成為我耶律長風的對手!你與我的這場宿命之爭,此刻才剛剛開始。”
  此時,高蒙樹率領親衛來到耶律長風的前面。
  高蒙樹激動的說道:“師兄,小弟我知錯了。小弟我沒有防范好高進的襲營,致使我軍損失慘重。還請師兄您恕罪!”
  耶律長風平靜的說道:“師弟乃一國之君,我耶律長風即使作為你的師兄。可又怎敢出言,責罰于你!
  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我們的對手高進,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判而已!
  師弟你無須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的得失成敗,你不必放在心上!”
  高蒙樹此時對高進沒有追擊而來,斬殺自己,還心有余悸。
  高蒙樹繼續說道:“師兄,何故此時孤身來此?莫非師兄早就料到,高進會率軍前來劫營!”
  耶律長風說道:“我曾書信于你,讓你行軍時多加小心,高進會率軍在半路劫營。
  但我還是放心不下,便提前改路,加快了行軍速度。想與你的高句麗大軍,提前會師一處。沒曾想還是晚到了一步,讓高進占了先機。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看來該是我與他見上一面,敘敘舊了!”
  說罷,耶律長風孤身縱馬,向高進撤軍的方向,前行而去。
  高蒙樹看向耶律長風,消失在濃霧中的背影。不禁感嘆道:“高進到底是何等人物,能讓我師兄,如此的看重于他。
  經此一戰,我也算領教了高進的高招。只不過這次教訓的代價,讓我承受不起!”
  亮馬河劫營一戰,高句麗大軍的糧草輜重,損失殆盡。陣亡的前軍將士,高達八萬多人。
  損失慘重,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高蒙樹擔心的是,高句麗的將士經此一役,全軍士氣低落。甚至在軍營中還流傳起來,高進堪比鬼神的傳說!
  至此,高句麗大軍與大遼國的大軍合兵一處。兩軍一同向長城外的古北口處集結…………
  …………
  高進率領大軍,退回到無名峽谷處。
  高進對幽都十八騎和張青山說道:“你們率領寒梅鐵騎和這一萬精騎,火速前往明月峽谷。增援蒙云將軍在那里的守軍。”
  張青山說道:“大帥,您不隨我們一同前往嗎?”
  高進說道:“我的老相識,耶律長風來了。我需要與我的這個老相識見上一面,一起探討一下未來的人生。
  你們無須管我,我與他此次不分生死,只是聊聊天敘敘舊罷了。
  事不遲疑,你們速度率軍前去明月峽谷,不得有誤!”
  張青山和幽都十八騎雖然放心不下,但軍令如山。張青山和幽都十八騎,只能率領寒梅鐵騎和一萬精騎,向明月峽谷的方向,疾行而去…………
  …………
  高進一人一馬在山峰之上,佇立不動。此刻的他,宛如戰神一樣立于天地之間,藐視天下。
  這時,耶律長風縱馬前來。高進與耶律長風,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高進看到耶律長風,縱馬來到自己的面前。
  高進笑著說道:“耶律長風,你來的太晚了。是不是人老了,腿腳行動不便,跟不上趟啊!
  還是你與那大遼國的蕭太后,一起纏綿的太久,舍不得離開溫柔鄉里的溫淳!
  你讓我孤身一人在這里等你,受盡冷風吹。我等你等的可有一段時間了,我肚子都有些餓了!
  快把你們草原上的馬奶酒,給我來嘗上一口,去去身上的寒氣!”

  耶律長風將隨身攜帶的酒袋,扔給了高進。
  高進大大咧咧的擰開酒袋后。旁若無人的,咕咚咚的喝了起來。
  耶律長風微笑著說道:“我怎么和你就成了宿命之敵了吶!如果我們不是宿命之敵,該有多好!
  那樣的話,也許我們就是忘年之交!”
  高進一抹嘴,將酒袋扔還給耶律長風。
  高進說道:“別,我不就喝你幾口馬奶酒嗎?
  怎么地,還想因此占我便宜不成?
  忘年之交,你的意思豈不是要大我一輩嘍!
  這忘年之交,不交也罷!倒不如我們就是宿命之敵,在戰場之上,拼個你死我活,來得痛快!
  至于這馬奶酒,比我們中原華夏的美酒,還是要差上一些。酒太燥了點,我還年輕怕喝多了上火!
  我高進現在也是這中原華夏的鎮北王,不差錢!等你將來換個身份來中原,我請你喝酒。管夠!”
  耶律長風笑著說道:“你呀,別看功夫不咋地,嘴上可從不曾輸過!
  如果我們將來能成為朋友,我一定會去你的府上,討杯酒喝!”
  高進說道:“誰說不是吶!你是大遼國的南苑大王,我是中原華夏的鎮北王。身份也堪稱對等。
  可你們大遼國,非要和那不咋地的高句麗鮮卑族一起,進犯我們中原華夏!
  這就怨不得別人,我與你只能是在戰場之上,兵戎相見。都說英雄惜英雄,可我們兩個人,只能是可嘆更可悲!”
  耶律長風說道:“你現在除了嘴,其他的方面還真的成熟了不少。
  不是我們初次在酒樓相見之時,你只能打腫臉充胖子,壯著膽子來到我的桌前,與我相談。
  你現在的確夠資格,成為我耶律長風的對手!”
  高進說道:“我謝謝你啊!
  你是不是后悔當初,沒有在初次見面之時,一劍殺了我以絕后患?
  你可千萬別說,上次我與你在大遼國的都城,臨潢府前一戰之時,你手下留情!
  你差點一槍就捅死我,要不是我師尊趕來,我就命喪于你的手中!
  當時是因為我師尊來了,你想殺我也殺不成!我高進可不領你這份人情!”
  耶律長風笑著說道:“我幾時說,要你高進領我這份人情了!
  能不能殺死你,那得是看你的造化。你命不該絕之時,自然你就不會死!
  若是該你死的時候,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高進笑著說道:“說得好,該死的時候,誰也逃不掉躲不過!
  你我天生宿命之敵,我覺得有一點是極為不公平的!
  因為我才活了二十多年,你可是比我多活了快三十年!
  我死了,那豈不是很虧!”
  耶律長風笑著說道:“你身為鎮北王,年少成名。又有兩個神仙美眷,常伴左右。這對我來說,也不怎么公平吧!”
  高進笑著說道:“好說,好說!我年少成名,在你這里不值一提。
  你可是草原上的不敗戰神,大遼國的第一勇士,身為大遼國正統皇族血脈的南苑大王啊!
  這一串名頭,比我高進的名頭,響亮的多!我高進當真是自嘆不如!
  不過我有兩位讓人羨慕的美艷驕妻,這一點確實是比你強上一些!
  實際你也不差,那大遼國美艷絕倫的蕭太后,不都是你耶律長風,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般床榻之上的尤物嗎?
  不過,你最讓我羨慕的卻是,你有后而我卻是至今無兒無女!”
  耶律長風聞聽高進此言,臉色突然陰沉下來。
  耶律長風冷冷的說道:“你找死!”
  高進依然是笑著說道:“我說老哥,你可別動氣呀!
  這有失你謙謙君子的風度。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這做弟弟的,可未曾讓別人知道!
  就是我的兩位妻子,我也未曾與她們提及!”
  耶律長風冷冷的說道:“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高進笑著說道:“這無須人說,那日你與我在臨潢府一戰之時,蕭太后對你關切的眼神,就能說明一切。
  而你那不爭氣,短命的兄長耶律長寧,他也沒那個能力啊!
  蕭太后那么孤傲的女人,這整個大遼國除了你耶律長風,還能有誰入得了她的法眼,能與她有肌膚之親。
  至于大遼國的儲君耶律玄燁,不就是不言而喻嗎?”
  耶律長風此時的態度,又變回了剛才的溫文爾雅。
  耶律長風平靜的說道:“看來我小瞧你了,果然老天待我不薄。能給我安排了你這樣的宿敵,就是他日在戰場之上,我命喪你手,也不枉我耶律長風的一世英名!”
  高進說道:“來日方長,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也許還是我高進,死于你耶律長風的手上!
  今日,我們在此就當做是英雄惜英雄,開誠布公的把事情說明白了吧!”
  耶律長風平靜的說道:“好,從我來到這里,就一直都是你高進一個人說個不停!
  我年長于你,我先問你。今日你襲營大勝,為何不趁機殺了高蒙樹。反而突然撤軍!”

  高進笑了笑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此時我與你怕不是只能在戰場之上一決高下!
  你的氣機,當我看到高蒙樹時,就已經覺察到了!
  今日還不是你我生死一戰的時候,自然要相互間留有余地!”
  耶律長風大笑道:“好一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高進果然是當世英雄,居然能夠洞察到我的氣機!
  你可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戰你在此處裝神弄鬼,勝了又能如何?”
  高進笑著說道:“此戰我高進勝了就是勝了。我已經讓寒梅鐵騎,速度馳援明月峽谷。
  當我覺察到你耶律長風,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已經派大軍,全力猛攻明月峽谷!
  勇者無疆,我相信我的大哥蒙云,自可以守住明月峽谷。此事,就無須南苑大王你操心費力了!”
  此時,耶律長風的眼里突現殺機。
  高進波瀾不驚的說道:“我們敘舊也敘完了,你想此刻動手殺了我嗎?”
  耶律長風說道:“那日臨潢府一戰,你手中破空槍已斷。此時你拿的這柄方天畫戟,可有名字?
  你剛才都說了,現在還不是你我一決生死之時。但你手中的這個新物件兒,我倒是很感興趣。想先行領教領教!”
  高進將弒神抗于肩上,說道:“那日我學藝不精,敗于你手。有損我師父和師尊的威名。
  破空槍雖斷,但我不曾懼怕于你。
  我手中的方天畫戟,名為弒神。是破空槍,斷后重鑄之物。也是我師尊親手為我所鑄,專斬這世間的妖魔鬼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說罷,高進大吼一聲道:“耶律長風,你看好了!”
  高進一記力劈華山,向耶律長風斬去。
  耶律長風一抖手中的龍膽槍,向上迎來。
  當高進手中的弒神和耶律長風手中的龍膽槍接觸的一剎那,驚天一聲巨響。
  高進與耶律長風兩人周邊的空間,似乎都發生了扭曲。
  地面上厚厚的積雪,也騰空而起,將高進與耶律長風兩個人,淹沒于其中。
  片刻雪花消融,化作水滴落下。高進與耶律長風兩個人,已經過了不下百招。
  此刻,兩個人都佇立于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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