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神醫(yī)高德
路上,趙姮痛得緊緊閉住眼睛,將自己的頭一偏,再不去看男人一眼。
周天野知她心里難受,不發(fā)一言。
心里早就恨毒了那批黑衣人。
那批黑衣人的首領(lǐng)他自然認(rèn)識,是贏蔓枝手底下的人。
贏蔓枝,虧他以前還十分欣賞她,如今看來,不過都錯付了。
現(xiàn)在是在衍國王城外,趙姮的傷勢看著很嚴(yán)重, 一點都拖不了。
所以他們就近找了一家醫(yī)館。
醫(yī)館大夫是一位老者,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忽然看到一館門口進了一位傷勢如此重的女人,不禁緊皺眉頭,趕緊招呼他們,“快,你們快去幫著點。”
他吆喝著指揮自己的兩個學(xué)徒去幫助那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人。
兩個學(xué)徒很快就去了,跟周天野說道:“這位公子,我們來幫你吧!”
只是周天野他的獨占欲實在太強了,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睛只堪堪瞧了幾眼,那兩個男人便被他的氣勢給震懾,無端的好像變成了他的下屬。
一個學(xué)徒心眼較多,心明眼亮, 便伸手招待著他們往前走。
老大夫則是在后面一直跟著他們。
周天野把趙姮放到了床上,然后飛快的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站在后面慢吞吞卻白發(fā)飄逸的老者。
這是除了之前居住在兩國邊界上的老人之外,他遇見的第一位老人。
“大夫,麻煩你快給她治一治。”周天野著急的說道。
老人摸著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說道:“莫急,莫急,老夫這就看。”
周天野點點頭,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夫。
老人感覺到了自己背后那道灼熱的視線,心里不禁一愣,當(dāng)大夫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倍增呢!
因為看病,當(dāng)然要看到病人的傷口,老大夫顧忌到男人強大的占有欲,便只好替她把把脈。
是直接把脈的,趙姮雖然身份尊貴可卻不講究宮里那些規(guī)矩。
老大夫看后,對周天野說道:“姑娘沒有內(nèi)傷,卻是有心病在身。”
“心病?”周天野納悶,重復(fù)了一聲。
老大夫再次點點頭,說道:“我們作大夫的只能讓病人緩解身體上的病痛,對心病則一點辦法都沒有。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我知道了。”周天野低頭回答,語氣里有明顯的失落。
是他的問題,讓姮兒出現(xiàn)了心病。
內(nèi)傷可以通過把脈給號出來,但身體上的傷痕通過把脈可號不出來。
不過,這對于一個杏林春滿,醫(yī)術(shù)高明,行醫(yī)幾十年的人來說,簡直都算不上是個問題。
老大夫?qū)χ磉叺男」媚镎f道:“一會兒姑娘去前臺找老夫拿些敷外用傷的藥。”
那個小姑娘正是洗練,她點點頭。
趙姮強行忍住傷痛,將洗練先給打發(fā)掉,“洗練,你快去跟上老大夫抓藥,順便跟他說一聲,我們今日就要離開。”
周天野忽然抬起眸子直直盯著床上的趙姮。
他沒有聽錯,姮兒今天下午就要離開,用手指頭一想都知道,肯定是為了避開的。
呵呵,他將她視如蛇蝎,避之不及。
洗練也很吃驚,鄭少開口勸道,卻又想道,公主定下的主意,一般很難有轉(zhuǎn)還之地,便只搖搖頭,去忙公主交代她的事情了。
兩個學(xué)徒也早已出去了,此刻,這個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既然只有他們兩個人,那便沒有外人,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宣泄出來,無所顧忌。
周天野很快坐到了她的床邊,對著女人的病容,忍著要把她抱在懷里的沖動,可相思入骨,這種感情又整是這般好耐的,便伸出手來想要觸摸她的臉蛋,可卻被女人下意識的一躲。
周天野一愣,面色上很不好看,只呆呆的叫她的名字,“姮兒?不要這么抵觸我。我……”他說著突然一愣,然后在趙姮眼眸的注視下,說道:“我對你的一番心思,我不信你不懂。”
不說別的,一說到這兒,趙姮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的一腔深情,不過是跟黑衣人串通起來,想要他的命而已。
趙姮不是個糊涂的人,相反,她清醒冷靜,克制明白,只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她分明親眼所見,他卻仍舊要讓自己信他。
周天野距離她很近,她的每一個表情都不錯過,她嘴邊的嘲笑如一把鋒利的刀直直插入他的心里。
不,趙姮,我如此一片深情待你,你又怎么對我如此狠心。
趙姮笑道:“周天野,你對我的愛,不過就是跟人串通要我的命嗎?”
她的聲音輕柔極了,可是嘴里說道卻那么傷人。
“不,姮兒,我的心意天地可鑒,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起誓的。”說著,就伸出手來。
“不用 。”趙姮冷冷打斷他,“這一點意思都沒有。”
“周天野,我們從此以后就這樣吧!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她說的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令周天野印象深刻。
“趙姮,你這是在不相信我嗎?”周天野突然沉聲問道。
“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我看到的。”趙姮冷冷的,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回答他。
不愧是趙姮,永遠(yuǎn)懂得怎么去傷他的心。
周天野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更是受不了別人說自己,此時一時沖動,竟然不管不顧的,跟趙姮鬧起了別扭。
“趙姮,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那我們并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說著,周天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江湖不見。”
這話直直戳向趙姮柔軟的心窩。
趙姮一時沒有忍住,竟然吐了血。
周天野向前走的互發(fā)一頓,再回想到趙姮的樣子,趙姮的話,則一點都不想停下來,反而大闊步地往前走。
呵呵,這就是周天野,看見自己吐血了,也不管不顧的,這樣的人,要他有何用?
公主的病,可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所以洗練拿了藥,便跟老大夫說要離開的事。
老大夫聽了她的話,不僅吹胡子瞪眼睛,“你們這不是在瞎鬧嗎?病人的身體可經(jīng)不起日夜顛簸。”
老大夫搖頭,不同意。
洗練繼續(xù)說服他,“大夫,我知道這對我們家小姐的身體會難受一些,只是家里的條件會更好些,會有更好的條件,比如什么山珍海味大補之物,或是靈丹妙藥。”
看小姑娘堅持,老大夫也實在沒有辦法,拿起毛筆飛快地寫了些什么,然后遞給洗練,道:“這是老夫為你家小姐開的藥方,按這個方子抓藥,不出十天,身體必定康健如常。”
洗練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謝老先生了。”
“客氣什么?這不是老夫的職責(zé)所在嗎?”老大夫不以為然,朝她擺擺手,一副不需要客套的樣子。
洗練很喜歡他的脾氣,這個小老頭看著很怪,其實比宮里那些御醫(yī)都要好得很多。
“大夫,那么我家小姐的診金有多少?我現(xiàn)在悉數(shù)付給你。”
老大夫伸出了整整五個手指頭。
洗練猜測道:“五十兩?”
老大夫搖搖頭。
“五百兩?”洗練不禁張大了嘴巴,若說五十兩可還說得的過去,五百兩那可就太多了。
洗練都想要去向衙門舉報。
老大夫笑著大聲道:“小姑娘想的也太多了,不多不少,給老夫五文銀子就夠了。”
“五文?”洗練更吃驚了。不過吃驚的原因是因為價格便宜的離譜。
洗練忙道:“五文銀子未免也太少了,還不夠你學(xué)徒的工錢。”
說著,洗練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錠銀子給他。
老大夫只搖搖頭,并不肯接。
他笑呵呵的說道:“姑娘你放心,老夫既然敢開這醫(yī)館,必定是憑借自己的手藝吃飯的。賺的錢倒也不少,不需要喪病人們收一大筆銀子。至于學(xué)徒,他們竟然在我醫(yī)館,肯定是想學(xué)醫(yī)術(shù)的,心術(shù)不正的徒弟,我壓根沒收。如今在的徒弟,都是品德高尚,視錢財如無物的人。”
這一番解釋,洗練贊許的點點頭,“你可真是個好大夫。”
老大夫倒也不客氣,哈哈大笑,“你不是第一個這么夸我的人。”
老大夫丁是丁卯是卯,說是五文銀子,半點都不愿意多收。
洗練聰明伶俐,便說道:“這錠銀子你拿好了,有我們小姐的藥費和看診錢,多了的錢,但算是我們小姐積德行善。”
老大夫很鄭重的道:“姑娘和你家小姐的這份心,老夫收了。”
洗練點頭,卻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往外走。不是周天野又是誰?
洗練正納悶了,公主這種重要的時刻,周天野不去陪著,反而在這亂轉(zhuǎn)什么?
帶著疑問,直到扶著公主出了門坐上了轎子,她都不知道。
周天野在暗處看著王宮里來讓接走趙姮,再目送著趙姮兩人進了宮門,這次回頭離去。
“后來,我們公主回到王宮里,如那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老大夫所說,十日之內(nèi)養(yǎng)好了身體上的病,可是心里卻一直難受。慢慢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纏綿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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