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不喜歡路潛，她承認，路潛朋友比較少她也承認，只是長的丑…他瞎？還是她瞎？路潛眼里的悲傷絕不是假的，好看的眼睛像是突然沒了光，難道真是說好看的人不知道自己好看？

        “我現(xiàn)在不喜歡蘇予。”

        “是嗎？”

        遮住太陽的那片云彩散開了，明媚一點點在路潛的臉上流出。

        “不可能喜歡他，也不會喜歡他了。”

        在沈舒兮說完這句話時時路潛的臉已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還有，你很好看，在我見過的人中，你是最好看的那個，至于雪球，她、可能還沒有熟悉吧熟悉了就好了。”沈舒兮實誠的說著糾正路潛的認知錯誤。

        心臟像是被一只手輕輕攥住了，歡愉的情緒在壓制下轉(zhuǎn)為稍頓窒息的疼，只一瞬卻是巨大情緒的波動，誘惑之至。

        ……

        校服是開學(xué)兩周后才發(fā)放的，標準的藍白配色，她曾經(jīng)嫌棄過，但后來發(fā)現(xiàn)穿著藍白配色校服的時光著實讓人懷念。那時候的人也值得懷念。

        秋老虎暫存余溫，夏季的校服太涼秋季的太熱，導(dǎo)致學(xué)校里出現(xiàn)了胡亂穿衣的場面。

        放學(xué)她和路潛剛剛下到樓梯口沈清舟就把她攬到了胳膊底下，親昵說道：“今天我們家去拜訪，我媽命我擄走你帶路。”

        沈舒兮踩了沈清舟一腳脫離束縛，“你再一驚一乍突然冒出來嚇我，我立馬告訴你媽你欺負人！”

        沈清舟對著怒火中燒的沈舒兮做了一個鬼臉后又討好的笑了笑。

        “走啦走啦，我錯了，要打要罰隨你。”

        說著就要拉沈舒兮走，撒嬌無賴的樣讓人又愛又恨，沈舒兮終于理解沈清舟這每每這么欠揍依舊能安全活到今天的真諦了。

        突然想起還有個人，走到路潛面前解釋，“路潛，我有事得先走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躲避和路潛一起上下學(xué)了，恰好遇到就一起走，很巧的是每次都會在上學(xué)的路上遇到放學(xué)就更容易了，一個班的，不過兩步路的事。

        “好。”

        “那個、同學(xué)拜拜哈。”沈清舟自來熟的和路潛告別。

        說完就拉著沈舒兮的書包離開。

        路潛看著沈舒兮和沈清舟嬉鬧的背影，溫和的臉上全是冷意，靈動的五官像是蒙了塵流露出壓抑的真實情緒。

        他的阿舒又被別人搶走了，除了蘇予她到底還有多少人。

        隨著人群不斷從路潛身邊經(jīng)過，教室里的燈光也漸漸暗了下來，剩下夜色。

        晚風微涼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下佛過路潛孤單的影子。

        校門口的黑色轎車里，沈舒兮開了內(nèi)飾燈。

        “表嬸有空了？”

        “是滴。”

        看著沈清舟火急火燎的樣子她以為表嬸直接在車里等著了呢。

        “表嬸呢？”

        沈清舟看了眼手機信息，“還沒到說在小區(qū)門口回合來著。”

        沈舒兮：……

        沈清舟翹著二郎腿歪著頭一臉不懷好意，“剛剛那個誰阿？兮兮姐的追求者？長的很符合姑姑的審美嘛，帶回去姑姑一定高興。”

        看來白清淺女士的顏控廣為流傳。

        “不是還勸我不要談戀愛的嗎？”

        “還得看跟誰談不是。”

        “誰行誰不行？”

        沈清舟摸了摸下巴，加重了語氣，“比如！你哪兒同桌就很不行。”

        “怎么說？”

        “男人之間的直覺！”

        沈舒兮：……

        那沈清舟的直覺還挺準的。

        [等到兮兮沒？]

        [嗯吶，阿楚到家沒？]

        阿楚姑娘？！

        阿楚？

        沈清舟覺察到手機前的影子下意識的把手機護在懷里，“干、干什么？沈舒兮你懂不懂尊重別人隱私。”

        沈舒兮虛了虛眼睛，“沈清舟，你列表里那個是不是陳阿楚？”

        一樣的頭像一樣的稱呼，沈清舟現(xiàn)在就和阿楚認識了？

        “咦，兮兮姐姐也認識嗎？”

        “我們一個班！”

        沈舒兮訕訕的摸了摸頭，“對哦，當時我就是想去找兮兮姐姐，但是不認識就隨手問了一個人，她正好是兮兮姐姐的同桌呢。”

        “那怎么不見你來找我？”

        “當時…上課鈴響了。”

        “是我讓阿楚別和你說的，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這倒也說的通，畢竟沈清舟當時一眼就認出了她。

        上輩子沈清舟高中時沒有搬過來，所以沒有來找她這個事，自然和阿楚不認識，現(xiàn)在認識似乎不算是壞事。甚至可能會讓阿楚避開陳禇！

        “沈舒兮，你在想什么？”

        “沒，在想你有沒有欺負我的阿楚。”

        “阿楚可比你溫柔多了。”

        沈舒兮認真道：“嗯，阿楚可是個小可愛阿，對阿楚好點。”

        “啊？”

        “啊什么啊。”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車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門口，沈清舟搖下車窗和一旁的車打了了招呼隨后就一起進了小區(qū)。

        “嬸嬸好。”

        “兮兮越來越好看了。”

        王箬是沈清舟的媽媽，留著一頭利落點短發(fā)，眉如墨畫，不說話給人清冷的感覺，但軟軟的奶音又帶著小女孩的俏皮。

        “剛剛來這邊我都不熟，順了兩周總算好些了。”

        “嗯，今天還讓環(huán)衛(wèi)阿姨給你帶回家的。”

        王箬白了一眼拉著沈舒兮上了電梯。

        “欸，等等我，這還有一堆東西沒拎呢。”

        沈清舟從后備箱拿出大包小包準備的禮品。

        王箬和沈舒兮進了電梯，就聽著王箬扯著嗓子揚聲道：“叫你來干什么的，就是拎、東、西的。”

        白清淺女士早早的就開門迎賓了，見到人后就拉進了屋抱了上去。

        “箬箬。”

        “清淺。”

        “換鞋換鞋。”王箬女士嘴里邊嘟囔邊脫下鞋，沈媽也順勢從一旁遞過拖鞋。

        “這些年你一點沒變，和兮兮出去說是姐姐都可以的。”

        “怎么？沒人說你和清舟是姐弟阿？”

        “欸，清舟呢？”

        “后面呢，這么大人了，丟不了。”

        說著兩個人就要往里面走，門也在沈舒兮進來的時候也僅僅被留下一個縫了。

        阿姨忙活著沏茶，沈舒兮人也去放了書包。

        “你們都好看，都年輕，能不能來搭把手先？”

        阿姨看著沈清舟大包小包的擠進了門框，笑著去接過東西。

        “換鞋嗎？”

        “換了換了，就是您在我換鞋的時候您直接把我關(guān)門外了。”

        “好好好，對不起嘛，我不是要見清淺激動的。”

        沈清舟嘟囔著，“哼，敷衍。”

        王箬和白清淺坐一起說悄悄話了，沈清舟手里喝著一杯牛奶又拿著一杯牛奶自覺的走到了沈舒兮的房間。

        沈舒兮打開手機，看到醫(yī)者仁心的消息，還沒打開對話框沈清舟就挨在她旁邊坐下，還遞給她一杯牛奶。

        “阿姨讓我拿給你喝的，說飯還得等會。”

        “哦。”

        沈舒兮接過，喝了一口，“你、不走嗎？”

        “我去哪兒？我媽和姑姑說悄悄話呢，阿姨忙著做飯呢，就你這能收留我。”

        沈清舟一口喝完剩下的牛奶，無聊的轉(zhuǎn)著杯子，“兮兮姐姐現(xiàn)在是和蘇予同桌？”

        “嗯。”

        “兮兮姐認為蘇予怎么樣？”

        “干什么？”

        “這畢竟做一個桌，蘇予呢長的是不錯可他是個中央空調(diào)阿，十分不靠譜，要是你被他美色迷惑不小心失足了，那姑姑該多難過阿。”

        “要是兮兮姐實在想談，就、就放學(xué)那個就不錯阿，其實反正別找蘇予就行。”

        沈清舟眉飛色舞指點江山，話音未落沈舒兮就直接上手一個腦瓜崩，“沈清舟，你會說話不！什么叫失足，你語文學(xué)狗肚子里了。”

        “還有你怎么知道他是中央空調(diào)的？”

        沈清舟站了起來后退一步和沈舒兮拉開安全距離，“我肯定是做足了大量考證阿，我們男生之間不比你了解的透徹？”

        “不是，誰跟你說我喜歡他的。”沈舒兮被沈清舟氣笑了。

        聽到沈舒兮的話后沈清舟興奮的拍了大腿，“不喜歡那正好！我從阿楚的描述里感受到他似乎對你有意思，我不是怕你識人不清嘛。”

        “兮兮，吃飯了。”

        沈舒兮放下了手機。

        ……

        到了十點半沈清舟才離開，收拾了房間里剛剛玩的游戲機沈舒兮才去洗漱。

        洗漱完已經(jīng)快十一點半了。

        承鵲連續(xù)打了三通電話一個接的都沒有。今天是再次復(fù)核檢查的時間，路潛身體狀態(tài)良好，除了心理上有不好的趨勢外就是稍有失眠這個問題了。

        我在醫(yī)院里忙完九點半多，尤其在沒打通路潛電話他打了車就過來，總覺得出了問題。

        好在路潛已經(jīng)給他在小區(qū)里登記過了，不然這進不去他能著急死。

        去的時候房間昏暗，半罐的褪黑素已經(jīng)沒了，還好水還是溫的，他就怕路潛亂吃藥才沒敢給他開任何促進睡眠的藥。

        剛剛洗完胃，在燈光下路潛臉色蒼白，憔悴的樣子像是會消失的泡沫一樣。

        見路潛用手捂住鼻子，承鵲上前試探道：“路潛？！”

        “好難聞。”

        承鵲：……

        “你要自殺能不能在我們合同到期再自殺？！”

        路潛睜開無辜的眼睛，“嗯？我只是想讓腦袋安靜一點而已，不小心吃多兩顆，會有事嗎？”

        這是吃糖嗎？！一顆接著一顆的。

        當然當時他太著急，路潛吃的藥量的確不會出太大問題，但萬一哪天他控制不會情緒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分析案例中結(jié)果都是朝這方面發(fā)展的。

        承鵲長舒一口氣，“你失眠的問題，以后我給你針灸治療，不許擅自吃藥！”

        “哦。”

        根據(jù)上次的檢查結(jié)果他的心里病癥在邊緣，隨時都會會加重，但他總是莫名的覺得他在控制自己的病癥在邊緣。

        他心里測試有這方面趨向但行為完全不符合，情緒平和溫和禮貌，在他以為這次路潛是自殘傾向，結(jié)果也只是正常幫助睡眠而已，就很正常人。

        心里疾病本來就具有散亂無系統(tǒng)性無規(guī)律性，加上又是他主動先和他提出的，他也是過于關(guān)注了這一點，如果是其他醫(yī)生在看到路潛的測試以及狀態(tài)，也只會讓他多放松自己別給太多壓力，現(xiàn)代的人心底多少都會有心里上問題，但調(diào)節(jié)能力是夠的，所以不會出現(xiàn)大問題。

        他的認知告訴他，他潛意識夸大了路潛的病癥。

        “對了，那位女同學(xué)的聯(lián)系方式什么時候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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