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玥藍木愣愣的站直,蹲下把自己踩開的鞋帶重新系上。沈舒兮抿了抿唇忍住笑意她還是頭次見到踩到自己鞋帶的人。
“你個憨孫!這邊四中在這邊!”
對面的一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吼過來帶著方言的腔調。
“老師,他路癡。”歇斯底里的男人往這邊走,后面的同學跟著喊道。
玥藍摸了摸頭,冷峻的臉現在莫名顯得有點憨,“對不起。”
說著,一臉蒙圈的人朝著相反方向離開。
體育場門口沈清舟身上錄宣傳的衣服還沒有換,是白襯衫和西裝褲外面裹著一個半長不短的灰色外套,可憐巴巴的蹲在看門大爺的旁邊。
大爺雙手揣兜,語重心長道:“都快結束了,你現在進去也看不到什么不如回家看直播。”
“爺爺我真找人,您讓我進去吧。”
懇求的語氣中帶上了無奈。
“哼!這一上午的我聽到這樣的還少啊,要不是看著天氣不好擔心你們生病我一個不放!”
“那我也太倒霉了,是最后一個啊?爺爺其實我穿的也挺少的,別看這毛衣他漏風啊。”
大爺別過臉,“哼!”
沈清舟:……
領獎臺上已經開始陸續頒獎了,沈舒兮看著鬧鬧嚷嚷的人群出了體育館并給路潛發了消息在外面等他。
路潛捧著一盆梔子花從房間出來,像是在冰箱里呆過的小水滴從陰霾低沉的天空中漏下來飄落到走廊里。
順著山根滑到了眼窩里滾落到唇角,鼻尖似有似無的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刺激著胃囊莫名的想吐。
周圍灰白白的一片,一點一點冰涼的雨水落到身上,打濕了額前頭發,濕漉漉觸感很難受,那討人厭的福爾馬林的氣息像是就是這些雨水身上的。
一點一點的雨水落在身上,福爾馬林的氣息也就越來越濃,漂亮干凈的眼睛里恐慌摻雜著興奮,臉色慘白和周圍陰霾灰白的空氣相得益彰,唇角揚起做為點綴。
路潛屏住呼吸不想攝取這周圍難聞的氣息,沒有充足氧氣的身體在微微發抖,路潛蹲在了地上鼻尖埋在了梔子花里希望可以得到片刻喘息。
…
陽光赤白路潛踉蹌被提到了地下室,身上溫熱的的氣息還沒有消散當門關上周圍盡是刺鼻福爾馬林的味道。以及路北身上濃厚的酒氣。
這時候的路潛還緊緊只到路北的大腿處,小小的手無助鼻子露出一雙干凈清澈的眼睛,長直的睫毛濕了眼睛里帶著點淚暈。
身上穿著白色的套裝和玻璃棺里的女人衣服顏色一樣。
到了地下室后被路北松開,搖搖晃晃的摔倒在地上,小手撐在地上露出精致的臉,臉上沒有恐懼或傷心,拋出那雙帶著一點淚意的眼睛臉上盡是淡漠。像是一個穿了線的木偶。
那眼睛里的眼淚大概也是被福爾馬林熏的。
“姜瀾,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想我死!”
路北喊的聲嘶力竭。
路北移開了玻璃棺,臉上的表情近乎扭曲,“呵,不過我今天給你帶了個伴,他應該挺想陪你的。”
“對嗎,你挺想去陪你媽的吧。”
說著就走向路潛。路潛掙脫著死死咬住了路北伸出的手,要出了血路潛也被甩到了地上。
路北鉗制住了路潛的脖子,玻璃棺中的液體已經沒到了腳腕小腿大腿胸口……
“臥槽!你干什么。”
走廊里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被路潛死死的掐住脖子。
“怎么了?”
房間里男人一臉疑惑的出來查看。
路潛手中的裝著梔子花的花盆碎了,活著地上的水泥攤攤的臟了一地。
路潛漸漸松開工裝男,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去清理地上碎了的瓷片,“不小心差點跌倒了,扶了一下。”
路潛把大的瓷片撿起來將里面那株梔子花拿在手里,站起來溫聲笑著和工裝男道歉。
“你還好吧?”
工裝男摸了摸脖子被掐的位置,他好心問這蹲在地上的人怎么了,沒想不等反應就被雙眼猩紅的人掐住了脖子。
但是他解釋也挺合理的,他起來的時候確實手上的花掉在了地上,不過這扶人扶脖子他也是頭次見。
只是一瞬間他也不確定是單純的做為支點還是想…掐他了。
“你、你眼睛沒事吧?”工裝男問出疑惑。
路潛虛掩了一下,溫聲道:“嗯有些不舒服,正要去醫院看看。”
工裝男放下戒心的看向男人,“那個,姜先生剛剛工人不小心打破了幾個罐子,看樣子像是標本什么的,你要不去看看?”
“好。”
“舅舅我也走了。”
“那個花要不要在用個盆裝著。”
“沒事,會養活的,舅舅不用擔心。”
“好。”
男人跟著工裝男離開,路潛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冷冷的笑了一聲,帶著泥水的手指按住跳的異常快速的心跳。
輕嗅著空氣殘留福爾馬林的氣息,喃喃道:“這種瀕死感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嗓音溫柔多了幾分想念。
路潛拿著手中一株梔子花,花苞剛剛打起來,味道稍淡下了樓梯。
…
沈舒兮:[路潛,那個沈清舟好像有點發燒,現在我們要去趟醫院,你要先回家還是去醫院。]
路潛:[這邊還沒完,阿舒先去。]
沈舒兮:[好。]
路潛攔了一輛車到了小區后直接去的承鵲哪兒。
承鵲難得休息不太情愿的給路潛開了門,路潛一身冷氣加水汽。
“今天降溫你還出去買花了?”
路潛把梔子花放到了一邊,認真道:“我想見見你的師兄。”
“路潛,你什么意思?你曲線救國見不成我爺爺就要見我師兄?”
上輩子的承鵲勉強算能說是繼承衣缽,心態也還算成熟,就早了幾年相差真是太大了。
“不是你說話,愣神做什么。”
“做為醫生你水平不夠,所以…”
路潛的話還沒有說完承鵲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路潛!你說誰水平不夠!”
“這不是事實嗎?”
看著路潛疑惑認真的表情不服氣道:“我自小我爺爺就說我是醫學天才一教就會。”
路潛看著張牙舞爪的人淡淡道:“你爺爺沒說你可以飛船升天為人類做貢獻?”
承鵲:……
承鵲無奈的背過身去。“我認真的!”
“或許過幾年你可以,但現在你的水平我確實看不上。”
“看不上你還聘我,看不上解約啊。”
“我不是怕你賠不起違約金。”
承鵲:……
“你怎么就知道我師兄就比我好?再說我已經跟爺爺說了有時間帶你見他。”
“不想見。”
承鵲:……
“我就想見你師兄。”
“有什么事嗎?不對,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有師兄。”
“你也沒有說你有爸爸,我也知道稀奇嗎。”
路潛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道:“問關于藥的事,他不是修的中藥,應該比你專業點。”
今天的狀態包括上次的都很熟悉,在他沒有遇到沈舒兮前他就是這因為這樣狀態被要求當作精神類疾病治療。
不過那時比現在要嚴重的多,幾乎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脾氣也因為長期睡眠不好變得暴躁,他真的一度信了他和姜瀾一樣,也許大概真是有問題。
當路北他看到路北一臉悲傷的在電視上訴說他的病情,老爺子給他的遺產都要暫由他代理的時候他忽然間明白了什么。
他在那個每天只能看到病員服和白大褂的小房間里度過了三年,時間差不多也就是現在開始到沈舒兮和蘇予熱戀結束。
他歸咎于當初太過急躁,一個人被壓抑的久了得到了可以反彈的機會總是顯得迫不及待,尤其對于路北這個十分礙眼的人。
好在路家老宅的人只聽從上一任遺囑,只要他沒有寫出把遺產給路北他們就不會聽從他,也因為他這一條賤命得以再次翻身。
這一次他并沒有動路北,甚至他寶貝兒子拿來的股份他都給送還回去了,也沒有干涉他的生活,沒想他依舊起了這個心思。
上輩子是飲食出了問題這次八成是這個藥,所以他停藥了但也只有一段的時間沒有出現問題。
他決不能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沈舒兮面前,這樣的狀態摻雜著她上輩子對他的記憶,她大概再也不會靠近他了。
避免這種擔憂,路北還是不太適合擁有太自由的活動空間。他必須盡快處理好。
“那個藥都是我親自配的,不會有問題,藥方我也給爺爺看過。”
“哦,什么時候安排見面時間。”
承鵲不服氣道:“這個已經是爺爺修改后的藥方,雖然師兄厲害但他現在暫時應該開不出比這個優秀的了。”
“明天吧,明天我有時間,你去和他說一聲。”
見承鵲不服氣路潛調侃道:“還是你怕丟了飯碗?沒事合約都簽了頂多你多一個同事而已。”
承鵲:……
“我怎么可能那么小心眼。”
“你、不是嗎?”
路潛重新拿起梔子花嗅了嗅,“給你漲工資。”
承鵲:……
承鵲壓下火氣不在意道:“這不是錢的事。”
“翻倍工資。”
承鵲壓制住好心情,“那也、不是不行。”
“但事先說好,對起我師兄請你收起你的壞脾氣。”
“我脾氣壞?”
“還行但肯定不好,以前是我對你的誤判。”
“人身攻擊,工資扣一半。”
承鵲:……
加一半扣一半他逗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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