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了午飯準備回去睡個午覺。

        陳阿楚最后分析了整個故事線大為懊惱，自閉的一中午沒有理人。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蘇予敲響了沈舒兮門。

        “沈同學有時間嗎。”

        沈舒兮懶懶散散的給蘇予開了門，她醒了有一會了只是賴在床上。

        蘇予好像特地出門的樣子，穿了個休閑的風衣，白色的內搭，中午的陽光偏移打開的門正好流露出半扇落在了蘇予頭上，連帶著笑容似乎都帶上了陽光的氣息，猶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陽，暖的想讓人去靠近取暖。

        沈舒兮別開眼稍顯氣憤道：“沒有。”

        “嗯，那我等到沈同學有時間吧。”

        說著蘇予竟十分自覺的進了房間找了板凳。

        沈舒兮掐著腰站到了蘇予面前，臉上的妝容是早上去玩‘解密’的時候畫的，稍濃。

        “蘇予，你本性顯露了吧，看著溫和禮貌的現在這樣。”

        蘇予笑道：“沈同學不是嫌棄我過于虛假？我想著我在沈同學面前本真一點，這是被嫌棄了？”

        蘇予和她說過這個問題，只是她沒放在心上。

        “你來找我干什么？”

        “旁邊有個花茶鋪，要去嘗嘗嗎？”

        沈舒兮環顧四周，床上是她睡的不太整齊的被子桌子上是她凌亂的吃的，似乎真的不太好。

        “好。”

        因為臉上有妝沈舒兮簡單的穿了個外套就可以了。

        有陽光也也有風，花瓣隨風起舞，這些藍色的花樹沒有香氣，要是像是路潛身上有著淡淡的香這么多花樹她大概會溺斃吧。

        茶鋪不遠就在賓館的旁邊，找了個包間茶，包間帶著古風古韻，大半扇窗戶開了形成了天然的畫框，上了茶后，蘇予哪出了幾個文件袋。

        “你還有工作？”

        “沒有，關于你的事。”

        蘇予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眉眼的溫和多么幾分失落，“我曾以為或許我還是有機會的，畢竟你似乎沒有喜歡誰。”

        “在聽了路潛嘲諷我靠近你只是圖謀不軌你的家產時，我反思了我的家庭，我本以為他們想讓我娶一個家境好一點的姑娘，此外就沒了。”

        “但那一次晚放學你遇到的醉漢讓我有些認同了路潛的觀念，那時候就是我跟你說等等我的時候，我在想如果結果真如路潛說的那樣我家只想用女方做為墊腳石，我想我大概會離你遠遠的。”

        “運氣好的是暫時沒有明確的證據，現在我在逐步接手，我可以控制的更多，我想我也許是時候了，卻忽略了這些年了你可能已經遇到了喜歡的人。”

        話是傷感的話但是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像是停深夜廣播談心一樣。

        沈舒兮也漸漸由排斥到安靜，小口小口抿著茶水。

        帶著睡意的臉漸漸清明，“如果你的家庭真的想對我家圖謀不軌你會遠離我嗎？”

        “會。”

        蘇予說的果斷沒有遲疑思考，她甚至誤以為上輩子的事只是錯覺。

        “結婚可以是交易但也是平等的對換，我從未想過去貪圖別家的什么。”

        沈舒兮心底那份最后的怒火漸漸消散，她不能忍受自己從高中愛到大學的人對她一直另有所圖沒有一點感情。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上輩子他離開她是發現了什么，但是為什么他要轉身和陳窈窈在一起。

        是因為他們還有點感情？和陳窈窈可以是單純點利益關系？

        也許是因為上輩子的報復也許是兩輩子時間太長，她對蘇予依然沒有那時的不甘和傷心，就連那殘存的恨意也在她冷靜后逐漸減少，與其去埋怨蘇予心機叵測不如說是自己腦子不夠。

        現在她是釋懷，如果說蘇予沒有去貪圖什么，也許因為不傷害她和她分手的話，那她那份曾經感情也不算太傻。

        那她父母也就沒有機會去同意蘇予的交易。

        “你這次應阿楚邀約來玩就是因為要和我解釋這個？”

        “算是吧，這些是那個醉漢調查的結果只有這個和我爺爺有所牽連，此外再沒有了。”

        “哦，那我知道了。”

        蘇予淺笑出聲，“沈同學要不要考慮一下多一個新的朋友或許追求者？”

        “我想我們不算朋友。”

        要不是他是班長需要添加同學的聯系方式他想沈舒兮不會理他的。

        沈舒兮好像一直在排斥著他，猶如路潛所說的事她也這樣認為一樣。

        沈舒兮看向蘇予真誠的臉。

        路潛敲開了沈舒兮的門試探喊了幾聲，見沒人后失落的回了房間。

        路潛攥緊手心好安撫躁動不安的心，在得到沈舒兮的回應后他這種獨占的心里越來越強烈。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他總覺得沈舒兮撩完就跑，再次見面時他們又回到了不溫不熱的狀態。

        就像今早明明她抱了他，中午回來的時候卻故意避開他。

        承鵲哼著小曲看著門牌號找到了路潛，房間里整潔干凈像是沒住人一樣，看著墻邊空蕩蕩的輪椅，居然下地走路了。

        衛生間里有聲音。

        “路潛？”承鵲試探的喊道。

        路潛帶著一臉水汽從衛生間出來了，眼尾處是被水辣的紅。

        承鵲敏感道：“路潛，你怎么了？”

        他爺爺對他的叮囑是路潛的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他不由得想起高中時路潛失控的那次，由路潛和他爺爺的熟悉程度來沒準消失的這兩年多可能都和他爺爺有接觸。

        路潛拿著紙巾擦了擦臉，“剛剛睡醒，你來干什么。”

        “你確定沒事吧？”

        路潛指著門冷聲道：“你要是沒事請出去。”

        承鵲：……

        “我剛剛從店家哪兒淘的好酒，你會喝吧？”

        “我想我一個人喝也沒意思，不然呢以茶代酒也成，要的就是個氛圍。”

        說著從拿出一罐花生米，路潛看著承鵲四處搜尋的目光意會道：“這里沒有盤子。”

        “沒事，直接用手吃你又不吃管這個干什么。”

        路潛房間里面的桌子很干凈只有原來的兩套茶具再沒有其他的了，承鵲把茶具往一旁推了推把自己的酒擺上。

        酒一大開淡淡的酒香就彌漫出來，酒水清列帶著淺淺的果香。

        “看樣子濃度不高，你要不要嘗嘗。”

        承鵲自顧自的坐下了沒想路潛會理他，茶桌不高盤腿坐在地上那種高度剛剛好。

        承鵲倒了一小杯在茶杯里喝了小口嘗嘗味。

        還沒品出味路潛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并且拿走了承鵲的一壺酒。

        承鵲一共帶了兩瓶路潛拿的是沒有開封的那一瓶。

        “呵，老板可是說了這個酒的度數可不小，你少喝點。”

        路潛白了承鵲一眼開了酒灌了一口。

        入口甘甜入胃辛辣。

        承鵲見路潛直接喝瓶子了也不用茶杯了。

        酒瓶不大約手掌的長度，圓滾滾的藍瓷，承鵲喝了半瓶的時候腦袋已經有點懵了，承鵲盯著開了大半扇的窗戶，隨著天越來越暗晚霞越來越紅襯著地上藍色花樹一時間分不清天地是那一方。

        桌角手機振動上面是個不知名的號碼。

        承鵲被驚動朝沙發上發呆的路潛叫道：“喂！你電話。”

        路潛撐著額頭，額前的碎發在剛剛洗臉的時候已經被撩了上去只剩下一兩縷落下來，狹長的眼睛里盡是冷意沒有半點溫柔。

        承鵲別開頭繼續喝酒賞花對此見怪不怪，他可不想又被路潛說八卦。

        自從這次回來他時常看路潛這種陰冷的目光，再回想起初識時他問自己看起來是不是好相處不由得不寒而栗。

        也許這才是他本來就面目可憎只是長了一副好皮加上有著精湛的演技。

        路潛目光落到了響了很久的電話上，緩緩的放下支撐下額頭的手接過酒壺，騰出的那只手劃開了電話。

        “是…路潛嗎。”

        電話那邊是個小心翼翼的女聲。

        “什么事？”

        “念春要回來了，路北他能回家幾天嗎。他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不會亂說什么的。”

        “呵呵，路北那個瘋子回家是讓你兒子擔心嗎？”

        路潛坐在沙發上前傾著身子唇角帶著冷意的笑。

        路潛半嘲似諷的道：“那個不染纖塵干干凈凈的人還是離這塊污穢之地遠點。畢竟可是路北好生養出來的。”

        “回來干什么呢？”

        “你總不會想他到里面陪路北吧？”

        路潛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女人立刻道：“不不不，路潛…當我從沒說過。”

        ……

        沈舒兮又買了兩串糖葫蘆，上次阿楚抱怨她的糖葫蘆被沈清舟吃了，這次買回去也好解解她早上的氣。

        “這么愛吃糖葫蘆？”

        “倒也沒有，只是過年嘛，總覺得會比別的時候好吃。”

        她和蘇予喝完茶后她想來小吃街買點東西，蘇予沒有回去也就一起來了。

        她沒有回答蘇予的要求，無論是朋友還是愛人她似乎都做不到，如果真如她想，蘇予是因為不想牽連她才分的手，如果蘇予上輩子也是從未惦記過她家里，如果他們當初是真心相愛，如果一切都是誤會。

        她好像似乎也不會再次愛上他了…

        當然也不會討厭。

        有些人愛上一次就已經用了全部力量，已經沒有再愛一次的力氣了。

        她重新買了份小混沌，她覺得挺好吃，如果路潛再不在她覺得她可以吃掉兩份。

        “兮兮，你去哪里了？”陳阿楚敲開沈舒兮的門后發現沒人直接打了電話。

        “我在外面。”

        陳阿楚見風把花瓣透過窗戶吹了進來，特地進去把窗戶關好。

        “你不會迷路了吧，一個人出去的？”

        “沒，蘇予也在。”

        “蘇予？你們去哪里玩了居然不帶我，嗚嗚嗚。”

        “就剛剛去去買點東西，給你帶了糖葫蘆，快到了，你在我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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