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不可避免的決戰(zhàn)
當(dāng)然，如果尼克斯軍隊依舊置之不理，羅馬軍隊繼續(xù)東進，就會抵達博洛尼亞城下，駐守博洛尼亞的尼克斯士兵不多，一旦讓羅馬軍隊攻占，凱撒就打通了卡尼亞大道，羅馬的兵源和物資就可以通過這個大道運輸?shù)讲┞迥醽啠蛊湓诒币庑惺≈性俅握痉�(wěn)腳跟。
這是一記險著，但也是一個奇招。
尼克斯兵部中不少人忍不住提議：應(yīng)該立即出兵，進攻行軍中的羅馬軍隊。
佩科特不同意，他認為：羅馬軍隊對此早有準(zhǔn)備，他們沿山麓行軍，距離皮亞琴察十多里地，等軍隊趕到，恐怕他們早已背靠山林列好陣，到時只能靠步兵正面廝殺，騎兵完全沒有迂回的空間，對尼克斯軍隊很不利。
馬克西姆斯經(jīng)過思索，作出決定：暫時先不出擊，如果羅馬軍隊明天無視皮亞琴察的存在、繼續(xù)東進的話，那么尼克斯軍隊就必須全軍跟隨，尋找戰(zhàn)機，逼迫羅馬軍隊在有利于自己的環(huán)境下進行決戰(zhàn)。
畢竟，如果放任羅馬軍隊進入北意行省東部的腹地，不但博洛尼亞會失陷，而且尼克斯王國花費了人力物力經(jīng)營了大半年的新領(lǐng)地也將遭到踐踏。
在尼克斯探馬的監(jiān)視下，下午時分羅馬軍隊在距皮亞琴察東南面十五里外扎營。
晚上，馬克西姆斯一開始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在思索著城外的羅馬軍隊，善出奇謀、敢于冒險的凱撒確實令人頭痛……
最后，馬克西姆斯在迷迷糊糊中進入夢鄉(xiāng)，等到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天亮。
洗漱完畢、正吃早餐時，佩可特就急匆匆的進來。
還沒等他開口，馬克西姆斯就問道：“是不是城外的羅馬軍隊又有了新的情況？”
佩科特沉聲回應(yīng)：“大王，羅馬軍隊又在城外列陣了，不過這一次是在東南面。”
“這個凱撒還真是賊心不死。”馬克西姆斯放下手中的湯勺，問道：“有多遠？”
“大約八里多。”
“看來這個凱撒是真的吸取了阿奎萊亞會戰(zhàn)的教訓(xùn)，距離我們那么遠列陣，是不想讓我們在城頭上就看清他的具體部署啊！”馬克西姆斯笑了笑，又問：“羅馬軍隊的列陣情況如何？”
“現(xiàn)在羅馬人才剛剛開始列陣，還得過一段時間咱們才能知道羅馬軍陣的部署。”
“那咱們不用太著急，先耐心等待，等知道了詳情，再做決定。”馬克西姆斯說著，意定神閑的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熱粥。
“是。”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馬克西姆斯獲知了羅馬軍陣的大致情況：羅馬軍隊依舊是傳統(tǒng)的棋盤格列陣，各大隊前后錯落排列，從北向南呈一條斜線，一直延續(xù)了五里多長。最靠西的右翼挨著波河南岸，最靠東的左翼則部置了兩三千名騎兵。
“你們兵部對此有什么意見？”馬克西姆斯問道，他的目光掃過兵部的眾人，在自己兒子甘德利庫西身上稍作停留，最后看向參謀大臣。
“大王，這一次羅馬的布陣在左翼外有足夠開闊的區(qū)域供我們的騎兵馳騁，但是他們的營地就在其左翼后方三里外，這需要引起我們的警惕！”
佩科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下屬，正色的說道：“我們經(jīng)過商討，都覺得不能錯過這次與羅馬軍隊決戰(zhàn)的機會！否則，那個凱撒見會戰(zhàn)無望，極可能明天就率軍東進，等羅馬人逼近博洛尼亞，到那時他們反而有可能不愿再與我們進行會戰(zhàn)，而是利用修筑的營地阻擋我們的進攻，同時進攻博洛尼亞，到那時戰(zhàn)局就會變得更加復(fù)雜……”
馬克西姆斯捂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凱撒的這支軍隊有多少人？”
佩科特立即回應(yīng)道：“根據(jù)這兩天探馬的偵查，不包括輜重隊，羅馬軍隊的兵力大約在三萬到四萬人之間。既然那個凱撒這么早就主動發(fā)起進攻、應(yīng)該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組建新的部隊，那么這支羅馬軍隊肯定是來自凱撒與龐培作戰(zhàn)時的部隊。
早在凱撒困于埃及的時候，奧諾瑪拜提斯的手下就把他的部隊調(diào)查清楚了，除去被消滅的安東尼軍隊，他還有七個精銳的軍團和二三千名輔助騎兵。
之前跟高盧軍隊的戰(zhàn)斗，羅馬軍隊不可能沒有傷亡，所以我估計眼前這支羅馬軍隊的兵力應(yīng)該有四萬人左右。”
“四萬人……跟咱們的兵力相差不多。”馬克西姆斯用手拍了拍椅臂，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凱撒為了引誘我軍決戰(zhàn)，甚至還有意做出讓步（指的是其左翼軍陣外側(cè)給尼克斯騎兵留足了空間），可算是煞費苦心，咱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好意，既然他要戰(zhàn)，那么咱們就接戰(zhàn)，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后！
佩科特，你派人去通知全軍，讓士兵們立即做好準(zhǔn)備，出城列陣迎敵！”
“是，大王！”佩科特的音量驟然提升，兵部的眾人也都精神振奮起來。
過了不到半小時，整個皮亞琴察城響起了一片歡呼聲，震耳欲聾。
已經(jīng)穿戴好盔甲、正要走出臨時官邸的馬克西姆斯聽到這聲音，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喃喃自語道：“士兵們在北意行省憋了幾個月，看來是早就渴望著打這一仗，軍心可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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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在天空中的太陽已經(jīng)開始偏西，前方依然沒有什么動靜，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凱撒卻始終保持著平靜，畢竟在希臘為了同龐培進行一場決戰(zhàn)，他曾主動邀戰(zhàn)達十幾次，現(xiàn)在才兩次而已，他有這個耐心。
再等待一小時，如果尼克斯人還沒有動靜，就收兵回營，明天去博洛尼亞……凱撒看著四周坐臥歇息的士兵們，心里想著。
不要后方、深入敵境是兵家大忌，但凱撒不但不覺得畏懼，反而倍感興奮。
這時，一名偵查騎兵疾馳而來：“執(zhí)政官大人，尼克斯軍隊出城了！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行軍！”
“可算是把尼克斯蠻族給等來了！尊敬的凱撒，咱們得通知士兵們做好準(zhǔn)備了！”在一旁的軍團長塞爾維烏斯.蘇爾皮基烏斯.加爾巴興奮的提醒道。
“先不要著急，讓士兵們多休息一會兒，等尼克斯人來了再說。”凱撒搖搖頭，不疾不徐的說道。
“哦……好吧。”
“哈哈，我覺得這個尼克斯蠻族的首領(lǐng)比龐培的膽子大，居然這么快就敢出來跟我們進行決戰(zhàn)！”另一位軍團長昆圖斯.佩蒂烏斯笑著說道。
凱撒掃了佩提烏斯一眼，雖然出于政治目的，他將龐培定為了叛國者，在內(nèi)心中卻始終視龐培為僅次于他的羅馬英雄，佩蒂烏斯把龐培同尼克斯蠻族首領(lǐng)進行比較，讓他有些不悅，不過考慮到很快就要開始戰(zhàn)斗，他忍住了想要批評佩蒂烏斯的沖動。
“尼克斯蠻族首領(lǐng)當(dāng)然膽子大，要不然也不會入侵北意行省，不過接下來他就會知道冒犯羅馬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另一位軍團長迪基姆斯.尤尼烏斯.布魯圖斯恨聲說道。
凱撒沒有理會屬下們的聒噪，他輕抖馬韁，戰(zhàn)馬帶著他穿過陣列，來到前方。
佩蒂烏斯等人見狀，趕緊跟上。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柔和，還有些許微風(fēng)。馬蹄踏著軟綿綿的草地，抬眼望去是一片無垠的綠意，開闊的田野讓視線不受阻礙的仿佛可以直達天際……這真是一個會戰(zhàn)的好天氣、好場地！
凱撒深吸了一口混雜著泥土和青草氣息的清新空氣，讓興奮的情緒逐漸的冷靜下來，盡管還看不到敵人的蹤跡，但他有耐心繼續(xù)等下去。
“執(zhí)政官大人，尼克斯軍隊正在四里外列陣！”又有騎兵趕來報告。
尼克斯人還挺謹慎！……凱撒略感驚訝：一般會戰(zhàn)之前雙方都是在相隔一里多的距離進行列陣，尼克斯軍隊相距這么遠就進行列陣，要么是害怕未列完陣就遭到己方的進攻，要么是害怕他們列陣的過程被自己看清而進行針對性的布置……
凱撒的思緒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回身對手下們說道：“讓士兵們停止歇息，開始重整陣型！”
“是，凱撒！”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后，極遠處多了幾縷灰色的薄紗，在湛藍的半空中飄渺，逐漸的匯聚、擴散，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向四周蔓延，并且朝著凱撒的方向移動……
隨著距離的拉近，薄紗已經(jīng)變成了厚厚的塵霧，遮天蔽日，灰蒙蒙的一片，隱約可見無數(shù)的人影在其中，陽光透過塵霧照耀到這些人影上，反射出點點光芒，仿佛群星在閃爍……
距離更近時，隆隆的腳步聲、清脆的盔甲碰撞聲、高亢的隊官吶喊聲不停歇的沖擊著凱撒的耳膜，塵霧更是洶涌澎湃，仿佛要席卷而來……
凱撒鎮(zhèn)定自若，微瞇著雙眼，全神貫注的聚焦在約一里外、已經(jīng)停止行進的尼克斯隊伍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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