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郝家
“玄字印!”
郝天大叫一聲,隨即將螺旋狀的魂力聚于掌心,而后一掌拍出,趙何榮抵擋不住,被掌力震飛出去,劍靈趁此間隙,終于得以重新站回到郝天的身邊。
“主人,您沒事吧?”劍靈擔心地問道。
“沒事,就他們兩個的實力,還不至于傷到我!焙绿旎卮。
看見局勢一下扭轉,懷安氣得臉都綠了,心里暗罵趙何榮怎么那么沒用,又看到底下郝月玲那得勝一般的嘲諷眼神,更是氣上心頭,怒發沖冠!恨不得直接就沖上擂臺跟郝天廝殺了,可惜沖不得。
“該結束了,小燕!焙绿斓f道。
“是,主人。”
聽見兩人這么說話,所有人都以為比賽就要分出勝負的時候,趙何榮卻在這時突然毫無緣由地大笑了起來,并且笑得很猖狂——
“郝天,就你這么個萬年吊車尾的廢物,也想贏我?癡人說夢!”說罷,趙何榮突然大叫起來,喊聲震天動地,如打雷一般轟鳴,只見火焰隨之在他身邊的周圍燃起,并一圈一圈地向他圍了過去,猿獸也在此時步入火圈之內,跟趙何榮并肩站著,很快,他們就被身邊熊熊烈火所包裹、吞噬了。
緊接著,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身著烈焰盔甲,身體碩大了一倍的趙何榮只身一人慢慢從火焰的包圍中邁步走出,并一手甩開了火焰。
“人靈融合?”女督戰官率先反應過來,稱贊道,“小小年紀就已經能達到人靈合一的境界,真是難得的天才啊。”
悟明也微微一怔,“看來趙何榮也沒有打算放棄呢,是吧主公?”
沒有回應……
“主公?”悟明奇怪,這個時候懷安不應該歡呼吶喊才對嗎?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時的懷安半張著嘴,雙眼木訥,神情呆滯,面如死灰,跟丟了魂似的。
這可把悟明嚇壞了,連忙不停地呼喊著“主公、主公”,好像要把懷安的魂召回來一樣。
“我、我沒事,悟明,只是有點走神而已。”懷安像是夢醒了一樣,淡然回復。
“唉,這可是關鍵時候啊,怎么也不應該這會兒走神吧……”悟明無語地嘆息道。
隨著趙何榮進入了人靈融合的狀態,比賽也算是來到了白熱化階段,一開始,郝天兩人聯合出擊,勉強算形成了對峙之勢,但很快,趙何榮開始發揮出巨大力氣的優勢,反過來壓制了兩人。
“糟糕,情況不妙啊,再這么下去要輸了。”郝天心里打著小算盤,“果然還是藏不住,要我用‘龍之力’嗎?”
其實,郝天還有他的壓箱底牌,那便是隱藏在他體內的“龍鳳之力”。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在覺醒的“龍”的提示下撿漏撿到這劍靈,恐怕他早就把底牌甩出來了。
如此情況,看來不用也不行了,因為這次“試魂會”,他非去不可!
就在郝天要施展“龍之力”時,突感不對勁,好像自己被徹底看透了的感覺。
“是誰、是誰?”郝天不安,到處尋找著視線的來源,但那一陣視線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時,劍靈說話了:“主人,小的還有一招可以擊敗趙何榮,但需要您為小女爭取一點時間!
“啊……是,是嗎?”郝天只覺得恍惚不已,話都說不利索了,突然,一陣聲音沖入了郝天的腦海中,是隱藏在他體內的“龍”——
“有高手在場,老夫不宜出力,就讓小燕來吧!
“?好,好!
郝天回應了“龍”,雖然心有余悸,但還是按劍靈所說的,只身出擊,為她的出招爭取時間。
“嚯,那劍靈還有絕招是嗎?”女督戰官再次興起,那么精彩的比武可太對她的胃口了,哪像懷安他們那的小私塾,實力差距懸殊。想著,她下意識地看向懷安,才發現這小家伙呆若木雞的,直勾勾地盯著比賽,顯得很認真。女督戰官奇怪,剛剛還大喊大叫的人怎么突然那么安靜了。
嘿,肯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激烈的打斗,看入神了吧?
事實上,就連悟明也不知道,懷安的突然斷電,并不是比武的內容造成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趙何榮此前說的那句話中含有的懷安敏感詞——廢物。
是的,因為懷安不知道“吊車尾”的意思,所以懷安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廢物”這兩個字的出現,才讓懷安醒悟。他在那一刻,突然看到自己就在臺上,就站在郝天所站的位置,原來,自己一直不爽的人其實是“同道中人”,跟自己同病相憐,都身處泥潭而想要掙扎起身……
“倒下吧,廢物!”戰得正酣之際,趙何榮想要直接結束戰斗,大吼一聲,把火焰集中到了拳頭之上,猛然朝郝天轟來。郝天也不躲閃,直接雙手往地上一拍,原地生成了一堵土墻,意圖阻擋何榮的一擊,只可惜,土墻未能對上何榮全力一擊的強度,直接就被轟成了粉碎,砂石到處飛濺,然而,何榮定睛一看,土墻后面站著的不是郝天,而是已經蓄勢待發的劍靈小燕!
剎那功夫,何榮大驚失色,猝不及防,小燕順勢把劍揮出,大叫一聲:“虛靈斬!”
伴隨著小燕把劍在自己身前劃出一道直線,紫光便從劍中迸散而出,化作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咻的一下,直接貫穿了趙何榮的身體。
強大的魂力讓何榮徹底倒下,再起不能。
勝負已分!郝天勝!
全場掌聲雷動,不絕于耳,就連評論席上的三位督戰官也都變成了無情的鼓掌機器,臺下的月玲眾人更是沖到臺上,為郝天的勝利送上慶祝,然而,郝天雖然也笑臉相迎,滿目歡喜,其實內心深處卻是憂心忡忡、愁云密布——
那個連“龍”都忌憚的高手,到底是誰?
擂臺賽結束,懷安走在回去馬車的路上,依然一副呆滯的表情。
悟明看不下去了,問道:“主公,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事情?”悟明更加疑惑,“您那腦袋也能想事情?不如說出來想的什么事情,讓臣為您分憂唄?”
“嗯……”懷安支支吾吾地說,“其實這么一尋思,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小心眼。俊
“啊……”悟明腦袋突然嗡的一下,“您想聽實話還是……”
“主公乃是君子氣度,慷慨大方,高端大氣上檔次,實屬吾輩楷模,何來小心眼一說?”沒等悟明說完,凌龍就忽然沒頭沒腦地一陣夸贊,該說把悟明內心所有違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欸,也不用說得那么夸張嘛!睉寻策很受用地說,“但說回來我也沒錯啊,那把劍靈就是我先看上的,就是他不對在先,我討厭他也是合情合理啊,根本不用心里有什么負擔之類的對吧?”
“對對對!蔽蛎鲀扇苏J真地敷衍道。
事實上,如果沒有聽聞郝天那段經歷的話,懷安肯定到現在還是理直氣壯的。
正說著,一人突然攔住去路,原來是今夜為了慶祝勝利,郝家準備大排宴席,不僅盛情難卻地邀請了主辦人和督戰官,準備連懷安也一起拉上。
一聽到有飯吃,那事情可就兩說了——
傍晚時分,郝家排滿宴席,鼓樂齊鳴,熱鬧非凡,桌上酒菜可謂是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邊上就坐著一位,對這些個食品來之不拒的人,就是那位化悲憤為食欲的懷安先生,吃得那叫一個殘暴啊,恨不得把碟子都給吞進去了!得,準是給他找著出氣孔給他泄憤來了。旁邊的督戰官們都傻了,這小子,原來那么能吃的嗎?
當然,飯桌上自然少不了閑話雜語。
懷安突然記起在擂臺賽時候督戰官跟自己說的話,便在意地問道:“對了,督戰官啊,之前不是說這里有三個名額的嗎?怎么現在只有兩個?”
“哦,還有一個也跟那位郝月玲姑娘一樣,都是因為實力非凡被破格選入,提早就去那邊踩點了,其實郝姑娘也可以提前去那里報道的,只不過是為了看她哥哥才選擇留下的。”督戰官回答道。
“哦,所以這擂臺賽也只是為了選出一個出來啊……”
“欸欸,你們別說了,人家過來敬酒了!迸綉鸸俅驍鄡扇说膶υ。
“來來來,各位督戰員都辛苦了!北娙似鹆⒂泳蒲玻瑤ь^過來敬酒的無疑是郝家家主郝青,也是郝月玲和郝天的父親,同時跟隨的還有幾位不同家族的人物,很明顯都是想趁此機會討好郝家,畢竟人家可是有倆能參加“試魂會”呢,要是現在搞好關系,以后還能沾沾光什么的。
當然,后面還跟著一臉不情愿的月玲,她可認得在擂臺賽期間一直跟她唱反調的懷安呢,尤其是看到剛才懷安還在狼吞虎咽的模樣,嘖嘖,真是讓她嫌棄到了極點
可就在這時,都還沒喝醉就已經顯得莫名興奮的郝青竟然把手搭在了懷安的肩上,展現出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可把眾人嚇了一大跳,只聽郝青淡然地說道:“好小子,看見你郝青叔叔都不過來打聲招呼,怎么?這就不記得我了?”
“郝……郝青叔叔!”聞言的懷安頓時愣住了,仔細看著那張掛滿了歲月痕跡的臉,瞬間綻放出笑臉,直接就跟郝青相擁在了一起。
“爸……你,你認識他?”郝家兄妹此刻無比吃驚地問道。
“哈,說什么呢,你們兩個之前不是一直想見到人家的嗎?他就是傳說中孫政羽的兒子——孫懷安。
“什么?!怎么可能?”
那個曾經傳的風風雨雨、沸沸揚揚的風云人物,竟然是眼前這個一點內力都感覺不到的小子?
要說最震驚的還是郝月玲,甚至可以說她是深深地受到傷害了,要知道,曾經的那個天才人物可是自己一直憧憬的對象,而現在……
幻想和現實的差距要不要這么大?
“怎么不可能?我還能認錯不成?好了,小天啊,你跟你母親繼續敬酒,我跟懷安小子聊幾句!闭f著,就拉著懷安想到外面閑談。
眾人久久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張大著嘴巴卻都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是呆呆地目送二人遠遠地走出了酒席……
這一說起往事來啊,兩人的嘴就不停了。
曾經,郝青是孫政羽的摯友,不管是在明新村里還是在這個小縣城內,他們兩人總能喝著酒,聊個不停。不用說,曾經懷安和曉靜也肯定接受過郝青的指導,而且郝青也很喜歡兄妹倆,對他們十分寵溺,只可惜,五年前,他們孫家就突然斷了消息,通過打聽才知道發生了大事。不過在郝青的記憶里,明新村里的人一直說的懷安失蹤了,回來的時候會告知一聲的,所以才一直不確定是不是他,直到郝青跟督戰官們確認了身份之后這才敢相認的。
“為什么啊?我不是一直在村子里嗎?”懷安疑惑。
“這我就不知道了,難道是為了保護你?”郝青給出了自己天真的猜測。
“不用說,肯定是村里人怕丟臉才把主公藏起來的,畢竟是自己村一直供奉和傳頌著的天才,要是讓別人看見您沒有任何內力的樣子,不就等同于打他們自己的臉嗎?”悟明毫不猶豫地一針見血。
“呵呵,那也確實是他們的作風!睉寻膊恢每煞。
“不過呢,現在你想找小靜的話估計不容易,這么多年我也沒少打聽你妹妹的消息,但一點收獲都沒有,所以我只能說,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嗯,我知道的,叔叔。”
“不管怎樣吧,你得先答應我,無論去這‘試魂’大會結果如何,你都得上我這兒來,看你這娃子這五年過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沒事了,以后有你郝叔在,我來照顧你,給你打點打點,到時候吧,你就看看這家里邊有什么活能干的,你就隨便挑一樣干得了,至于你妹妹就咱們以后一起找,好吧?”
“這,不大好吧,我哪敢這樣打擾青叔叔您啊……”懷安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光是尿布我都給你換過好幾回了,跟我還客氣什么,這事就這么定了!碑吘挂彩亲约嚎粗L大的孩子,不管魂力高低與否,郝青早把懷安當自己半個兒子了,不管怎樣,這娃他是管定了的,尤其想到懷安這五年過得非親非故的,心里別提多難受了,現在怎么可能忍心再讓孩子受苦呢?
就這樣,懷安和郝青分別敘述著自己的往事,宛如父子一般,說到情深處,兩個大老爺們也禁不住潸然淚下,直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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