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猶豫，她在掙扎。

張瑜說道：“子蔓，姐姐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是和吳光輝一伙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周子蔓擦起了眼淚。

很久很久之后，她的聲音，終于沙啞了起來：“那份資料，藏在了我家院子里的那口井里。”

聽到周子蔓的話，李玥示意了一下張瑜。

“快過去。”張瑜開口道。

說完，她上了另外一輛車，帶著幾個人趕過去了。

周子蔓則又說道：“媽媽告訴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一天，戰神大廈出來了一位能夠信任的戰神，就讓我把資料交給他。”

“反之，就永遠不要拿出來。”

李玥知道，白月琴不信任她，不信任楚元。

可能對她來說，任何人都已經信不過了，除了自己的女兒。

“這不是你的錯。”李玥道。

“媽媽害怕，害怕你們和吳光輝是一伙的。資料只有這一份，因為吳光輝查得嚴，她不敢去復制更多，一旦這份資料被毀掉，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吳光輝和張泰富的事情了。”

“你很早就知道這些？”李玥問道。

周子蔓搖了搖頭：“不是，是兩個月前媽媽才告訴我，她說她可能要出事了，就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她和你說了多少？”

“很殘忍，很惡毒。吳光輝和張泰富，賣掉了很多小孩子。”

“媽媽曾經親眼看到過他們解剖……”后面的話，周子蔓沒有說出來。

“然后呢？”

“然后……”

周子蔓沉默了一會兒：“媽媽是張泰富的女兒，她知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后媽把她賣給了張泰富說起。”

“當時，張泰富有一個客戶，他的孩子需要肝臟移植，花大量的錢找張泰富。那時候媽媽的血型和那個人匹配上了。”

“張泰富準備把媽媽給賣了，再給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媽媽的DNA和他相似，張泰富當時把后媽找了過來，最后才知道，原來我媽媽是他的女兒，就是曹家那個丫鬟給他生的。”

李玥沒有說話。

周子蔓仿佛陷入了一種幻想當中。

她依稀記得，媽媽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滿臉都是淚。

周子蔓又道：“我媽媽的后媽，是張泰富團隊里的一個，專門偷小孩的。她為了掙錢，偷了很多小孩交給張泰富，他們是一個團隊的。”

李玥把周子蔓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了下來。

“你繼續。”

周子蔓說：“媽媽和我說，張泰富當時準備把她給留下來，給媽媽買了好多新衣服，那時候媽媽害怕，就和張泰富相認了。”

“但是，媽媽知道張泰富是個壞蛋，她住的地方每天都有小孩子在哭鬧。”

“在張泰富那里，媽媽親眼看到她的后媽，經常送小孩過來。”

“白月琴的后媽，是張泰富的團伙？”李玥倒是有些意外，白月琴那里，可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媽媽是這么和我說的。”

“那后來呢？”李玥道。

周子蔓想也沒想：“后來，媽媽從張泰富這里逃了出去，她回去求后媽不要再偷小孩了，后媽打了她，又把她送到了張泰富那里。”

“因為是自己的女兒，張泰富沒有為難媽媽，讓她不要再回去了。后來，后媽和繼弟就死了。”

“等等。”

李玥打斷了周子蔓的話：“她們是怎么死的？”

周子蔓回道：“張泰富殺的，因為后媽也知道了媽媽是張泰富的女兒，去找張泰富要錢，威脅張泰富如果不給，就把他的事情供出去。”

“張泰富派人把她殺了，扔到了懸崖下面，他的兒子也被人順手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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