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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當庭翻供


結果,邊四毛和陸秉川將甄小菲捆得像只芒粽,給她注了一針毒之后,輪侵她并拍下大量照片。

        中途清醒過來的甄小菲發現自己正被人蹂躪,但是無法動彈。她知道是祖霜害了她。開始她還以為祖霜是因為老公出格的事情,對她實行報復,卻沒想到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讓她在不夜天賣藥片。她也知道肖鶴口中所說的這種“忘憂片”不是好東西,只吃過一次,她就體會到了它的威力。她也明白涉毒的法律禁令,但現在被這伙人用這么齷齪的方式輪侵,還拍下不堪入目的照片,如果散發出去,那真是生不如死。可是觸犯法律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判刑坐牢,那樣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邊四毛哼哧著道:“你不答應去賣,我也不會勉強,完事就讓你走。即使你報警,我進去貓幾年,出來還有好日子過。可今天的照片傳播出去,你一輩子也別想抬頭做人。”

        陸秉川嘿咻道:“現在我們逼著你做,是看好你。如果你今天不答應做,以后求我們也不要你做,就讓你像一條死魚一樣臭掉爛掉。”

        魏薇勸導道:“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我為了讓老板高興,親自上陣擺人體壽司。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都是在彼此需要的前提下進行的,當你不被人家需要的時候,自己便什么也要不到了。所以趁你沒老,多攢錢,人家只在意你有什么,不會關心你為什么有。”

        黎艷現身說法道:“富貴險中求,我們夜總會黃、賭、毒,該有的都有,我不是屁事都沒、逍遙自在么?告訴你一個人生哲理吧,給別人立規矩的人都是不守規矩的。也只有不守規矩的人才能干成大事。”

        祖霜平靜道:“小菲,你干人家不高興的事,人家干你不高興的事,這是人的本性決定的,否則我也不會淪落。我現在也想通了,與其被干,不如去干,干死別人好過被別人干死!”

        甄小菲考慮到目前的處境,除了魚死網破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出路,那么,魚死了!網破了!誰高興了呢?用自己身敗名裂的后果去成就人家邀功請賞的結果嗎?她想著這樣不值也不必,就答應了邊四毛。

        從永華裝璜公司出來,祖霜和甄小菲肩并著肩,手挽著手,儼然一對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其實她們已經坐在了一條船上,如不同舟共濟,便是覆舟沉沙!

        高云天通過監控發現了這么多的秘密,屈辱羞忿之余,也有了對付邊四毛、陸秉川、肖鶴、韓碩、時創豐和齊備等人的一整套辦法。他之所以要一一對付這些人,是因為他們動了或者說害了他喜歡的女人祖霜、祖霞和甄小菲。

        高云天在家里仍舊做著模范丈夫,故意留給祖霜大量自由活動的空間,并繼續保持著與甄小菲之間的曖昧關系。他還故伎重施,尋找適當的機會,在甄小菲的鞋里裝上了竊聽器和跟蹤器,通過她和祖霜獲取、關于“金陽城市基建工程公司”與“不夜天桑拿中心”的大量信息。

        不知不覺就到了公園兇案公開審判的日子,庭審現場,b市中級人民法院審判長許強宣布開庭,由控辯雙方列舉事實,提供證據,陳述意見。

        市中級人民檢察院檢察員婁婧玉認為:犯罪嫌疑人達建國犯罪時間充分,犯罪動機明確,犯罪事實清楚,犯罪證據確鑿,應以猥褻、強侵及故意殺人等罪數罪并罰論處,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出具的證據是達建國從萬歡玩具廠受贈的g塞、屬于他本人的留在被害人面部的體液、以及與之體重和腳印相對應的勘驗結果,還有他的供述筆錄等。

        市卓為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海英認為:犯罪嫌疑人達建國在兇案現場留下種種顯而易見的痕跡,卻在本案的關健證物“奪命膠帶”上、沒有呈現出直接接觸過的跡象,這是不符合客觀實際的。法律不允許犯罪推定,但允許無罪推定,只要證明不了達建國接觸過“奪命膠帶”,則無法認定他殺人。再者,在被害人體內留下體液,并于兇案現場留下紅雙喜煙頭的姜偉奇,同樣具備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在“奪命膠帶”上留下指紋的時創豐也具備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綜上,認定達建國殺人不具備排他性,故不能成立。

        審判長許強聽取了控辯雙方的意見后,提示犯罪嫌疑人達建國陳述意見。

        豈料達建國當庭翻供,大喊冤枉,說公安在訊問他的過程中,從腳上脫下襪子塞住他的嘴,并拆開板凳,用凳面抵住他的胸脯,再用腳踩,踩爛了兩張凳面,踩到他七竅噴血。他實在是受不了,才屈打成招。供詞都是公安寫好的,他只是簽字按手印。

        達建國最后提出質疑:跟他到自由公園發生過交易的紅發女子,完全可以證明他沒有作案時間,公安為什么不把她找來作證?

        審判進入直接提問環節。

        許強提示公訴人提問。

        婁婧玉問道:“被告被打的過程中有幾名公安在訊問現場?”

        達建國答道:“只有一個。”

        婁婧玉問道:“你被打后為什么不去醫院檢查?”

        達建國答道:“不敢提要求,只想留下一口氣,再找機會申冤。”

        婁婧玉問道:“你回到看守所時,有沒有接受過醫務人員的治療?”

        達建國答道:“一直忍著痛,不敢說挨了打。”

        婁婧玉問道:“你現在還痛嗎?”

        達建國答道:“不痛了,都過了一個多月了。”

        婁婧玉問道:“我來看守所提審的時候,問過你有沒有挨打,你當時為什么說沒有?”

        達建國答道:“你一個人來提審,沒有第三方監督,我說與不說有什么用?關健是你信與不信。如果你也和那個單獨審我的公安一樣,我不是又要挨打?”

        婁婧玉對許強道:“審判長,我的問題完畢。”

        許強提示辯護人提問。

        李海英問道:“我想向公訴人員了解一下,辦案機關有沒有去找那個與達建國、于自由公園發生過關系的紅發女子?或者說有沒有找到這個紅發女子?”

        婁婧玉答道:“經過dna檢測,我們確定了這個紅發女子名叫顏夢云,在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于交通事故。”

        李海英問道:“達建國,你都聽到了,與你發生過關系的紅發女子已經死于交通事故,也就是說,她已經無法證明你是否有作案時間了。如果你沒有其他辦法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兇手的話,可能你就是殺人兇手了,那么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達建國激動地大喊道:“如果你們把時創豐和姜偉奇也抓起來,打到他們都承認殺人,那我們三個誰是兇手?我沒有殺人,你們要殺我,你們都將成為殺人兇手!”

        坐在旁聽席上的舒振國站起來大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殺人害命,喪盡天良,還矢口抵賴,難道我女兒是自己憋死自己的嗎?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坐在他身邊的張陌青見老伴發脾氣,以為有人要搶她女兒的影集,嚇得急忙雙手將影集捂緊,眼里充滿驚懼,樣子真的是可憐極了。

        許強連聲喊道:“安靜,安靜。”

        兩名法警走近舒振國,要求他坐下,不要喧嘩。

        舒振國努力保持平靜,坐下來抱住嚇得發抖的張陌青,難過得涕淚橫流。

        因為涉及審訊不規范,許強決定調取相關審訊監控,核實達建國所言是否屬實,故宣布休庭,三日后再審。

        由于公安傳送過來的訊問實時監控中,并沒有發現不規范審訊的情況,也沒有達建國的傷情記錄,而且目前的達建國健康狀態良好,所以在三天后的再次審理中,達建國翻供的理由不被認定;由蘇定堅口述的、已死紅發女子顏夢云所講述的、她于案發當天10點半與達建國一道離開了自由公園、她看見尾號789的黑色越野奧迪車、駛向了自由公園這一情況,不予認定。而且合議成員一致認為,達建國殺人的證據與其口供內容能形成相互印證,證據鏈完整無缺。

        審判長許強最終宣布達建國猥褻、強侵、故意殺人等罪名成立,且性質惡劣,社會影響極壞,故判處被告達建國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審判結果報呈a省高級人民法院核準。

        達建國被帶回市看守所重刑犯監倉,手鐐腳銬,等待行刑。

        事隔兩天,市中級人民法院對達興旺包庇罪進行了不公開審理。

        由于達興旺自“月亮灣沐足城”與甄小菲發生關系、被段虎當場抓獲并各處15日治安拘留后,他就沒有再見過兒子達建國的面。高云天第一次以其涉嫌于自由公園強侵殺人審問他的時候,沒有足夠法律意識的達興旺,便因公安于兇案現場采取的、一份體液的dna數據與自己的dna數據高度一致、且兒子采購回來的貨物缺少一只g塞、這只g塞又恰好出現在兇案現場等情形,主觀地認為自己的兒子達建國就是殺人兇手。在老牛護犢心理的支配下,他竟然把殺人罪名強攬到自己身上。沒想到高云天從他認罪態度反差太大的情況看出問題,也主觀地認為,就是他的兒子達建國殺了人。如此一來,達建國的殺人罪一旦成立,達興旺的包庇罪也就隨之成立。

        因為事實十分清楚明白,審判很快結束。達興旺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另三個月。

        次日,姜偉奇強侵案被公開審理,法院認定其強侵罪成立,且因他事后置被害人于危險境地而獨自離開,故存在間接致人死亡的加重情結。姜偉奇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6個月。

        同日,慕容孜的泄密案也被不公開審理。因案情簡單,事實清楚,她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期一年執行。

        因為向陽已死,段虎在逃,相關問題一時整不明白,慕容孜丟了工作還被判刑。她情緒低落,一天到晚都守在父母的超市里,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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