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路過學生的圍觀。
  霍臨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大樓的異狀，下一刻他便直接消失在了演講臺上。
  因為藥劑系的大樓臨近中央廣場，所以此時圍觀的學生也紛紛注意到了這一變故。
  人群議論紛紛，眾人你推我攘。
  丑丑的生長速度沒有停下，數不清的藤蔓在空中亂舞。
  許多藥劑系的學生圍在大樓門口，霍臨淵趕到的時候，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此時綠色藤蔓已經將入口完全堵住，誰也無法進入大樓。
  就在霍臨淵準備以強硬的手段破開大門時，丑丑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空氣中的藤蔓比之前揮舞地更加激烈，下一刻堵在門口的藤蔓竟緩緩退去，露出一個入口來。
  在霍臨淵進去后，綠色藤蔓又恢復了原樣，將入口完全堵住，阻止其他人靠近。
  霍臨淵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培養室門口，越是靠近，他的心臟就越是緊縮。
  此時培養室的外墻已經被完全破壞，房間里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綠色圓球。
  無數藤蔓在圓球的表面上交織穿梭。
  霍臨淵帶了一點精神威壓：“丑丑，松開。”
  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丑丑終于停止了暴走。
  它將藤蔓陸續收了回去，綠色圓球緩緩打開，露出里面雪白的少年。
  霍臨淵解下身上的披風，疾步走過去，將戚顏抱進懷里。
  “顏顏，顏顏……”他晃了晃戚顏的臉，但是戚顏毫無反應。
  下一刻，他直接將戚顏抱起，往門外走去。
  白色披風將戚顏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圍觀的學生都探長了脖子。
  這個時候，收到消息的阿萊德也趕到了大樓門口，他剛好和抱著戚顏出來的霍臨淵迎面碰上。
  在看到霍臨淵懷里抱著人時，阿萊德心里咯噔了一下。
  雖然他看不見臉，但是能被霍臨淵抱在懷里的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于是阿萊德什么都沒問，直接跟著霍臨登上了飛行器。
  飛行器內。
  阿萊德給戚顏做了簡單檢查，最后得出結論：“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為什么顏顏還不醒？”霍臨淵把戚顏牢牢地抱在懷里。
  此時他的臉色很不好，空氣中的溫度直線降低。
  若不是知道他的精神力損傷早已修復，阿萊德會以為下一刻他就會陷入精神力崩潰的邊緣。
  “大概是人魚在褪鱗過程中的自我保護，顏顏本身就先天不足，褪鱗期自然需要更多的能量。”阿萊德解釋道。
  此外，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褪鱗中途遭遇到了外物刺激。
  不過第二種可能阿萊德并沒有立即說出來，畢竟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戚顏遇到了第二種情形。
  而且他在給戚顏檢查時，發現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那么無疑因為褪鱗耗盡能量而陷入沉睡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為了不出現疏漏，阿萊德還是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霍臨淵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戚顏身上移開，他親了親戚顏的發頂，眼神中藏著無盡的自責與心疼。
  “是我不好。”
  若是自己當時的態度能再強硬一點，或者直接推掉致辭，顏顏就不會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些。
  但其實這也不能怪霍臨淵，他會同意帶戚顏來學校，也是想將戚顏帶在身邊，可以隨時掌握戚顏的狀態。
  因為戚顏的褪鱗期，霍臨淵已經幾天沒有去軍部，公務都是直接在家辦理。
  本來慶典致詞，最長也就只有半個小時，而藥劑系又是帝國軍事學院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讓霍臨淵沒想到的是，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里，意外還是發生了。
  霍臨淵此時的狀態，讓阿萊德想到了那日戚顏破殼時的場景。
  阿萊德曾多次設想過當時的情況，若是當時戚顏沒有醒來，會是一種怎樣的結果？
  最后不管如何假設，他得出的結論都只有一個，霍臨淵會直接摧毀一切。
  看著陷入自我領域的霍臨淵，如那日般散發著恐怖的氣息，阿萊德想安慰兩句。
  可他還沒開口，這時聞翼從駕駛艙走了進來。
  “藥劑大樓附近所有的監測影像全部被破壞了，現場也有被清理過的痕跡。”
  “飛行器里面的液體已經檢測出來，是殺蟲劑。”
  聽到聞翼的話，阿萊德心中一驚，感覺滿頭疑惑：“你們在說什么？”
  他只是接到消息，說是靈植培養室發生了異變，但是具體情況他還一概不知。
  聞翼解釋道：“我們懷疑有人趁您不在溜進了靈植培養室，還在顏顏的水缸里下了藥。”
  “不可能，培育室有最高級別的防御系統，沒有密鑰根本……”阿萊德下意識反駁，但是說到一半，他卻戛然而止。
  這時聞翼點了點頭：“平時負責給靈植澆水的學生目前已經控制住了，暗夜那邊還在審訊。”
  阿萊德沉默不語，負責澆水的是他的學生，背景和品行都絕對信得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阿萊德才會將澆水的任務交給他。
  如果說他會故意傷害戚顏，阿萊德是不信的，因為毫無動機可言。
  在外人眼里，戚顏就是一條普通的擬生人魚，而且人魚保護法嚴格規定了，惡意傷害擬生人魚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誰會無緣無故不惜犧牲大好前途去做這種事？
  但既然暗夜已經出動，那么就說明事情確如調查到的一般。
  盡管再怎樣難以置信，阿萊德也只能接受。
  不過好在水里的只是殺蟲劑。
  雖然殺蟲劑中含有一定的毒素，可能會刺激到戚顏的皮膚。
  但是人魚本身就有很強的凈化能力，所以殺蟲劑的毒素還不至于能對戚顏造成致命的危害。
  只是在褪鱗的關鍵時期遇到刺激，或許這就是造成戚顏沉睡不醒的誘因。
  阿萊德雖然對人魚頗有研究，但是終究缺乏實際經驗和案例。
  所以他雖然能確定現在戚顏的身體狀況良好，但是對于沉睡以及解決辦法還是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戚顏的終端響了起來，是黎伽發來的視訊申請。
  這幾天黎伽一直會按時跟戚顏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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