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淵親了親他的發絲：“只管去做，一切有我。”
  戚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接著反問道：“就算被我搞砸了也沒關系？”
  “搞砸了還有我，在你背后是整個軍團。”
  大概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能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著霸道的話，還讓人無法反駁。
  “那我豈不是可以在星際橫著走？”
  霍臨淵捏了捏他的臉頰，眼神寵溺：“嗯。”
  戚顏伸手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懷里：“你會把我寵壞的。”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話里的喜悅卻怎么都掩蓋不住。
  真想時間在這一刻停滯，要是沒有幕后黑手，沒有皇權爭斗，就這樣和阿淵一直幸福下去該有多好。
  “阿淵。”
  “嗯。”
  “你說我們真的能抓到幕后黑手嗎？”
  “會的。”
  戚顏沉默片刻：“我覺得‘重生’實驗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進展更深。”
  霍臨淵撫摸他頭發的手頓了頓，然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之前的動作。
  這時，戚顏開始滔滔不絕地做起了分析：“你還記得在仙女座跟我講過阿萊德爺爺做的實驗嗎？”
  “明明是同一種活化細胞，在不同的植物上卻表現出兩種形態，一種直接枯死，一種煥發生機，這讓我想到了吞噬病毒的分型。”
  “沈逸說赫爾卡的感染者只是實驗的‘先驅’，我就在想，我們在仙女座遇到的是不是就是‘再造’？”
  “仔細想想，赫爾卡的活化細胞，是一種以剝奪宿主生機為養分的存在，而仙女座的樣本卻是一種不斷復制繁殖的機制。”
  “兩種進化方向完全不同，一邊毀滅，一邊新生，所以我想，‘重生’的核心是不是找到兩者的平衡，實現一種新的生命形態？”
  霍臨淵沒有立即回答，其實在之前根據阿萊德的實驗結果，他們就做出過這種驗證。
  雖然目前尚且無法確定幕后黑手的真實目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關于這項實驗，大致和戚顏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然而霍臨淵卻并沒有因為兩人的觀點一致感到開心或是欣慰，相反卻升起了一絲擔心。
  他的顏顏太聰明了，聰明到有些時候自己想將他隔離開，他也會自己找到路徑融進來。
  而這種路徑往往伴隨著無盡的危險。
  天狼星的事給了霍臨淵一個警示，在看到參賽名單后，他瞬間就明白戚顏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參加比賽。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擔心。
  當得知戚顏去了天狼星時，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產生了將戚顏鎖在身邊的沖動。
  “答應我，不要做危險的事，不要離開我身邊，不要……讓我擔心。”
  霍臨淵的聲音很低沉，戚顏察覺他的情緒不對，想抬頭，卻被他又按回了懷里。
  “實驗組織的事有我，幕后黑手跑不了，所以乖一點，不要去逞強。  ”
  霍臨淵眼底泛起濃重的血色，沒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著什么。
  戚顏一愣，這才意識到他的擔心，是因為自己貿然跟著林徹嗎？
  所以你舍不得責備我，卻一直獨自忍受著提心吊膽，真是個傻瓜！
  戚顏牽起他的手，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我還要纏著你一輩子，怎么舍得去做危險的事，今后我保證一定會乖乖地黏在你身邊。”
  “但是與之對應的是，你不可以再拋下我。  ”
  霍臨淵把他抱緊了，沉聲道：“好。”
  戚顏沒有再繼續實驗組織的話題，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
  次日，戚顏醒來時發現霍臨淵不在，自然地去書房找人。
  然而在書房他沒有見到霍臨淵，卻見到了沈逸。
  沈逸正在奮筆疾書，看起來正在完成那十遍軍官行為準則。
  戚顏倒是有些驚訝于他的老實，推門走了進去：“你在干什么？”
  沈逸驚喜地抬頭：“蛋蛋，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戚顏無情地打破他的臆想：“這里是阿淵的書房，很顯然我是來找阿淵的，阿淵呢？”
  聞言沈逸表情一垮，哀怨地看著他：“阿淵阿淵，小沒良心的，我可是為了你才受罰，你居然都不關心關心我。”
  “明明是你行為不端正，阿淵罰你是為你好。”戚顏說得一臉認真。
  沈逸咽下一口老血，腦海里隨即閃過“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同流合污”、“夫唱婦隨”等一系列四字成語。
  他往后一攤，突然轉變了態度，挑眉道：“要是你變成人魚，我就告訴你，怎么樣？”
  戚顏還沒說話，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霍臨淵走了進來。
  “阿淵，你去哪了？”
  “沈逸帶回來一臺新型機甲，我在拆解，吃過早飯讓霍川送你，嗯？”霍臨淵摸了摸他的臉頰。
  戚顏乖乖地笑了笑：“好。”
  本來默默充當吃瓜群眾的沈逸，這時自告奮勇地舉起手：“我去，我去送。”
  兩人同時看向他，霍臨淵突然勾起唇角，這個表情看得沈逸一陣發毛。

  就在沈逸嚴重懷疑他會不會挾私報復時，霍臨淵居然同意了。
  不過在臨走時，卻加了一句：“三天改為兩天。”
  沈逸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接著轉頭沖戚顏小聲嘀咕：“看見了吧，你的阿淵就是個惡魔，只有我才是掏心掏肺地對你好。”
  戚顏對他的作死行為不忍直視，好心勸道：“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這時，門外傳來霍臨淵的聲音：“再加三遍。”
  看見沈逸整個人都要碎掉了，戚顏愛莫能助地聳聳肩，表情似在說：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
  皇宮里，蘭溪衣衫不整地癱坐在地，在他裸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
  司明宇居高臨下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最近似乎太寵著你了，讓你有些忘乎所以？”
  蘭溪心中一驚，瞬間明白自己擅自在星網上散布兩人關系的事觸怒了司明宇。
  他目露驚恐，旋即欲泣，表情里帶著三分柔弱，三分倔強，外加三分楚楚可憐：“殿下說過，會給蘭溪一個身份的。”
  司明宇蹲下身，伸手鉗住他的下巴：“你是個聰明人，本來如果你安安分分的，本太子不介意養著你，但既然你不甘于此，本太子也留你不得了。”
  說著，他甩開蘭溪的下巴，站起身：“來人。”
  蘭溪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司明宇居然想要殺他，明白這一點后，一瞬間恐懼瘋狂爬上他的心臟。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終究是賭輸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還不能就這樣認輸。
  蘭溪爬過去抓住司明宇的褲腿：“殿下等等，之前是蘭溪不懂事，蘭溪只是愛慘了殿下，竟妄想站在殿下身邊，是蘭溪沒有端正自己的位置。”
  “我保證今后一定好好伺候殿下，定不再犯。”
  “殿下若是留下我，我可以為殿下做一切事。”
  司明宇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高嶺之花，如今像只狗一樣跪在自己腳邊，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蘭溪那張漂亮的臉此刻梨花帶雨，無端地惹人憐惜，這讓司明宇回味起了昨夜的滋味。
  他抬手揮褪手下，又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向蘭溪招了招手。
  蘭溪順從地爬了過去，接著房里響起了曖昧的喘息聲。
  在司明宇眼里，蘭溪就如同一只螻蟻，他隨時可以捏死，但如果對方能夠安分守己，他也不介意在自己玩膩之前，給對方留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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