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前路漫漫
當初自己都差點在御丹宗的藥手上吃虧,就更別說是謝含璟了。
他去驪山尋東西說不定原本就是錯的。
或許秦衍早就在那里設下了計謀引得謝含璟進了圈套。
不管事實究竟如何,剛才的那封信著實讓她害怕。
那信上是秦衍的親筆,只透露著一個信息,謝含璟正在霸秦被關押著。
除此以外,別的什么也沒說。
既沒有和邑國談判,也沒有任何的威脅。
仿佛只是想傳遞這樣的一個消息。
楚卿嬌知道秦衍就是想讓自己看到這信息。
當初修建行宮的時候是自己找到了霸秦內臣私自購買兵器的事,用作和秦衍交換。
才使得秦衍利用修行宮抓工人,引自己去霸秦的計劃泡湯。
以他的性子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計不成便會再施一計。
而每一次動手都會比上一次更加厲害。
她早就想到了秦衍一定會再次動手,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更沒想到他竟然會用謝含璟當引子。
如今不管這究竟是真是假,謝含璟是否在霸秦,她都已經上鉤了。
就算是個圈套,她也要自己跳進去。
否則她夜不能寐。
一日不確定謝含璟的安危,楚卿嬌便一日無法安心。
秦衍,好手段。
一擊即中,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軟肋。
這招雖然簡單,可卻實在有效。
知道已經攔不住楚卿嬌,謝元白只是嘆一聲。
若早知如此,當日他便不會提出代為監國。
“監國之事我最多再做一月,一月以后,若沒有你與謝含璟的消息,我便不會再管,任由是誰登上王位,我都不在乎。”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用也罷,他都不在乎。
謝元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空借著執念站在這里。
他每日坐在書桌之前都不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神魂顛倒,失魂落魄。
他早已不在乎世人對他的評價,更不在乎宮人們看他的眼光。
楚卿嬌知道他說這話不是氣話,而是實際。
女子眉心一簇,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
一個月便是一個月吧。
“我離開的事情不可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為了白落,一切有勞你了。”
眼看著謝元白目光凝重起來,楚卿嬌也不再多留,轉身便走。
她最終還是做了像太后一樣的人。
用別人心愛之人的事情來威逼脅迫。
可她已經沒了辦法,邑國是楚倉大半輩子耗盡心思為之貢獻的地方。
是謝含璟臥薪嘗膽揮霍了十余年時間的地方。
國破山河猶在,可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不再是本初模樣。
謝元白不在乎,可她在乎。
她要為楚倉在乎,要為謝含璟在乎。
能保一日是一日吧。
今夜的風仿佛比往日都冷,許是不久前才下過大雨的緣故,好似給樹上穿上了一層白色的冬衣。
光禿禿的樹枝也迎來了從天而降的白色花瓣,只是不日便會融化消失。
馬蹄聲聲,楚卿嬌如一抹驚鴻孤影在雪中翩飛向前,緩緩消失在無人的巷道。
黑夜里,周遭,依舊一片沉默。
……
“老板,來碗茶,再弄盆滾水來燙燙手。”
雙子峽,山腳茶攤里擠滿了人。
相比起外面的大雪冰冷,茶灘便顯得尤為暖和,冒著騰騰熱氣,讓人一看便想一個猛子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
有些年紀的婦人一個人管著三只爐子,全部都燒著滾燙的開水。
身材矮小有些跛腳的男子想來是她夫君,正穿梭于茶客之中,為他們添水倒水。
夫妻兩個在雙子峽山腳下開茶攤已經十余年了,幾乎很多往來的人都認識他們。
“水來了,不夠熱的話客觀您支會一聲就是。”
冬日騎馬不管穿的再厚握韁繩的一雙手還是免不了要露在外面。
手指彎曲一路,再想伸直都會發痛。
所以茶攤除了供人喝上一杯熱茶外,還會時刻燒著熱水倒在盆中,讓騎馬的人們暖暖手休息,準備再次上路。
在茶攤外的幾匹馬中,一只高頭大馬格外醒目,光看毛色便知價值不菲。
只怕是哪個富家少爺才能用得上的好馬。
茶客們來自天南地北,在茶座里終于得了片刻休息,都聊起路上的經歷。
更有不相識者只是坐在一起就像是朋友一般,各自說話聊天,好像和誰都認識。
此情此景之中,坐在茶灘角落的瘦小男人就顯得格外不起眼。
若不是他喊了一聲只怕店家都快忘了自己攤上還坐了這么個人。
“客官有什么吩咐?”
跛腳男人才為前面的桌上添置了茶水,一瘸一拐的過來,手上端著的水盆還冒著些熱氣。
男人戴著寬沿帽子,將整張臉遮去一半,只是微微露出些下頜和唇角。
他朝那盆水上揚揚下巴,聲音嘶啞又低沉:“給我也打盆水來。”
男人應身退下,楚卿嬌伸手壓了壓帽檐將整個人都藏在寬大的衣袍之中。
周圍的聲音全都落入她耳中。
她看起來毫不起眼,卻在這角落里將所有人的聲音全都攏入腦里。
這一路上來她也沒忘了探聽邑國的事情,生怕邑國有什么不對。
還好,或許是上次謝含璟清理殘黨處置的太過干凈,如今朝堂上的臣子們大多還算安分守己。
一時半會兒生不出什么事。
謝元白代理監國也還算是順利。
很快跛腳男人便端來了一盆水,放到桌前。
“客官,水來了,要是冷了不夠再喚我,我給你加。”
或許是楚卿嬌在一眾粗獷的大男人中顯得格外瘦小,且十分神秘,跛腳男人不由得多看他幾眼。
很快便退開去做別的事兒了。
面前燒開的水帶著暖暖熱意,原本應該是滾燙的,可楚卿嬌將雙手浸在其中,竟然半點也不覺得疼痛,反而是一陣癢酥酥的,又很舒服。
她纖細的十個手指已經有些發紅腫脹,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都長了些痂。
看來是長了凍瘡。
一路上奇癢難耐。
這樣的傷扎針是不管用的,只能涂些藥膏。
可不管這藥膏怎么涂抹也始終抵不過騎馬時的風寒,反反復復,總也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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