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舞臺上的猙獰
當聽到鄭玉華說有很多像江辰1樣的好同志時,老爺子仿若聽到了1個笑話。
“很多?很多嘛?別的地方咱不知道,就山川縣,這么些年,不就出了江辰1個?”
沒等鄭玉華再說什么,老爺子擺了擺手,隨即感嘆道:“罷了罷了,您是官,我是民,也給您說不出什么理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說著,老爺子便起身離開了,走到門口時,突然1頓,隨即回頭問道:“你知道我是誰不?”
鄭玉華和張景文俱是1頭霧水,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嗯,不知道就好,省的回頭找我麻煩。”
老大爺出去之后,包間內1篇寂靜,剛剛的話題有些沉重,每個人都在進行自我反思。
過了良久,江辰率先開口,朝著張景文說道:“您之前不是問我知道這件事情1旦處理不好會產生怎么樣的后果嗎?
那我現在就告訴您,我當然知道,當時我也向您1樣,害怕這個、害怕那個,但是在離開蘇記飯店之后,腿就跟不聽使喚的1般去了省專案組所在。”
張景文皺緊了眉頭:“你不過是1時意氣,如果國家和黨也跟你1樣意氣用事,那樣的后果你承擔的起嗎?”
“承擔不起。”
“承擔不起,你還說什么!”
“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東西。”
“你認為正確的東西?那就是1定是正確的嗎?1個連后果都不考慮的人,怎么能擔得了大任!”
“那么我就1定是錯的嗎?”
“你胡攪蠻纏!”
“領導,總不能因為害怕犯錯就避免了開始吧?”
“那是害怕犯錯嘛?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政局動蕩,豈是你我能擔待的起的!?”
江辰和張景文針鋒相對,你1句我1句的說著。
江辰瞇著眼睛不自覺的發出1道嗤笑。
“怎么,現在政局就不動蕩了嘛?現在1些干部,尤其是基層的干部,特權思想十分嚴重,公款吃喝消費、徇私舞弊、魚肉鄉親、貪污受賄等等行為層出不窮,基層社會已經積累了相當大的不滿,社會矛盾尖銳,1旦爆發,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所以說我們要改啊,但必須是溫水煮青蛙的改,而不是像你所說的那般大刀闊斧。”
“溫水煮青蛙如何能起到震懾作用?如何能讓基層干部不敢腐!
領導,貪污嚴重是可以亡黨亡國的啊,只有壯士斷腕、重典治亂才能起到作用,要不然便會造成抓的貪官還沒有新增的快!
縱觀王朝更迭,整個歷史,多少國家是因為沒有和群眾站在1起而亡的。
貪污腐敗是群眾最深惡痛絕的事情,若是長此以往下去老百姓必然會對我黨失望,若是再有1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將此作為攻擊黨和國家的理由,這樣的后果你我就能承擔的住了?!”
江辰越說越激動,出了1身汗,連帶著頭頂都開始冒煙。
“是,華夏的老百姓輕易不會反抗,哪怕是被壓榨的喘不過來氣,但只要能活著,他就不會反抗!
只有當有人站出來把那個壓下1座大山的壓迫者打倒了,老百姓這才敢站出來,為自己討要公道。
就是這樣1群即可憐又可笑的老百姓,幫助我黨取得了‘暴力革命’的勝利,建立了新華夏,而我黨現在卻有不少的蛀蟲、害群之馬要反過來壓迫他們,你說對于這類人組織豈能手下留情?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解決?
那這些深受貪官污吏荼毒的老百姓怎么辦?他們辱罵攻擊我黨和政府對不對?應不應該?難道非要等到他們家破人亡之后,咱們再站出來為其翻案,告訴他們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缺席的正義還是正義嘛?”
鄭玉華、張景文再1次看到了江辰身上年輕人“莽撞”的1面,現在的江辰宛如1頭護食的惡狗,但凡有1個人靠近,無論好壞,江辰都要齜牙咧嘴的警告1番。
江辰的1番話之后,包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久久無1人開口,只有樓下吵鬧的煙火氣再為江辰發聲。
沈玉書突然覺得,或許真如江辰所說,國家這是要變天了,1個更為盛大的時代仿佛在慢慢拉開序幕。
不,沈玉書覺得拉開序幕形容的不夠準確,而是江辰1把火將那帷幕給燒掉了,露出那舞臺上原本猙獰的模樣。
深夜,江辰和沈玉書躺在澡堂內,兩人都是大口喘著粗氣,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這才松了口氣。
此時的澡堂內就江辰和沈玉書兩個,說氣話來,倒是十分方便。
“江辰,以后你就是我哥,你真是這個!”沈玉書忍不住的朝著江辰豎起1個大拇哥。
對于沈玉書小迷弟的模樣,江辰沒有絲毫理睬,而是將整塊浸過水的毛巾蓋在了臉上,任由1股強烈的水汽將自己的呼吸滯停,強烈的窒息感讓江辰的腦子愈發清明,待到實在堅持不住了,江辰這才將頭揚起,任由毛巾掉落。
江辰微微抬眸望向沈玉書,指派道:“小弟,去幫哥把毛巾洗洗。”
沈玉書白了江辰1眼,沒好氣地道:“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還真拿咱當小弟使喚了啊?”
江辰微微1笑,自己將毛巾洗了洗,隨即在沈玉書的肩頭拍了拍,開口道:“做我小弟,你肯定不虧。”
沈玉書挑了挑眉頭,用同樣的姿勢在江辰的肩頭拍了拍:“做我小弟,你也肯定不虧。”
兩人隨后相視1笑,結果這1幕剛好被剛進來收拾的澡堂的工作人員看到,那名工作人員瞬間變得1臉嫌棄,瞥了眼兩人扭頭就走了。
江辰和沈玉書再次互相看了1眼,同時視線下移,看到對方的鳥之后,瞬間明白怎么回事了,合著那工作人員把他們當成那玩意了。
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1前1后的出去換衣服去了。
“去家里坐會兒,聊聊天?”
“去我房間吧,這么晚了打擾老爹老媽還真不太好。”
“這么晚了,去你房間也不太好吧?”
兩人同時語塞,又再次同時開口:“那路上溜達著聊會?”
此時的夜晚帶著幾分涼氣,用來給身強力壯的小伙子下下火氣正好。
沈玉書率先問道:“今天這么勇,是有原因的吧?你給分析分析?”
江辰掏出1個香煙朝著沈玉書遞了過去,沈玉書擺了擺手:“還是抽不大習慣。”
“煙都不抽,怎么進步?想聽我分析,甚至連根煙都不肯陪我,玉書同志,你這覺悟不夠高啊。”
沈玉書挑了挑眉頭,隨即從江辰手中將香煙奪了過來,順勢也給江辰1塊點上了。
江辰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玉書同志,進步的很快嘛。”
沈玉書咬了咬牙:“你說不說,不說我回了啊。”
江辰抽了口香煙,也不賣關子了,開口問道:“在京城那邊有什么消息嘛?”
沈玉書嘆了口氣:“有我也不能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家老爺子和省紀檢委書記安泓霖現在正在京城為你這事兒求人呢。”
“求誰?”
“他們的老師,原來中組部的常務副部長。”
江辰露出1道笑容:“那便不覺得奇怪了。”
如果江辰沒有記錯的話,那位現在可是中央黨校的校長,中組部常務副部長跟中央黨校校長的關系,那自然是不用說了。
“什么意思?”
“你覺得鄭玉華、張景文哪個是看好我那個實施方案的,哪個是不看好的?”
沈玉書想都沒想,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還用說嘛?當然是鄭玉華看好,張景文不看好了。”
江辰搖了搖頭。
沈玉書不可思議地道:“你的意思是張景文是支持你了?怎么可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1直在找茬好吧?”
“記住了,在政治上,只有站在你這1邊的人才會不斷找你的小問題,這樣他才能讓你逐步完善自己。而你的敵人之后表面上跟你說說笑笑、溫溫和和,等出手的時候必然是1擊斃命的。”
沈玉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江辰繼續開口道:“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的話,上面對于這個問題必然是分成兩大派的,支持的,和不支持的,而鄭玉華、張景文則是這兩派的代表,代表的是誰,這就不言而喻了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
見沈玉書如此表情,江辰連忙做出1個噤聲的動作:“知道就行,不要亂說話。”
沈玉書很快反應過來,隨即朝著江辰問道:“那我爹在京城豈不是要碰1鼻子灰了?”
江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這會兒碰灰是肯定的,但是過后可就不1定了,說不定你父親以后會有大作為呢。”
沈玉書將信將疑:“怎么?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家老爺子還占了你的光唄。”
江辰沒好氣的在沈玉書肩膀上來了1下:“怎么說話呢,是我沾了老爺子的光。”
事情是1個事情,但說法完全不1樣了,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那這些我能跟老爺子說嗎?”
“我說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
“嘿嘿嘿,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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