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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齊凌看著懷里失而復得的娃娃,突然覺得這個娃娃跟以前一點都不像,他最喜歡這個娃娃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弄丟。

        他想了想,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許琛,“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想將自己的過去都分享給許琛。

        可許琛的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略顯寂寥荒涼的地方,只覺得心沉沉地一墜——

        齊凌將他帶到了興山陵園。

        齊凌察覺到他頓住的腳步,疑惑地回頭,見許琛臉色不太好,以為他害怕這種地方,仗著陵園人少,加上娃娃的遮擋,側身勾住許琛的手,“沒事的,這就是一個普通陵園,沒有鬼,我來過很多次了。”

        每當他受不了父母的責罵就會跑出來,可每次都很輕易地被找到了,最后,他咬咬牙,躲進了陵園里面。

        “我爸媽根本想不到我會躲在這里,沒人能找到我。”

        齊凌自顧自地說道,說完又覺得不對,“也不是,我被找到了兩次。”

        每次都是他瀕臨絕望的時候,想想,他還是很幸運的。

        齊凌握緊許琛的手,將對方微涼的手一點點捂熱,嘟囔道:“今天也不冷啊?”

        許琛感受著手間的力道,低頭看著齊凌干凈秀氣的臉,以及兩人手間的那個娃娃,覺得似曾相識,“兩次?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齊凌拉著人朝里走去,回想了一下,“第一次是我高一的時候吧!第二次就是你了。”

        幸虧上次他沒有進陵園里面,只找了個外圍角落躲了起來,不然許琛找他會更費勁。

        “高一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大哥哥,當時我已經在陵園里藏了一天了,又困又餓,他那會好像是哪個親人剛去世,祭拜完之后看到我,就將我領走了,還請我吃了一頓飯。”

        “那個時候我剛跟爸媽出柜,他們的態度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可是周圍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我,只有他。”齊凌聲音不自覺放輕,不過想到什么,又彎了彎唇,“不過幸好碰到他了,也問了他一些問題,是他的回答讓我撐到了現在。”

        直到又碰見許琛。

        他忍不住用手指蹭了蹭許琛的手心,“其實說來也巧,他當時請我吃的也是肯德基,估計是存了哄小孩的心思。”

        齊凌仰頭看著許琛笑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吃飯也是在肯德基。”

        他跟許琛那次,是因為許琛在酒吧時手臂被劃傷了,他想找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幫人消毒,就看到了肯德基,明明旁邊也有很多略顯空曠的地方,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將許琛帶到了那里。

        許琛看著齊凌笑的溫軟的模樣,伸手將他頰邊的發順到耳后,“嗯,我記得。”

        當時的齊凌瘦瘦小小的,頭發也很長,幾乎遮住了眼睛,整個人陰郁的可怕,可他沒想到他只是問了一句[要不要去吃飯?],對方就乖乖跟著他走了。

        齊凌當時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讓他對齊凌的臉并沒有多深的印象,再加上氣質和身量的變化,以至于再次重逢,他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就是當年那個小孩。

        記

        齊凌沒有發覺許琛眼里復雜的情緒,自顧自說道:“他是第一個承認我性向的人,氣質溫潤又干凈,這估計也是我愿意跟他走的原因。之后他還答應第二天來找我,可是卻再也沒出現。”

        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往這里跑,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漸漸的,他也明白了那只是對方隨口給的承諾。

        許琛想解釋,他當時都沒來得及跟人告別就被送出了國,不是故意爽約的。

        可他卻開不了口,他早已經不是齊凌記憶中的樣子,之前母親就算對他嚴苛了些,他也是被庇護的孩子,可現在獨自一人摸爬打滾了這么多年,他的心性早就變了,齊凌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做了多少違心的事情。

        他早已不是齊凌眼中那個干凈溫潤的人。

        母親臨終的遺言猶在耳邊,“你要把公司奪回來。”

        “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你得自己向前跑,一直跑,知道嗎?”

        他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只能努力向前,也將那個小孩拋到了腦后。

        許琛看著旁邊軟軟牽著他手的人,沒有選擇解釋。

        是他爽約在前,也是他徹底將齊凌忘記,與其說起平添不快,還不如就讓那個人活在齊凌的記憶里。

        陪在齊凌身邊的是現在的他。

        齊凌沒察覺出許琛復雜的情緒,小小呼了口氣,不在意地笑了笑:“不過都過去了,我也沒怪他。”

        他當時應該是對那個人存了些不知名的情愫,不過這些在一次次的等待以及落空中被漸漸消磨,現在只是覺得有點遺憾,沒有當面跟人說一聲謝謝。

        現在說出來之后他感覺好多了。

        兩人走到一個墓碑前,齊凌熟練拔干凈墓碑邊緣的幾顆小雜草,一邊動手一邊嘟囔道:“陳姐她們是不是又偷懶了?邊上都有落葉。”

        不過也可能是之前刮風下雨的緣故,來不及清掃。

        齊凌一點點將枯枝落葉收拾干凈,然后掏出濕紙巾擦了擦墓碑的邊緣,確保是干凈的之后,才停下動作。

        齊凌看著墓碑上的人像,“這應該是他的親人,我反正每年寒暑假都會回來,也就順便來這里看看,跟她說說話什么的。”

        他跟這邊管理陵園的陳姐很熟,知道這個墓碑并沒有人來看過,于是他就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就權當是對那個人的回報了。

        這次他跟許琛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就趁著出來一趟來瞧瞧。

        許琛看著面前的墓碑,久久沒有動作。

        齊凌將他帶到了他母親的碑前,路線熟悉,像是來過了很多次。

        他想說些什么,陵園外突然傳來幾聲汽車的鳴笛聲,齊凌下意識看了過去,是花店外停了一輛車,“我看到他家好像剛進了一批鮮花,應該很好看,我去買一點回來。”

        兩人來的匆忙,空手不太好。

        齊凌沒來得及發現許琛的異樣,就跑出去買花了。

        齊凌走后,這片空間只剩下靜靜矗立的許琛和面前冰冷的墓碑。

        許琛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音節。

        記眼前的墓碑比旁邊的要干凈整潔很多,明顯是被人定期打理過的。

        齊凌,一直在幫自己照顧母親的墓碑嗎?

        他第一次覺得有些茫然。

        五年了,他被禁錮在國外,根本沒有盡到為人子女的責任,許瀚海忙著享受天倫之樂,更不可能記起這里的亡妻。

        這缺失的五年讓他根本沒臉見他的母親,他也以為自己永遠都彌補不了這個缺憾。

        可他卻怎么都沒想到,齊凌用自己的方式替他做到了。

        他摸了摸心口,只覺得最深處空白的角落的被人一點點填補起來。

        許琛抬頭,終于敢直視墓碑上的照片,看著上面熟悉的容顏,眼眶有點酸澀。

        他啞聲道:“媽,好久不見。”

        許琛一直覺得自己沒臉見她,他還沒有做到母親交代的事,也缺席了整整五年。

        所幸,他有齊凌。

        兩人走后,灰色的墓碑前放了一捧新鮮的,沾著露水的白百合,微風吹過,暗香浮動,將這一片都染上了清淺的香味。

        似乎,也沒那么寂寞了……

        出了陵園,齊凌趁著還沒到人多的地方,又悄悄伸手牽住許琛,笑道:“之前這里還沒有花店的,好像是新開的,他說他們還提供送花的服務,到時候如果我清明節沒空回來,就讓他們幫我捎上一束,還挺方便的。”

        就算他跟家里鬧掰不回來了,也不怕這個墓碑沒人管。

        可他剛說完,突然被擁入了一個寬闊熟悉的懷抱。

        齊凌下意識地反抱住對方。

        許琛抱他抱的很緊,現在還是白天,周圍就算沒人,可不代表一直不會有人出現。

        他想將人推開問問,可許琛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

        齊凌從許琛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難言的孤寂和悲傷。

        平時許琛總喜歡將一切都悶在心里,什么都自己扛,還會出面幫他解決很多事,看起來沉穩又可靠,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許琛這么脆弱的一面。

        齊凌在他背上輕輕撫了撫,盡量放松身體,讓人抱的更舒服,然后小聲問道:“怎么了?”

        許琛感受著懷里溫熱的,鮮活的人,聲音沙啞,

        “謝謝你,齊凌。”

        一路上,齊凌都在觀察許琛的臉色,許琛之前莫名其妙地跟他說了句謝謝,語氣復雜,還帶了一絲如釋重負后的輕松,讓他摸不著頭腦。

        可之后許琛就恢復如常,帶著他開車回酒店。

        臨下車,齊凌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沒事?是不是哪里舒服?你別悶著不說,要不我們叫之前那個醫生過來看看?”

        他說完就忍不住想翻手機看看有沒有存之前那個醫生的聯系方式。

        那個醫生看起來還挺牛的,不光知道怎么怎么治療感冒發燒,連厭食也懂,給他開了一大堆的藥。

        可他剛翻到,手機就被人蓋住,許琛解釋道:“我之前只是想到了一點事,現在好了,你看我像是生病的樣子?”

        齊凌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記,確定他真的沒事后,才收回手機,“那好吧!”

        許琛瞧他語氣還頗為遺憾似的,思索片刻,“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吃藥?”

        那些藥的確挺苦的。

        齊凌沒想到自己剛冒出的小心思這么容易被人猜中,搖頭,矢口否認:“怎么可能?我是那樣的人?”

        許琛現在未免太精了吧?之前明明還能騙騙的,果然是相處久了把他的小習慣和小眼神都摸透了……

        許琛也沒在這么問題上糾結,傾身替他解開安全帶,“別貧了,下車回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酒店大門,齊凌正在跟許琛商量今晚吃什么,斜后方突然沖出來一個人,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往后扯,將他拽了個趔趄。

        還好許琛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將他抱進了懷里。

        還沒等齊凌看清是誰,身后就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在干什么!”

        齊凌聽到這聲音,瞳孔一縮,下意識就從許琛的懷里退了出來。

        他轉過頭,看向怒不可遏的齊長永以及眼神冰冷的姚佩蘭,下意識擋在了許琛身前,“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許琛看著身前的人,自這兩人出現,齊凌就渾身緊繃,整個人進入防御姿態,還將自己納入了他的包圍圈。

        他沒動,見姚佩蘭似乎在打量他,回了她一個冷淡的目光。

        反正有他在這,這兩人不可能將齊凌怎么樣。

        他別過頭,看向酒店的前臺,意思不言而喻。

        前臺如夢初醒,立馬打電話叫了保安過來。

        這個人一來就直接豪氣地將他們最高規格的套房預定了一周,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大佬的氣息,她才不會這么沒臉色只顧著看好戲。

        大酒店的保安來的很及時,立馬擋在看起來來之不善的齊長永面前,“您好,請不要在酒店鬧事。”

        齊長永看了眼面前人高馬大的兩個保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可反應過來后氣的一把推開保安,指著面前的齊凌和許琛大聲嚷嚷道:“我來找我兒子,怎么就是鬧事了!我還懷疑我兒子被這個男人拐走了!”

        他的話吸引了大堂不少人的目光,還以為這里出了什么拐賣案件。

        可看到齊長永對面的兩個氣質出眾的年輕人時,不由覺得他瘋了。

        這兩人關系一看就不錯,而且,他怎么用上拐走這個詞的?

        姚佩蘭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一把將齊長永拽了回來,低斥他一聲:“別丟人了!”

        她看了眼齊凌,發覺對方的狀態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了,臉色甚至比離家之前還要好。

        她心里一緊,上前道:“凌凌,鬧了這么久脾氣還不夠嗎?暑假也沒多長時間了,跟媽回家好不好?你這樣一個人在外面我們很擔心的。”

        “之前是爸媽語氣太重了,我們也反省了,你別放在心上,嗯?”

        她說完就想去拉齊凌的手,卻被人側身躲開。

        齊凌迎上姚佩蘭殷切的目光,面上并沒有太大波瀾,“我以為我走之前說的很清楚了。”

        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記家。

        他以為姚佩蘭跟齊長永永遠不會來找他的,沒想到不僅找來了,還主動服軟想勸他回去。

        姚佩蘭沒想到齊凌竟然這么果斷地拒絕了她,一點余地都沒留。

        她不由將視線落在了齊凌身后英俊挺拔的男子身上,果然有了底氣就是不一樣嗎?

        姚佩蘭在對方察覺前收回目光,想到什么,突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之前我跟你爸在悅悅身上投入了過多的精力讓你不開心了,可他才四歲,正是需要人關注的年紀,而你早就考上大學了,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爸媽?”

        “現在家里的情況并不好,你別讓我們再操心了好嗎?這幾晚我們根本都沒有睡好覺,一直在想你到底去哪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跟爸媽回家,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她幾乎是哀求地看向齊凌,語氣懇切,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盼望兒子歸家的母親罷了。

        旁邊人的目光立馬變了,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同情,而落在齊凌身上的視線就沒有那么友好了。

        就連前臺也不樂意地撇撇嘴,都上大學了,還跟四歲的弟弟爭寵,也太不懂事了吧!

        這對父母年紀也不小了,可能是這幾天一直擔心兒子,肉眼可見的憔悴。

        相比之下,這兒子每天住高級套房,臉色紅潤,真真體現出人情冷暖。

        齊凌哪里沒感受到周圍人譴責的目光,他只覺得眼眶像進了沙子,澀的厲害,他不是受不了這些人的視線,而是因為姚佩蘭似是而非的話。

        為什么他受的那么多委屈在姚佩蘭嘴里就一個輕飄飄的[不開心],還說自己不體諒他們,簡直太可笑了。

        還妄想通過周圍人的同情來逼他回去嗎?

        他氣的渾身發抖,想說什么,肩上卻突然搭了一只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肩。

        齊凌一下子回過神來,他突然意識到,在這個情況下跟姚佩蘭他們吵起來沒有絲毫意義,只會讓別人看笑話,順帶指責他這個不孝順的兒子而已。

        他咬了咬牙,就想拉著許琛上樓,可對方沒動,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許琛看向面前這對父母,淡聲道:“三年前,你們在xx街道買了一個二手的三層小洋樓,當時那里地價不高,可總價少說也需要一百萬以上,按理來說,以你們那時候的工資和需要養一個二胎的兒子來說,根本負擔不起,可你們還是買了。”

        “正巧那年齊凌以省狀元的名義考上了a大,政府獎金高達30多萬,可據我所知,他大二以來就沒花過家里的一分錢,甚至前幾天還給了你們自己辛苦賺的所有家教費,你們都收下了吧?”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齊凌這個名字他們并不陌生,三年前從清水市出的省狀元,以極為優異的成績被a大錄取,為此清水市當年還拉了一整個暑假的橫幅,慶祝齊凌優異的成績。

        獎金更是不在話下。

        可剛剛這個男人說什么?政府的獎金根本沒有用在齊凌身上,被他們拿去買小洋樓了?連自己賺的家教費也上交了?

        這對父母到底拿了齊凌多少錢啊!怎么還有臉在這里指責人家不體諒父母&3記0340;!

        他們剛剛對姚佩蘭兩人的同情盡數轉為厭惡。

        “什么父母啊?他們怎么好意思昧下這個錢的?要是我就算不用在兒子身上也肯定存起來之后給他買房娶媳婦用。”

        “不光如此,他們連人家辛苦賺的家教費都要,我如果沒理解錯的話,這是他自己賺的生活費吧?這對父母是在干嘛?”

        “惡心死我了,這對父母剛剛還委屈的不行,說自家兒子不聽話啥的,我可不信這樣的兒子能叛逆到哪里去,倒是他們,好像一直在吸自家大兒子的血,又是買房又是生二胎的……”

        齊長永聽到這些話,一下就火了,“你們這些人知道什么?我們生他養他到這么大,給我們一點回報怎么了?這點連利息都不夠,他休想逃離我們,不聽話我打斷他的腿!”

        丟掉工作以及房貸壓力讓他成為一點就燃的爆竹,今天過來也是想將齊凌抓回去,這小子既然可以兩年就賺30萬,那他還有什么可操心的?

        齊長永對自己這種想法并沒有感到任何不妥,早在齊凌出柜后,他對齊凌就沒了父子之情,對待他更像是一個聽話趁手的工具。

        可姚佩蘭沒跟他一樣犯蠢,她立馬踹了齊長永一腳,喝道:“你說什么呢!”

        要是平時齊長永肯定就噤聲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的事情讓他精神繃得太緊,此時在眾人眼前被自己老婆不留情面地踹腿,他一下就毛了,反手一巴掌打了過去,“你個表子裝什么呢?你比我歹毒多了,心里窟窿一個比一個深,讓齊凌跟劉雨雨相親也是你的主意,本來我的工作好好的,指不定就是你給我攪沒的!”

        姚佩蘭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瞬間浮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可她也不是個白白受欺負的人,更何況是在平日對他唯唯諾諾的齊長永面前。

        她尖叫一聲,也顧不得場合,直接跟人撕打了起來。

        一旁的齊凌看著纏斗在一起的人,嘴張了張,想讓他們別打了,可開口后的聲音嘶啞又無力。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是齊長永丟了工作,兩人才來找他,難怪臉色看起來滄桑又憔悴,第一眼看到他時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是希望他繼續跟劉雨雨相親,還是想讓他幫他們賺錢?

        自己這個時候在兩人眼里才又有了價值嗎?

        身旁的許琛察覺到齊凌的情緒,搭在他肩上的手上移,指腹輕輕蹭過他的眼尾,像是安撫。

        “出不了事。”

        他以為齊凌是擔心。

        齊凌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感受著許琛指腹的溫度,發覺其他人都在看姚佩蘭和齊長永,臉微微側過,主動迎上了許琛的手,“嗯。”

        有許琛在,這兩個人怎么都不可能再傷害到他。

        旁邊的保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看了一會好戲之后才把兩人拉開,齊長永臉上被劃了好幾條血痕,姚佩蘭向來整潔的頭發也被扯散,臉上的手指印泛起紅腫,清晰又狼狽。

        兩人打了個兩敗俱傷。

        許琛目光掃向姚佩蘭臉上的巴掌印,眼里滑過一抹冷意。

        記那天下雨他找到齊凌的時候,齊凌的臉上也殘留著掌印,細細的紅色的指痕在白皙的臉上觸目驚心,可他只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也不敢問,他怕勾起齊凌的傷心事,也怕開口后抑制不住內心瘋狂的想法。

        他都不舍得重聲說話的人,竟然被這樣打了。

        當時,他甚至想找人直接將這對夫婦綁來架在齊凌面前,讓他親自打回去。

        齊凌下不了手,他來。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里盤桓了很久,直到齊凌臉上的印子消失,身體漸漸好轉才勉強壓下去。

        現在看著兩人狗咬狗的樣子,許琛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覺得兩人打的還不夠狠,保安拉架太快。

        姚佩蘭跟齊長永打完后也冷靜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掙扎著想讓保安放開他們。

        保安哪里肯放,使勁將兩人往門口拉,去酒店外他們想怎么打都行。

        齊長永知道掙不過,只得朝齊凌大喊:“你這個小崽子你給我出來,真的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老子忍你這么久,你想跑就跑?”

        姚佩蘭聽了他的話只想再給他臉上來兩爪子,她扒了扒臉上散下來的碎發,盡量溫柔道:“你別聽你爸胡說,我們在酒店外面等你,你出來我們聊聊。”

        “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就一直在門口等。”

        齊凌感受到姚佩蘭如影隨影的目光,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又來了,他咬咬牙,不想讓許琛也有這種惡心的感覺,想將他們打發走,可剛邁步,手就被人拉住。

        許琛捏了捏他的指尖,抬頭看向酒店前臺,“我們現在退房,希望這兩人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住宿體驗。”

        前臺當然明白許琛的意思,連連點頭,“沒問題的先生,我們保證在酒店視線范圍內,你們可以正常出行。”

        她其實對這兩人很抱歉,沒想到事情的真相這么離譜,她絕不會容忍這兩個糟心的父母繼續糾纏人家。

        許琛頷首:“嗯。”

        齊凌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一直止不住看向兩人交握的手。

        他能明顯感受到姚佩蘭幽冷的視線落在兩人之間,顯然是看到了。

        這讓他整個人都神經質地焦躁不安起來。

        姚佩蘭給他的陰影太重了,這種親密的行為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給齊凌一種他下一秒就會被人羞辱責罵的錯覺。

        他不想連累許琛也遭遇這些。

        他掙了掙,可許琛握的很緊,根本沒有放開的意圖。

        對方的掌心溫暖又有力,像是在給他傳遞什么信號。

        齊凌慌亂地抬頭,直直撞進了許琛漆黑的眼,深不見底,卻讓齊凌所有的掙扎都消于無聲。

        “我帶你走。”

        他聽見許琛這樣對他說。

        他不用在這個地方發臭,發爛。

        不用再等待著一個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人。

        他被人牽著手,那人說,會帶他走。

        齊凌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很輕的,回握了一下。

        他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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