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御花園
楚華鎣帶著常念去了御花園。
常念跟著帝君一直待在鳳儀宮,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出來走動過,看著風景如畫的御花園,眼睛直冒光。
“真好看,”常念道:“父君也養了許多花,但是沒有這里多。”
畢竟鳳儀宮地方沒那么大,養不了這么多花。
相比起這些花,楚華鎣其實更喜歡鳳儀宮的大棗,但見著常念喜歡,她也笑的開心,道:“那邊還有個更好看的呢,走,我帶你去瞧瞧。”
她說著拉著常念的手就跑。
常念自小被帝君教導要維持君子之風,還沒有這么被拉著大跑過,難免有些激動。
兩人跑了許久,楚華鎣耳朵動了動,立刻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常念喘著氣,好奇地問。
“前面有人在朝這邊來,”楚華鎣苦著臉,道:“我聽著有點像周靖初那個倒霉鬼,咱們先躲躲。”
聞言,常念也跟著聽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聲音,可楚華鎣堅持說有,拉著他躲到了一處假山里。
沒過多久,果然聽到了腳步聲。
常念瞬間將驚嘆的目光投向楚華鎣,她撓撓腦袋,謙虛道:“這沒什么,我打小五感便有些異于常人,聽力更是尤其好。”
也是因此,她母親認定了她是習武的好苗子,親自帶著身邊教導著。
來人不僅是周靖初,還有她的父親,賢貴夫。
在周朝,后宮之中只有兩種稱謂,一是女帝的正夫,也就是帝君,二便是女帝的側夫,無論尊卑,統一稱貴夫。
賢貴夫是從前女帝還是太女時救下的孤女,原本是想著做件善事,企料一次醉酒后被他爬了床,還有了身孕,使得當時還是太女的女帝不得不納了他做側夫。
說起來,女帝也算是個癡情人,在娶了帝君之后,之前后院中的人除卻有子嗣的兩位側夫,其余全遣散了,之后除了帝君就沒有再碰過別的男子。
饒是現在跟帝君冷戰,也沒有寵幸其他男子的意思。
這位賢貴夫手上拿著朵牡丹,漫不經心地看著焦急的女兒,道:“你的意思是,楚華鎣跟鳳儀宮那位皇子走的很近?”
躲在假山中的楚華鎣也沒想到,這吃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瞬間屏住了呼吸。
“是,”周靖初有些委屈,道:“我都放下皇女之尊了,那個楚華鎣還是囂張的很。”
楚華鎣有些懵,放下皇女之尊?她咋沒感覺到呢?
而且,周靖初腦子不是出問題了吧,討好她干嘛?
“沒用的東西,”賢貴夫道:“楚家是周朝第一大世家,全族為官者逾百人,其余行業也大有人在,而楚華鎣乃是這一代的嫡長女,若無意外未來就是周家掌門人之一,你要是能跟她交好,儲君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楚華鎣:“……”
“可那個楚華鎣只喜歡跟周常念走在一起,我能怎么辦?”
賢貴夫折斷牡丹花,“周常念跟楚華鎣走的再近,他也是個皇子,繼承不了皇位,你的主要競爭對手,是周怡嘉。”
周靖初依舊委屈,“那,那若是楚華鎣在母皇面前給帝君說好話,母皇跟帝君一和好,我跟周怡嘉還是唯二的皇女嗎?”
這腦瓜子轉的,讓楚華鎣都陷入了沉思,好像是這么個理啊。
女帝跟帝君要是再生一個皇女,那不就妥妥的儲君?
賢貴夫冷笑了兩聲,“陛下要是這么輕易就能原諒蘇桐,咱們父女兩個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當初女帝對蘇桐的好,那才叫萬千寵愛于一身,偏偏那蘇桐還不懂得珍惜,成天做些驚世駭俗的事情,腦瓜里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
不過當年的事不太好跟周靖初說,他扔了牡丹,道:“不說這么多,你只要記著,你的對手是大皇女,別老跟個皇子慪氣,至于楚華鎣,即使不能拉攏到咱們這邊來,也別讓大皇女那邊拉攏了去。”
“女兒知道了。”
這父女倆一邊說一邊走遠了,等確定她們已經走遠了以后,楚華鎣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道:“總算是走了。”
常念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楚華鎣立刻湊過去,“知知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父君跟母皇為什么吵架嗎?”
他今天見了母皇,母皇雖然不是特別熱情的樣子,但也不像是厭惡他的樣子,那為什么母皇這幾年都沒有來看過他呢?母皇跟父君之間的矛盾真的這么厲害嗎?
“不知道啊,那會兒我還小呢。”雖然她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楚華鎣也只比常念大兩歲,女帝跟帝君鬧矛盾的時候,她還在襁褓里呢。
“我爹娘應該會知道,不過,”她隨手摘了朵花塞到常念手里,“大人的事情不是咱們能管的。”
“嗯,”常念接了花,悶悶道:“我剛剛好像忘了跟母皇說謝謝她的賞賜了。”
他還記得父君為他找的見母皇的借口。
“那要不咱們現在回御書房?”楚華鎣想了想道。
“不想去了,”常念有些無精打采的,總感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難過,說道:“我想回鳳儀宮了。”
“那就回去,”楚華鎣說:“正好我帶了課業,咱們一起回去寫課業去。”
“嗯。”
看著這么快回來了的兩個小蘿卜頭,帝君還有些驚訝,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以為女帝會留兩個人一段時間的。
“飯吃完了呀。”楚華鎣道,常念也跟著點點頭,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在御花園的事。
帝君瞬間覺得自己可能不大跟得上小孩子的腦回路,只能無奈笑笑,道:“那好吧,正巧剛剛聽風拿了點棗過來,你們拿著吃吧。”
楚華鎣瞬間眼前一亮,問道:“是宮門口那顆棗樹結的嗎?”
她今天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結了可多果了!
“嗯,”帝君道:“就是那顆樹結的,你要是喜歡,等下就帶點回去。”
“好呀好呀,”楚華鎣馬上答應下來,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笑瞇著眼睛道:“帝君這里真好,我以后可以常來玩嗎?”
“可以,”帝君點點頭,道:“常念沒什么朋友,你愿意過來跟他玩,我們自然是歡迎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遞了個棗過去,這棗還挺大的,楚華鎣一只手剛剛好抓住一個。
吃棗吃了一會兒,又跟著常念一起寫完了課業,眼看著天色似乎要黑了,楚華鎣拿上自己的課業跟父子兩個告別。
她該回去了,不然榮珍姑姑怕是要來催了。
帝君帶著常念一起去宮門口送了楚華鎣一程,看著她的攆車走遠后,方才牽著常念的手往回走。
“知知不開心?”
兩個小孩回來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不過礙于楚華鎣在場,便沒有問。
“父君,”常念揚著頭,問道:“你跟母皇為什么吵架呀?”
他現在很想知道這個。
帝君動作一愣,似乎思索了一下,方才開口道:“因為一些觀念不合。”
“觀念?”
“嗯,”帝君目光看向遠方,似乎在回想些什么,又壓抑下來,問道:“父君問你,若是現在有一男子扮女裝上了戰場,并且立下了戰功,常念認為是應當按功論賞,還是應當治他的欺君之罪?”
這個問題對于剛剛滿四歲沒多久的常念來說似乎有些深奧了,他皺皺眉,思索了許久,方才道:“常念覺得應該賞,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沒關系,”帝君摸摸他的頭,“常念還小,以后會明白的。”
話鋒一轉,他又道:“你在上書房,應該見過怡嘉跟靖初了吧?”
常念點點頭,“見過了。”
“嗯,此后她二人,就是你的競爭對手。”帝君風輕云淡道:“別問我為什么,以后你會知道的。”
常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另一半,御書房內,女帝那邊派出去保護兩個孩子的侍衛也回來了。
在御花園賢貴夫說的那番話自然也被轉述到了女帝耳中。
女帝捏著手中的杯子,冷笑道:“可笑,我跟他之間的事,居然成了他易聽然的倚仗了。”
易聽然便是賢貴夫的名字,當初他爬床之后,女帝便厭極了他,偏偏又留著他有些用,只能勉強封了個賢貴夫。
不止是他,宮里另一位貴夫也是這樣,早就已經被女帝厭惡了,不過是擺在宮中做樣子罷了。
葉書揮退那侍衛,走上前去替女帝揉著太陽穴讓她消氣。
女帝平復著呼吸,問道:“那頭的效果怎么樣?”
葉書瞬間有些猶豫,女帝皺眉道:“大膽說便是。”
“前不久剛剛進行了一次考核,二隊勝了。”
女帝眉頭加深了些,又問道:“哪一門勝了?”
“全,全勝。”
御書房內瞬間沒了聲音,過了許久,女帝才呼出一口氣,“換一批,繼續試。”
“奴婢遵旨。”
葉書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換下來的那批人……”
“先養著吧,”女帝道:“也不差這點了,海上有消息嗎?”
葉書搖搖頭,道:“還沒有回信,應該是還沒回來。”
“有回信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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