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兇手出現(xiàn)
花窈數(shù)次想進宮看看安平公主,都被擋了回來,那守門之人實在是盡職盡責,傳個話都不給。
花窈攢了一肚子的氣回到府中卻被告知王氏生病了,又急匆匆地去看望母親。
花家王氏房中。
夜晚,王氏悠悠轉(zhuǎn)“醒”,看到花窈在床邊守著,想到自己差一點將女兒推入火坑,不知如何面對,又想“暈”過去,卻被花窈及時發(fā)現(xiàn):
“母親醒了哪里不舒服餓了沒有,小廚房溫這白粥,起來吃點吧。”
王氏睜開眼,啞著嗓子道了一聲好便再沒有開口。
花窈以為王氏剛剛蘇醒,不想說話,并無疑有他,接過白梅遞來的白粥,吹了吹送到王氏嘴邊。
一碗白粥下肚,王氏便又“睡”了過去,花窈只得悄悄掩門離開。
一出門花窈便看到權(quán)叔正在將王氏身邊的丫頭換走,換來了一個幕司中人,并且交待:
“守在婦人門口,悉心照料,只是這幾日便不要讓她出門了。”
于權(quán)是幕司的第二把交椅,花企很是信任此人,在幕司時間已久,花窈他們都是在此人身邊長大,便稱一聲權(quán)叔。
花窈疑惑,上前問道:“權(quán)叔,發(fā)生什么事了”
于權(quán)沒有回答,只道:“老爺交待小姐結(jié)束后去一趟書房。”
“知道了,我這就去。”
花家書房。
“父親,或許并非那個溫家,您先別生氣。”
這是花樞的聲音。
花窈還未進門便聽到了花樞說“溫家”,猜到是在說自己的事,父親莫不是要怪自己失禮于人可是那老酸儒無禮在先,母親看在眼中,反而幫著外人說話。
花窈敲敲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踏了進去,白日的一地紙張已被整理好,收了起來,僅剩一張,在花企手中。
“父親”花窈試探性地開口。
“你今日去見了溫家人”花企面無表情,雙手舞得飛快。
花窈勉強辨認出花企手勢,點點頭道:“是。”
“溫家的誰”
“是那位兩榜進士,溫華仁和他的母親。”
花企用力將手中的紙拍在桌子上,一臉怒容。
“父親,別動氣,姐姐不是中途離開了嗎。”花樞安慰道,又拿起那張紙遞給花窈,說:“姐姐看過就知道了。”
花窈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那股被觸碰腳踝的惡心感又泛了上來。
“父親放心,我從一開始便覺得那酸書生裝腔作勢,并未在意。”花窈忍著惡心開口安慰,生怕花企一怒之下去砍了那個老酸儒。
一個老酸儒自是不在話下,可因此擔上殺人的罪名就得不償失了。
姐弟兩人不知,花企心中氣的是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這么多年,本性未改,為了甩去唯利是圖的商人的帽子,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在乎,即便不知那人患有隱疾,那溫華仁足足大了阿窈將近二十歲,即便是比她王氏自己也只小不了幾歲!
可憐阿窈從小便收著性子事事聽母親的話,即便被罰也偷偷受著,若不是自己偶爾知道,送點小食點,小玩意去哄哄,不知這孩子還要受多大的委屈!
阿窈從來是個知書達禮的孩子,若非遇到了什么事,定然不會行如此失禮之事。聽了女兒的話,花企心中稍霽,點了點頭讓二人都回去休息。
“對了,父親,母親身邊的人為何都換掉了?”走之前花窈想起生病在床的母親。
“她知道小樞會講話的事了。”花企猶豫了一下,告訴花窈。
花窈明白,為了整個花家,這個秘密不能被泄露出去,換掉母親身邊的人也是無奈之舉,只是:“那,要將母親禁足到何時”
花企冷著臉,這些年對王氏做的事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此次她險些將女兒推入火坑,一時氣不過,對花窈二人擺擺手,不想回答。
花窈還想問什么,被花樞拉著出了書房,看著父親那在窗前搖曳的倒影,花窈猜想:看來父親又要歇在書房了。
一陣風吹過,吹亂了花窈二人的發(fā)絲,順帶吹來了一片云將月亮擋得嚴嚴實實,花窈提著燈將花樞送到院子,緊了緊領(lǐng)口,走向自己的院子。
“我送姐姐。”花樞沉默了一路,他猜到自己姐姐今日心頭有恙,不知如何開口,只想多陪陪她。
“今夜有風,快進去休息吧。”花窈神情淡淡,再次提步。
“姐姐!”花樞輕輕拉住了花窈的衣袖,輕聲說道:“有些事若是不能和父親說,不如和我講講吧。”
“小樞……”
“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弟弟。”花樞打斷了花窈拒絕的話。
因為這句話,花窈幾乎落淚,小樞真的長大了。
而當花窈開口向弟弟傾訴溫華仁的行為時,心中頓覺無限委屈,花窈這才知道,受委屈時有人傾訴,有人安慰是多么讓人心安。
被花窈憋了一日的委屈悉數(shù)倒了出來,花窈輕松不少。
在聽花窈講述的過程中,花樞幾次想去直接砍了溫華仁,可自己一不會武,二沒力氣,只能任由那人渣活得瀟灑。花樞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無能為力。
許久之后,花窈擦干眼淚,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將那種臟人耳朵的事情告訴了尚且天真的弟弟,實在不該,平白惹得花樞生氣,于是安慰道:
“小樞,別為這種人渣生氣,我會讓他為此付出代價的。我很抱歉,對你講了很不好的事情。”
“不,姐姐,我想知道。我不想姐姐像以前一樣什么都憋在心里。”花樞心中泛上一股酸意,從前一直是姐姐聆聽他的委屈,幫他解決問題,現(xiàn)在自己也該學著照顧姐姐了。
“你是姐姐,但你也是一個女子。我也想保護你。”
回到房中,花窈躺在床上,腦中一直回想著臨走時花樞說的這句話,久久無法入睡,花樞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因為花樞從未如此耐心地聽自己訴苦,更別提會安慰了。
算了,不想了,明天再想想辦法進宮看看公主更要緊一些,沒有什么比清醒著看著自己一日日走向死亡更加殘酷了。
春風無情地肆虐著,吹下花府門前的燈籠,那紙燈籠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就把自己點燃了,燒得干干凈凈。
第二日天還未亮,花窈被花窕搖醒。
“姐姐,姐姐,快起來了,快起來了!”
花窈睡眼惺忪,透過窗紙看到天色還是黑的,打著哈欠說:“怎么了天還沒亮啊。”
“義父有急事交代。”花窕幫花窈取來衣服,整理好。
“這么早,怎么這么突然”花窈急急忙忙忍著哈欠穿著衣服,一旁的花窕幫忙擺好鞋子。
“哎呀,我也不知道,快點,見到義父便會知曉。”花窕低著頭擺弄著鞋子,沒有面對花窈。
花窈用了一只發(fā)簪把頭發(fā)挽起和花窕一起到了書房,除了花企自己,花樞和于權(quán)已經(jīng)在了。
花企拿著一封密信,讓幾人傳看,花窈接過之后迅速辨認出信上的兩個字:甘寧。
于權(quán)面色凝重問向花企:“可是殺了劉英的兇手”
花企點點頭。
于權(quán)用力搓了搓帶著倦意的臉,搖搖頭讓自己精神起來:“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等等,權(quán)叔。”花窈上前一步,眼神堅定:“我亦同行!”
“不可!”花樞和花窕同時開口。
“甘寧流寇匪徒肆虐,南疆鎮(zhèn)南王也蠢蠢欲動,隨時可能起兵,不如我去。”花窕不放心,提出交換。
作為姐姐,花窈定然不可能讓弟弟妹妹處于危險之中,故作輕松道:“阿窕,你也知道我是不喜待在家中的,我只是想不被母親罰罷了。”
“甘寧路途遙遠,兇手狡猾不堪,僅靠權(quán)叔一人不是穩(wěn)妥之舉,況且,有權(quán)叔在,我不會有事。”花窈繼續(xù)勸眾人。
花企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神色復(fù)雜。女兒懂得承擔是好事,可花企又希望女兒能永遠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去吃苦。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花企的身體不允許他一直這樣消耗下去,雖然誰都不提,但花家男丁壽命一代比一代短這是不爭的事實,花窈姐弟甚至未曾見過自己的爺爺。
花樞則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惱恨著自己不爭氣的身體,不能武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自己會武……
花窈上千摸摸花樞低垂著的腦袋,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幾個時辰前才說過要保護姐姐,幾個時辰后就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讓姐姐去遙遠的南方。
“小樞,姐姐等你長大。放心,陌上草薰,便是我歸家之時。”
花樞因從小體弱多病,身高并不高,和花窈身高相差無幾,抬起頭,雙眼通紅:“姐姐,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不論成功與否,陌上草薰之時,我等著你。”
“嗯,好。我知道的。”花窈直視弟弟的雙眼,那通紅的血絲刺得花窈心中生疼。
花企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女兒的決定,安排人套了馬車,搬一些細軟在上面。花窈第一次出那么遠的門,花企不想委屈了女兒,交給花窈一塊木牌,伸手“說”道:
“此去務(wù)必萬事小心,不可單獨行動,幕司在各處均有線人,見此牌如見司主,他們會聽你的。”
“多謝父親。”
為了防止兇手再次逃脫,二人打算立即出門,花窈心中念著安平公主,緊急向花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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