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婚
想起樓姨同她說了,有事要出去。
冷寧坐在書案前,提筆。
如今快死了,才知自己太蠢,年幼時,任性剝下極品靈根,枉費父親的栽培,同門的期望,還有樓姨。
堂堂的魔尊。
為她煎藥,洗發,親力親為。
可她總是冷臉對著她,樓姨遷就著她的壞脾氣。
又有什么資格說樓姨的不好,若不是自己這幅要死不死的鬼樣子,樓姨又怎會去找了神仙肉來給她治病?
是自己的自卑,才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冷凝的眼角氤氳了水汽,她用手指擦掉,提了筆,沾了墨,分別寫了兩封遺書,一封給父親,一封給樓姨。
是深深的自責,和懺悔。
連續寫了兩封,腦海里就浮現出那謫仙的面容,冷凝慢慢的,將筆擱下:“今生就如此,放過彼此,一別兩寬。”
好像真的快要死了。
開始出現幻覺。
許芙好生委屈:“都是她!逼迫徒兒割肉的!”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尊上的徒弟,往歲是看在段煙季的面上忍了。可如今,段煙季的臉面她都不打算給了,更何況一個許芙?
冷凝眉眼清澈,轉向許芙:“那塊肉,是你的?”
“冷大小姐,你裝什么裝!”許芙找師尊來,就是為她出氣的,一想到,自己的肉,被這個冷大小姐吃了,心上就有數萬只螞蟻一般,不好過。
“我沒有裝啊!”冷凝無辜的看著她:“若是知道,那塊腐肉是你的,我定當喂狗了去!”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許芙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她可不慣著她,冷凝:“許芙,誰得了好處還不一定,你這見了好東西就想占為己有,跟狗吃屎一樣。”
“魔物誆騙我。”許芙一口咬定:“我不曾見過什么法器。”
男人眸色幽深,輪廓分明,仙氣的白色道衣,她每一回看他的臉,都覺得上天是如何的不公,給他修仙的天賦,又給這一張動人凡心的面容。
段煙季:“她說的可是真的?”
“師傅,我。”
沒關系,這男人,是她不要了的。
許芙見這事敗露了,吼道:“冷大小姐,尊上根本不喜歡你!你居然綁他來,逼他同你成婚!”
點紅唇,上妝,輕挽廣袖。
這滿目的紅,冷凝身上鳳裝霞披,坐在椅子上。
是樓姨,這幾日忙的事么,想完成她的心愿,給她一個大婚之夜。
冷凝扶著椅子站起來,款款向著兩人走去:“尊上,是被逼的?”
段煙季看向他,走過之處,便留下一陣若有似無的藥香:“你為何會和魔尊在一起?”
“你想知道?”
段煙季看清冷凝容顏,那唇上了胭脂紅,妖冶的色澤:“我同你說過,魔物的話不可信,你為何民頑不靈。”
是啊,她說什么,他從來都不信的。
她腳下不穩,歪了下,倒入段煙季懷中:“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是這樣的。”
“冷凝!”段煙季皺眉,此處危險,她居然還有這番心思作弄他。
冷凝嘴角微微一勾,頑劣道:“尊上,放心,我不想和你成婚。”
段煙季身子一僵。
冷凝的面上綻開一個極艷的笑容,她素來驕縱,在他面前卻是謹守本分,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冷凝只穿素色道袍,也不會笑的如此放肆。
“我不愛你了,段煙季。”
冷凝理了理耳邊的碎發,眼中絲毫沒有笑意。
看著那情景,段煙季和許芙都被中了迷藥。
催動靈力,迷藥的藥性散了一些,段煙季目光清醒寫:“你在長安城就學到這些?”
“尊上該去問問你那位好師侄,對我做了些什么。”冷凝已經推開段煙季,保持著兩人的距離:“不過,沒關系,尊上最不看重的就是名節。”
段煙季看著空落落的掌心,一陣沉思。
方才,冷凝她自己不還說了,在她消失的幾個月里,可是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尊上自然是信她,不會相信這個冷大小姐。
許芙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對著段煙季說道:“她不守婦道!”
“論勾引男人,我自然是比不得你。”冷凝意有所指,嘲諷道:“我可是聽說,你和那蛇王有一段露水姻緣。”
“我沒有!”
已經受不住迷香,許芙昏了過去。
段煙季:“你對芙兒做了什么?”
冷凝微瞇著雙眸:“她死了。”
“冷凝!”她怎么敢,殺人,段煙季下頜線崩緊。
他倆之間稱呼,都是生疏,如今段煙季依舊是直呼她全名。
往歲的哪一回,不是像如今這樣,小徒弟掉幾滴眼淚,尊上就會訓她。這尊神,如何才會被煙塵染透,掉落凡塵:“尊上可是要報仇?青蓮劍,就在你身側,拿起來殺了我。”
段煙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似在審問:“你為何不穿道袍了?”
這可像是修無情道的人說的話,聽聽,多么義正嚴詞。
神垂眸,憐愛世人,普度眾生。
卻唯獨度不了她!
“我告訴你呀,你湊過來。”香風滑過耳廓,他身子一僵。
段煙季看向冷凝,比那朱唇更艷,紅衣像是要燃燒透最后一絲生命,烏黑的發,深怕旁人不知她容顏絕色,他將手背到身后去:“出去一趟,就想做個凡人了?”
道袍落在她臉上,有些癢:“我本就不是修仙人,為何還要穿道袍,又為誰穿?”
她以往都是穿的。
“夠了。”當年若不是她剝去靈根,她的修為絕不會在他之下,她可是有悔意了,驕縱的冷凝如何能說出這般落寞的話,清醒之極。
“那神仙肉我早就喂了狗!”她牽著他的手,落在小腹。
段煙季猛地將手收回:“冷凝!”
“不要再喊了!我不想聽!”冷凝轉身,對著他:“等到天亮,你就可以離開,段煙季,我不想同你成婚。”
直到那淡淡藥香漸行漸遠,段煙季以修為沖破了迷藥的藥力,翻身拽住冷凝。
濃烈的黑發落在了一地。
白嫩的肌膚下,是瘦骨如柴的身子,段煙季才知道,她這么輕。
在長安城,衛元齊竟是如此照顧的她!
段煙季皺了皺眉,他心中有些怒火,道:“冷凝,你真的太愚蠢了。”
“你管我愚蠢,還是聰慧,放開我。”冷凝在掙扎著。
她身上的紅衣,已經亂了。
“你到底要作踐自己到什么時候,到底何時才能成長。”段煙季按上了她的脈搏,充斥著絕望和瀕臨死亡的心跳聲。
“可能等到我快死的時候。”
“你渾說什么。”他的汗滴下來,拽著她的手腕,有些用力。
可那有如何。
段煙季是不會在意她的生死。
“你別逼我恨你。”冷凝掙脫不開她,拔下發上的發簪,發如瀑布而下。
那眼眸里不再有愛意,而是滿滿的恨意。
她將那發簪刺入段煙季的胸膛。
仰起頭,眼中已經水氣一片:“段煙季,你滾啊!”
他顯然是被迷藥迷的,不知他在做什么。
男人不知是茫然,還是面無表情,手伸進自己的懷里掏出一顆赤紅色的丹藥:“你吃下去。”
“我不要吃你的東西。”冷凝默然的抬起頭,身體半仰著,要離他遠一些,再遠一些。
段煙季看她,心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只留了一個想法:“冷凝!吃下去!”
這個瘋子,她都快死了,還不肯放過她么。
冷凝在地面上爬著:“我不要,你走開!”
她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段煙季的手冷的讓她早寒了心:“你能為一個畫妖耗光心力,不照樣害死了她?大道無情,衛元齊殺戮太過,沈留英必定要成為蛇王,與之對抗,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他一切都知道。
“段煙季,你就是沒有感情的瘋子!”冷凝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謫仙人。
他在吻她,舌尖濕潤,有什么,吞咽。
她的命,冷凝,段煙季不許她死。
那年深冬,大婚之夜,冷凝的夫婿在她體內下了一道情蠱。
段煙季捏住她的下顎:“芙兒割肉為你治病,這鉆心之痛,你也受一受。”
冷凝伏在案上,情蠱在體內翻騰:“你若不愛我,何必來作踐我?”
她為了能讓他喜歡,深深將自己極品靈根剝了下來,不再修仙,做嬌養在深閨的小姐,她還沒熬過大婚之夜的紅燭熄滅,就消香玉隕。
那丹藥到底是什么,是情蠱,還是別的,她不在意了。
冷凝感覺自己的身子飄起來,有人呼喚她的姓名,是樓姨,還有父親。
還看到了一些,奇怪,這些是什么?
冷凝的眼前出現無數道場景,這是一本《師尊大人請再愛我一次》,女主徒弟許芙有人人羨慕的神仙肉,她被無數男人喜愛,輕而易舉得到了師尊段煙季的偏愛,但是師尊修的是無情道,對誰都沒有真心。
一直以來培養許芙,只是為了創造出可以制衡衛元齊的蛇王。
而自己是這本修真師徒文里的惡毒女配,以昆侖掌門之女的身份,逼迫男主師尊訂下婚約,百般算計,而愛不得,她嫉妒許芙,用神仙血和神仙肉維持生命,直到有一天,得知自己是魔尊樓春兒的女兒,讓魔尊樓春兒綁來段煙季,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在成婚的這個晚上,惡毒女配,她本人,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
冷凝看的滿臉問號,這個話本怪不得沒有人看,作者沒事吧?
全員瘋批,口味好重!她要看結局是個什么狗樣子?
“主人,這個作者棄坑了。”是那情蠱的聲音:“你準好了,我們就重新開啟新的故事。”
“?。”這樣也行,冷凝傻眼。
情蠱只是馬甲:“哈哈!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外掛!”
一鍵全文清除,惡毒女配重生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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