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愛惜性命
第二天,運送李子晏的囚車緩緩駛入城中。街道兩旁擠滿了好奇的百姓,他們聽聞李子晏因投靠敵人、背叛國家而被捕入獄,紛紛前來湊熱鬧。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并沒有人像往常那樣向犯人投擲爛菜葉和臭雞蛋。
夜幕降臨之際,趙君檸乘坐一輛馬車抵達監獄。進入獄中后,她被獄卒引領至李子晏所在的牢房門前。當牢門打開時,一名士兵催促道:"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兩位盡快吧。"
聽到聲音,李子晏艱難地支撐起身子,手扶著胸口慢慢站立起來。他一步一顫地走向趙君檸,眼中滿是欣喜與激動:"君檸!" 趙君檸注意到李子晏緊捂著胸口,關切地問道:"你受傷了嗎?"
李子晏強顏歡笑,試圖掩飾自己的痛苦,輕聲回答:"不嚴重。" 趙君檸伸出雙手,輕輕撥開李子晏捂在胸口的手,想要查看傷勢。李子晏卻有些抗拒,只是聲音越發溫柔地說:"真的沒事,別擔心。"
趙君檸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在眼中打轉,她緊咬嘴唇,聲音略微顫抖地問:“李子晏,我可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門的妻子啊!”
李子晏默默地點頭,表示認同。趙君檸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后繼續追問:“那么,我作為你的娘子,是否應當與你坦誠相對呢?”
李子晏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和顫抖:“是……”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不敢正視趙君檸的眼睛。
趙君檸見狀,神情變得愈發肅穆,她用力掙脫開李子晏的手,猛地扯開他的衣襟。只見胸口包裹著傷口的紗布已被鮮血染得通紅,顯然是在前來平梁的路途顛簸中,傷口再度裂開所致。
趙君檸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當看到那道離心臟僅有半指之遙且極深的刀痕時,她的心猛地一揪,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傷口周圍的血跡尚未干透,觸目驚心。
趙君檸伸出那雙嬌嫩白皙的手,緩緩靠近傷口,但手指卻不聽使喚地劇烈抖動著。終于,她輕輕觸摸到了那猙獰的傷痕,眉頭立刻緊緊皺起,眼底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憐惜。她心中暗想,自己心愛的子晏為何要遭受如此磨難?
趙君檸強忍著淚水,用哽咽的聲音輕聲問道:“子晏,這里很疼吧?”言語之中滿是關切與深情。
李子晏看著趙君檸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一陣慌亂,連忙伸出手捧起她嬌嫩的小臉,輕柔地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安慰道:“不要哭,一點也不疼。”
趙君檸緊緊拉住李子晏的手,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朝著茯苓和甘草招了招手。兩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把藥箱遞了過來。趙君檸打開藥箱,從里面取出一瓶止血藥粉,對李子晏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她先用沾了酒的干凈紗布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但剛一擦去舊血,新的血液又滲了出來。趙君檸見狀,急忙將止血散均勻地灑在傷口上,并極其小心謹慎地包扎起來。
完成包扎后,趙君檸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她瞪著李子晏,帶著埋怨的語氣說道:“你這次出門才不過四個多月而已,竟然已經受了兩次傷!你怎么就不懂得愛惜自己的性命呢?難道你真的認為我能夠承受得住你一次又一次遭遇意外的消息嗎?”說到最后,她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了。
李子晏心疼地將趙君檸擁進懷中,充滿歉意地說:“都是我不好,讓娘子如此擔心害怕。”他用力抱緊趙君檸,貪婪地嗅吸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花香氣息。
“這個傷是我親自動手弄出來的,我一向非常珍惜自己這條小命兒,又怎會輕易讓他人取走性命呢?況且家中還有我深愛著的娘子等待著我回去,我實在舍不得離她而去啊!”李子晏刻意壓低聲線,將嘴貼近趙君檸耳畔輕聲說道。
趙君檸抬頭仰望著李子晏,面露心疼之色地回應道:“沒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連對待自己也毫不留情。”
李子晏輕輕一笑,伸手刮了下趙君檸挺翹的鼻梁:“若是我不夠狠心果斷些,恐怕此刻早已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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