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章 冥婚完成
后來我媽打電話來,我姑同意我?guī)诉^去,畢竟是給她親兒子主持婚禮,有道行高的人,她自然是;更加歡喜。
冥婚,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薛皓月選擇了這個月的初四,說初四陰,宜動土,宜葬,宜搬遷墳地,宜冥婚。
直到初四那天,我跟薛皓月一起來到姑姑家,這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小山村。
由于冥婚也算是一件喜事,所以姑姑請來了挺多親戚朋友。
但他們看薛皓月只是穿著一件修身毛衣,而不是袈裟披著,年齡也就才二十出頭,完全就像個年輕小男孩,都對他表示很質(zhì)疑。
“天天,你這…找的什么人?不會是你老公吧?他行不行啊?”
姑姑拉我到一旁,小聲的問著。
她的問題讓我面紅耳赤,怎么就扯到我老公來,不過還是安慰著她。
“放心,他若不行,恐怕沒人敢說行。”
“是嗎?”
姑姑還是不太相信,懷疑的打量著薛皓月,嘴里還是不滿意的低估著:“你們不會是想來姑姑這騙取這紅包錢的吧。”
在農(nóng)村不管是幫人操辦喪事還是喜事,主辦方都要給對方一些紅包錢,而且紅包錢還不能太少,所以做這行也挺賺錢,因此也就多了很多的神棍。
“不管如何,我們不收你一分錢。”我能理解姑姑的心情。
冥婚雖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紅、白兩事的禮儀混雜交錯,薛皓月說,這場婚禮得需要舉行好幾天,我也第一次參加這種冥婚,著實讓人看著有點詭異。
很多地方冥婚都是活人嫁給死人,這種做法其實我很不喜歡,我覺得這是封建,我覺得跟人販子沒什么區(qū)別。
還好,通過媒人介紹,我姑姑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的冥婚對象,也是死人。
薛皓月要求著雙方過門戶帖,到命館合婚,取得龍鳳帖。
薛皓月看著我姑丈,問:“可有給女方送定禮?”
我姑丈搖搖頭,他說以為這跟現(xiàn)實結(jié)婚不一樣,所以也就沒有給女方送定禮。
薛皓月臉色一沉,責怪著:“既然要娶人家,哪有什么都不準備的道理?搞不好,這事可是會出人命的。”
薛皓月的話我向來很信任,雖然他說話語氣有些分過,但我能理解,他這么做,全是為了我姑姑一家好。
后來薛皓月吩咐下去男方給女方送去定禮。
“記得,你沒提前送,已經(jīng)是不尊重人家了,這次你得送的禮要重點,記得去采購以下這些東西回來,晚上再去送。”
姑丈他們聽后點點頭,拿著筆記著薛皓月說的每一個字。
“去準備一件新衣服,記得是真衣服,越貴越好,還有一些紙糊的金銀財寶;還有一些用紙糊的棉被,單衣服各一件,還有一些女孩用的首飾,也就是錦匣兩對,內(nèi)裝耳環(huán)、手鐲子、戒指之類的首飾,記著沒?”
聽起來,很像是真正結(jié)婚這么一回事。
姑丈他們聽后,立馬安排人去辦。
直到晚上時分,大概八點左右,薛皓月要求所有親戚去女方墳上放定,這也算是冥婚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將那些禮金放在在女方墳上焚化。
其實男方給女方送去的“孔明燈”和“酒海”還有龍鳳喜餅以及肘子、喜果這些都是真家伙,稱之為“災(zāi)盤”。
惟有衣服、首飾是紙糊的冥器。
其實這大半夜做這些事,確實有點讓人瘆得慌,還好親戚朋友一大幫。
看著薛皓月認真工作的模樣,完全跟平時成正比。
“你若累了,就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忙完的薛皓月走過來跟我說著,可能他是怕我累著吧。
我搖搖頭,我這是來參加表哥婚禮的,身子還沒那么嬌貴。
“幫你做了這些事,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你要想好如何還。”
他賊兮兮的笑著,我沒有搭理他,心里卻對他很是感激,似乎自從認識他第一天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他無條件的幫我,他為我做的事實在太多太多。
若有機會,我定會好好報答。
只是,你是陰界之王,連陰界之主閻王都得讓你三分,你還能缺什么,我又還能為你做什么呢?
到了第二天,便是重新回到男方家。
經(jīng)過薛皓月的安排,女方也是有送嫁妝過來的。
女方陪送的嫁妝,都是紙活,送至男方家后,卻只在表哥照片前放半天,即由鼓樂前導,送至姑姑家大院門口焚燒。
接下來便是“迎娶”。
薛皓月說迎娶儀式是不可少的,這是冥婚最起碼的尊重。
薛皓月老早便吩咐下去要提前搭好棚子,其實就是跟舉辦葬禮的棚子一樣的。
高搭大棚,宴請親友,門前亮轎。
“姑姑,我讓你在喜房供奉擺份全神,可有弄好?”
“放心吧,早已經(jīng)弄好了。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還有對面炕上設(shè)矮桌嘛,我兒子牌位前設(shè)蘋果、龍鳳喜餅嘛,記著,記著呢。”
姑姑笑呵呵著回答薛皓月的話,這畢竟是她兒子的婚禮,自然是有吩咐便照辦。
薛皓月交代房間里還要準備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郎”字樣。
而女方“閨房”中供“新娘”照片,并也要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娘”字樣。
這些瑣事,薛皓月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并要求不準遺落。
后來薛皓月要求嬌子抬到女方家將女方的相片抬來男方。
其實這全程完全就像古時候的娶親。
“誰是媒婆,把新娘和新郎的相片排列放著。”
聽到薛皓月的吩咐,媒婆立馬機靈的將新娘的相片放在我表哥相片邊,并用紅頭繩將兩幅照片拴起來,(取月老牽紅線之意)。
后來所有親戚朋友都得給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
然后由茶房端來“合杯酒”“子孫餃子”、“長壽面”,供于我表哥和表嫂的照片面前。
全程下來,這算是婚禮結(jié)束。
薛皓月做事很仔細,很認真,姑姑覺得像是那么一回事,也不像是騙人錢財?shù)模憔徒o他紅包,不過他也沒領(lǐng),他告訴姑姑。
“有人告訴我,這是一件積德行善的事情,所以紅包我不能要。”
第一次參加冥婚,確實有點累,折騰了幾天,姑姑他們留我們在這住一晚,我和薛皓月便留了下來。
姑姑以為薛皓月是我老公,所以給我們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難免有些尷尬,想要找姑姑外要個房間,可仔細想想白天冥婚的事,又覺得有些害怕。
“他們在陰間不需要領(lǐng)結(jié)婚證嗎?”我好奇著問。
躺在床上的薛皓月看上去似乎很累,揉了揉眼睛,回答著:“不需要,不過需要在我那報道。”
聽后,我有些吃驚,看來薛皓月在陰間也是挺牛的一個人物。
“做鬼需要投胎,喝上孟婆湯那一刻,估計不單單忘了陽間的事,陰間的事也不記得了吧。”
在陽間,人,要面對生離死別,在陰間,鬼,也得面對投胎離別,其實人與鬼,并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
“薛皓月,你說你活了一千多年,以后我也不生不死,時間久后,我們會忘了彼此嗎?”
說完看向他,只見躺在床上的他已經(jīng)睡著。
能夠讓向來不晚上睡覺的他都睡著,看來,他這些天確實辛苦了。
幫他脫去鞋子,并把他的身子擺正躺好,蓋好被子,這樣靜靜地看著熟睡的他,心里很是滿足。
但我卻不知道,我的這份滿足來自哪里。
“嘻嘻~嘻嘻~”
突然一陣陣嬉笑省引起了我的注意,這都十二點多了,是誰還在外面嬉笑?
看了一眼睡著的薛皓月,反正我想出去透透氣,便來到客廳。
姑姑的房子是那種客家圍龍屋差不多的形式,建筑有些老。
尤其是那客廳,又大又寬,除了平時喝茶會客,還供放著死者相片。
屋子里掛著的紅色喜布還沒有除去,這大半夜的氣氛,用覺得有點讓人害怕。
正當我后悔出來,決定要回房時,身后再次傳來嘻嘻的笑聲。
這是女人的聲音,只不過聲音有點尖細,我并不是很喜歡。
而且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聲音的主人。
大廳擺放著表哥和表嫂的相片,本相片上是用紅布遮著的,不知何時那紅布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相片,總感覺他們是活的,因為我聽的出來,那笑聲就是從我表嫂的相片里傳出來的。
我別過眼,不敢去看那相片,可當我再次聽到嘻嘻的笑聲,忍不住又是看過去。只見表嫂的嘴巴隱隱約約在動著…
鬼,我見的多,雖然害怕,但心理承受能力卻比以前強許多。
我沒去看相片,沒去聽那嘻嘻嘻的笑聲,一個勁的往房間走,可我感覺身后有一道影子一直跟著我。
偶爾還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推了推薛皓月。
“醒醒,好像…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薛皓月沒有睜開眼,只是一手反將我按躺在他身邊。
“噓,安靜一會,陪我睡會。”
“可是…外面…”
“乖!”
另外一只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看他一副確實很累的模樣,我沒有再多說,只是安靜的躺在他身邊。
不過那嘻嘻的笑聲卻依舊還在,使得我沒辦法入睡。
躺在外側(cè)的我甚至清清楚楚的看著本被我反鎖的房間門此時正一點一點的背打開,進來一個黑影,黑影沒有主人。
我瞪大著雙眼,害怕到緊緊抱著薛皓月的手。
它慢慢向我這邊走來,就像某個動物看到了獵物一般。
還吹來陣陣陰風,讓人發(fā)涼。
“噓,別怕!”
耳邊傳來薛皓月的聲音,我高興的看向他,以為他已經(jīng)醒來了,卻發(fā)現(xiàn)還在呼呼大睡,仿佛他剛剛只是說了一句夢話。
影子在我的一米處停了下來,我似乎可以聞到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接著,本睡著的薛皓月卻好像被魔怔了一樣突然站起身,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不過那個影子早已經(jīng)不翼而飛。
他手摸了一下自己臉,再是手捂著胸口,我知道,他對薰衣草過敏了。
“你是不是很難受?要不你先回陰間一趟,我知道薰衣草會讓你難受。”
他疑惑著問:“你也聞到了?”
“嗯!”
我扶著他,想給他倒一杯茶,奈何頭突然疼的厲害,不過還好,只是那么一會而已。
將杯子遞給他,他看著我眼中的擔心,反而笑了。
“只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而已,還不至于要我現(xiàn)出原型。”
他只是奇怪,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薰衣草的香味,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似乎這段時間,薰衣草的香味到處都能聞到。
“你先躺下去休息,我看著你。”
說完,我本想扶他躺床上,他卻說想出去透口氣。
我想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也就沒跟著出去,我一人躺在床上,可隱隱約約的薰衣草香味卻依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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