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鳳凰深夜遇襲
南明把一路上看到的和他在陳柏家聽說的情況和眾人簡單說了下,眾人聽完都意識到,這城中的情況可能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安瑾寧也說了她去后面的小樓見逸鶴的事,她隱去了逸鶴的名字,只說是神隱門的高級成員,這個人試探了他們的身份是否真實,有沒有做假,她都混過去了。
她沒忘了提醒大家,神隱門中人謹慎多疑,雖然目前看著對方是信了他們,但仍舊要小心行事,避免露出馬腳被懷疑。
至于這個客棧,不用她說大家也都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開門迎客的,只能是神隱門特別安排給他們的住處了。
“你們說,神隱門突然在不落城搞這么一下子,目的是什么呢?”安瑾寧把醫生給的外敷藥遞給白櫻,讓她涂在胡冼兵的傷口上。為了讓假戲更真,胡冼兵之前在自己身上割了一些淺淡的傷口。安瑾寧是后來才知道的,當即對胡冼兵的印象有了非常的改觀。
那些傷雖不致命,卻還在流血,不光是看著嚇人,也看得出胡冼兵對自己有多狠。反正拿到了藥,沒道理不給他治療。
南明仍舊低頭沉思,周海易反問安瑾寧:“你覺得,他們想要做什么?”
安瑾寧從入城之前就在絞盡腦汁地想這個問題了,現在仍舊沒有答案:“想不出來。”
“他們沒問你鳳凰的事?”
“沒有。要么,他們完全相信了鳳凰的身份,要么,鳳凰是真是假,他們已經不在乎了。”安瑾寧說的是實話,逸鶴在和她聊的幾句話中,完全沒有提到鳳凰。
“我傾向于后者。”思考了半天的南明說了第一句話。
安瑾寧點頭:“我同意。也就是說,他們在圖謀的事情,比鳳凰的真假死活,重要得多。”
已經上完藥坐起來的胡冼兵:“我們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夠多。”
“明天我再去探探消息。”南明道。
在場的人沒人反對,論對這城中情況的了解,自身實力,沒有人比南明更適合承擔這個任務了。
雖然安瑾寧的實際身份本該是可以在城中隨意走動的,可傻子都知道了神隱門內部定然是發生了什么,她還記得鴆跟她說逸鶴帶著自己的死忠跑了,疑似投奔了朝廷,這會兒在這兒遇見,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她現在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及時與組織中非逸鶴派的人取得聯系,弄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才好做出后續部署。也不知道鴆大叔從帽兒莊離開之后,去了哪里,知不知道不落城這邊出了這么大的事。
胡冼兵關注的,還有在他前面接到命令來不落城的人:“之前入城的官員,全死了?”
“嗯,我見過了他們的尸體了,一共三人,都在城西北角的亂墳崗了。”這是南明剛才在城中探查的結果。那三人身上的官袍都還穿著,可見這城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身份被人發現。
“沒被燒?”安瑾寧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在古代,得了疫病的死者尸體為了防止傳染,都是要燒掉的。一旦燒掉了,就很難辨明身份了。
“他們是被刀砍死的。”
這就是了,被砍死的話,不攜帶病毒,沒有必要再去燒掉那么麻煩。
“南大人之前不是說,城中其實并非是疫病,而是被人下了毒嗎?”胡冼兵提醒道。既然沒有疫病,自然不需要燒掉,還可以埋入自家祖墳。
安瑾寧剛才光顧著想鴆的事情,一時沒想到這點,直言道:“我忘了。”
躺了一天的周海易率先發出了休息宣言:“不早了,看這樣子,咱們在這兒的日子還長著,不如早點休息?”
“好。”安瑾寧最先帶著白櫻離開,然后聽到了南明出來的聲音,再之后周海易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她就沒注意了,因為她已經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櫻去樓下打熱水,房間里只剩下安瑾寧自己。一陣敲門聲響起,安瑾寧輕聲問:“誰?”
門外是南明低沉的回答:“我。”
雖然奇怪南明為什么這時候來找自己,安瑾寧還是為他開了門。
進門之后,南明的眼睛一直在四處看,像是在找什么,安瑾寧見狀道:“白櫻下樓去要熱水了。”
南明的左手一直攥著拳,手中應該是有什么東西,但他沒立刻拿出來,而是先問了安瑾寧一個問題:“你覺得胡冼兵,可信嗎?”
安瑾寧被他問得一愣,不明白怎么這會兒突然會問她這個,若是懷疑胡冼兵的身份,不是應該在入城之前,就把他排除在外嗎?
“如果他是神隱門留給我們的餌,我們不咬鉤,敵人不會放心。”南明細致地給安瑾寧解釋了他為什么明明懷疑對方,還是讓人加入了他們。
安瑾寧并不笨,能想明白這點。
仔細想想,南明的懷疑也有道理。朝廷派了三個大臣來,都命喪不落城,偏偏他主動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這是引人懷疑的第一點;拿著入城調查的皇命,卻只留在上郢,遲遲不走進不落城,這是第二個疑點;神隱門雖然不全是秘密,但知道的人還是少數,而胡冼兵知道太多神隱門的事情,這是第三個疑點。
安瑾寧仔細回憶了見到胡冼兵之后,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道:“沒看出什么問題。”
南明攤開了左手,里面是一個紙團。他將皺巴巴的紙團攤開,是一張巴掌大小的草紙,上面畫著一些線,看著像是地圖。
安瑾寧把地圖拿過來顛三倒四地翻來翻去,也沒弄明白是怎么個上北下南,只好又還給南明,問:“哪兒來的?”
南明:“霍大夫給我的。”
南明把地圖按照正確的方向在安瑾寧面前放好,給她介紹:“不落城連接三個國家。它的東邊和北邊挨著上郢,屬于我國,西邊隔著一個沙漠,沙漠盡頭是沛國,而南部有一小塊地方,與一個叫圖安的小國接壤。”南明的指尖點到了那處,告訴安瑾寧那里就是圖安國。
和沛過打仗的事安瑾寧聽周海易提過幾次,但這新出現的國家名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順勢問道:“圖安又是什么地方?”
南明的目光從地圖中抬起,望著遠方:“記得阿彥嗎?”
想明白了南明的弦外之音,安瑾寧大驚:“你懷疑阿彥是圖安國人?”
現代思維的安瑾寧腦子里在跑火車,這是啥啊,懸疑劇還沒拍完,又改諜戰戲了?她抓緊時間把跑過龍套的幾個諜戰戲劇本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崩潰地發現,不行,腦細胞不夠用了。
兩人的話就談到這里,斜對角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很大的動靜,南明暗道一聲“糟了”,趕緊往那邊奔去。安瑾寧跟在他身后,幾乎寸步不離,兩人同時到了出事的房間。
聲音是從胡冼兵住的那間房里傳出來的,他們倆趕過去的時候,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
周海易顫抖著手剛點燃蠟燭,白櫻把來偷襲的黑衣人捆成了粽子,胡冼兵在床上喘著粗氣。
南明趕緊檢查胡冼兵的情況,安瑾寧則跑到白櫻身邊,急匆匆地問:“什么情況?”
“我打水上來,路過這邊看見屋里沒點蠟燭,可門開著,屋子里還多了個黑色人的人影,覺得不對,就進來看看。”白櫻指著地上捆著的人,“她要殺鳳凰大人。”
胡冼兵的床邊掉著一根繩子和一把短刀,安瑾寧眉頭皺了皺,這殺手也太不專業了,怎么殺人都沒想好,就來了?
她用下巴一點殺手,問白櫻:“功夫怎么樣?”
“中了海芋撒的藥粉,基本沒有反抗能力了。”海芋是周海易的臨時代號,現在有外人在,白櫻不能像往常那樣喊周大人。
“哪種藥?”這句安瑾寧問的是周海易。
周海易把安瑾寧給他的包袱拿出來,翻找那個空瓶,邊找邊說:“我不知道,我就隨便拿了一瓶,想著先迷住他的眼睛,讓他看不見。”
安瑾寧拽下那黑衣人遮面的布,那潮紅的面色和間斷的喘息根本不需要她再去看藥瓶了:“您可真會選,是媚︱藥。”
周海易也湊過來,看了看那紅潤的小臉:“是個女人?”
安瑾寧橫了他一眼,她現在有非常合理的理由懷疑,周海易就是故意選的藥,很可能他還圖謀不軌來著。
“啊?是嗎?我就是隨便甩了一瓶出去。”周海易不懷好意的沖著被緊緊捆住的刺客笑,笑中的□□半真半假,“既然是媚︱藥,要不人交給我?”
安瑾寧雖然知道周海易并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刻添亂的人,只是在逞口舌之快,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揶揄他:“你不怕她在你興致正盛的時候,給你一刀?”
“剛才怎么回事?”這回是南明在問,回話的是周海易。
“我回到房間之后,想起來這屋的蠟燭還沒熄,擔心鳳凰受了傷,起身不方便,就想過來幫他這個小忙。結果我進來,剛滅了蠟燭,一個人影就從窗戶進來,奔著床上連刺了兩刀。我拽著鳳凰勉強躲開,看到了我落在這兒的包袱,隨便拽了一瓶,打開把藥粉揚了出去。我運氣不錯,她被藥粉迷了眼。趁著她迷住眼睛看不到目標的時候,推門求助,正好碰到白櫻姑娘,制服了她。”
安瑾寧轉頭看向白櫻,白櫻點頭,周海易說的跟她知道的情況對得上。
“鳳凰沒事吧?”安瑾寧問胡冼兵。
胡冼兵拿出了一代梟雄虎落平陽的腔調:“沒事,多謝你們,若不是我重傷,這幫宵小根本不敢來冒犯我。”
安瑾寧看了看刺客,又看了看南明:“這女人中了媚︱藥,所以……”
“你們帶走吧,等藥效散了我們再審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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