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已跑了趟回來，同她說了緣故，忙上前拂禮道，“回老祖宗的話，娘親和三姐病了，大夫囑咐不讓出門，特讓沉魚給您賠罪。”

        姜母冷哼一聲道，“這話也虧得你這丫頭肯替她們遮掩，昨個還聽說同人鬧了一場，今個怎么就病了？怕是不想見我這個老婆子！”姜沉魚正欲替兩人開脫，又聽姜母道，“罷了，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強求，免得說我倚老賣老欺負人。”

        姜沉魚默然，不好再說什么。

        “喲，瞧把咱老祖宗氣得，您消消氣。”姚姐見姜母發怒，忙接口道，“老祖宗，東邊的文淵閣已是建好，您看著什么時候將私塾移去別院，那地方寬敞，也能讓姑娘們一道兒去念書。”

        提到這個姜母臉上的怒氣有幾分緩和，“這種事你看著辦就是了，不用事事經由我的同意。”

        “媳婦這不是怕嘛，掌家時日尚淺，還指望著老祖宗給指點指點呢。”姚姐微嗔道，頗有幾分撒嬌放縱的味道。

        “你啊……”姜母指著姚姐笑，又摟了摟孝哥兒道，“說起私塾倒讓我想起夫子來，孝哥兒也得尋個人可靠的人看管著了，免得將來走了彎路。”

        姚姐見狀忙應和道，“老祖宗說得是，若老祖宗不嫌棄讓明泉伴著孝哥兒如何？兩人年紀相較最小，在一起應是合得來的。”

        姜明泉是二嬸的兒子，也是姜家的二少爺，今年十六歲，雖三房庶出的姜守義年齡更合適，卻是個庶出，按這樣來看，教導姜明孝的擔子落在二少爺肩上是再合適不過的，只不過二少爺的為人頗有微詞，恐怕會帶壞孝兒，姜沉魚思忖正不知如何開口，孝兒卻說話了。

        “老祖宗，我不要二哥教，這半年里都是四姐陪著我，我有四姐就夠了，再說二哥每每瞧著我都給我臉色瞧，孝兒若是落到二哥手里豈不會被欺負了，老祖宗若是心疼孝兒便讓四姐陪著吧。”

        姜明泉臉唰的變黑，他本就不討老太太歡心，明孝如今告他一狀往后更不能得老太太待見了，姜母亦在思忖，四丫頭雖是不錯，但到底是女兒家，怎能教導孝哥兒呢？

        姜沉魚臉色微便，瞪了孝兒示意他不要說話，可他仍舊嘟著嘴撒嬌不肯，姜萱還在一旁冷嘲熱諷道，“二哥，何苦熱臉去貼冷屁股，三房顯赫自是瞧不上咱們二房。”局面似乎僵持下來，連姜沉魚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若讓孫兒教導五弟吧。”站在大嬸身后的姜明誠定定道，這事出現了一絲轉機。

        姜沉魚愕然的看向姜明誠，從未料到他會站出來解圍，眼底卻多了份感激。

        “你不是還要回軍營里去嗎？哪得空教他？”姜母開口問道。

        “孫兒在京里有事要辦，暫且不會回去，若老祖宗信得過明誠就將五弟交予我教導吧，墨韻堂與流云閣又近，最是方便。”姜沉魚想，大哥是軍營里出來的人，自是規矩嚴明，許是會嚴厲些，可對孝兒也有好處，自個也能放心。

        “自是信得過。”姜母笑著點頭，忙低頭朝姜明孝問道，“讓你大哥來教導你，你可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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