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下班。
  盛硯書謝絕日方的晚宴。
  借口是太太身體不適。
  女兒女人，都是工具人。
  一個扮花瓶，一個扮深情。
  顧婼希不開心，不想坐猥瑣司機的車，一路上被他視奸。
  “我想坐地鐵，可以嗎？”
  “你會開車嗎？”
  “哪種車？”
  盛硯書居然臉紅！
  “我是問左邊方向盤，還是右邊的？”
  “東京的。”
  “當然會！”
  跟香江一樣，都是英式的。
  在香江做十幾年銷售，什么車不會開？
  幾萬代步，幾百萬豪車，沒有顧總不會的。
  什么破路，都有高速感覺。
  “我們去提臺車吧！”
  “？？？不如先買間屋，總要有個地方停車。”
  “走吧！”
  盛硯書說走就走，讓矮個司機，幫他叫個計程車。
  “我開玩笑而已！”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有個固定住所，有輛車方便不少。”
  有錢人都是這樣隨意的嗎？
  早知道，讓他買棟獨立別墅好過啦……
  計程車司機是個老東京人。
  一聽說他們要買房子，立馬講起三大地產公司現狀，分析得頭頭是道。
  “晚上還營業嗎？”
  盛硯書一口流利的日語。
  還有什么是他不會的？
  除了不會睡女人。
  “你喜歡鬧市區，還是風景好的？”
  “問我嗎？”
  盛硯書點頭。
  “酒店在臺場，離港區近，先看東京灣海景房。”
  盛硯書聽完，用日語和計程車司機溝通。
  東京司機聽完一直笑，那樣子像是在稱贊。
  “說什么那么開心？”
  “夸你漂亮，值得風景最好的大別墅，剛好現在有個熱盤。”
  “解釋一下，我是你女兒。先去接紅姐嗎？”
  盛硯書閉著眼睛搖頭。
  樓盤銷售中心，位于港區的東南部，是合作發展項目。
  剛剛過去的金融危機，樓市泡沫對他們打擊不小，強強聯手才是核心競爭力。
  計程車剛停下，穿制服的姐姐微笑著走過來。
  “先生，太太，晚上好！”
  華麗的售樓中心燈火通明，剛好是下班的時間，來看房子的人很多。
  “你們家有幾個人？需要多大的房子？”
  和早上的討論會一樣，顧婼希一句話也聽不懂，只能一直點頭微笑。
  余光中瞟到，盛硯書不懷好意的嘴臉，肯定在取笑。
  去看的，是獨棟海景別墅，地上三層地下一層，還有一個巨大花園。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日式裝修風格，大量使用天然木料，符合顧婼希審美。
  “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可以看見酒店。”
  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海對面的臺場，正向著東南方向。
  “裝修風格怎么樣？”
  “挺好的，適合年輕人。”
  盛硯書用流利的日語，跟銷售經理交流很久。
  穿制服黑絲的美女，帶著他們從頂樓走到地下室，又去花園檢查每個角落。
  “花園怎么樣？”
  “設計挺高級，細節到位。”
  以前談正經生意，也經常去富豪家，見過各式各樣的豪宅。
  既有設計感，細節又做到位的，少之又少。
  房子是富豪買的沒錯，真正住的人，是保姆和寵物。
  “護照拿給我。”
  “？？？”
  顧婼希滿臉疑惑，還是順從地交出護照。
  這么大手筆？
  發夢咩！
  這么大方的人，不會變成首富的啦！
  至少顧婼希見過的富豪，都是很謹慎，又很節儉的。
  帶女朋友買樓，也有套路。
  一會兒女銷售過來，會說女孩年輕沒收入證明，不能在房本上寫名字。
  作為經驗豐富的銷售，顧婼希也經常跟客戶合作，用更少的錢哄她們開心。
  善意的謊言，大家都開心。
  “你冷不冷？”
  銷售中心冷氣開很大，顧婼希確實有些冷，手臂上一片雞皮疙瘩。
  衣服確實好看，確實輕薄。
  冷氣吹過來，渾身發抖。
  “有點。”
  盛硯書脫下深色的西裝，很自然地披在顧婼希身上，好像一個慈愛的父親。
  西裝上有淡淡香水味，熟悉檀木古龍水，讓人冷靜。
  “這個香水，不適合你！”
  “哦？你很懂香水嗎？”
  “不是很懂香水，但懂你。”
  顧婼希調皮地看著他，經過一天的相處，看過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不再那么害怕。
  認真的男人，體貼的男人。
  為什么裝作冷淡的樣子？
  有魅力，身體又很好。
  “那我適合什么香水？”
  顧婼希沉思片刻，笑著說：“純凈水。”
  她忽然想起傅初棠，不用什么香水，天然汗水味就很迷人。
  為什么要用調制的味道，去掩蓋天生的男人味？
  幾分鐘后，銷售經理走來。
  沒錯，是朝顧婼希走過來。
  “她不會日語，請講英文。”

  盛硯書用英語對經理說。
  銷售經理聽到之后，連著說幾個對不起。
  不得不說，服務好。
  “顧婼希女士，請您在劃線的地方簽名。”
  簽名？來真的嗎？
  港區的獨立大別墅！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突然買個房子是什么鬼？
  讓她住在東京，永遠離開小縣城，不再威脅他的寶貝兒子？
  這一點倒是可以接受。
  還是轉移資產？
  把原本收入不明的錢，弄到顧婼希的名下，再處理。
  “我不能簽字，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1997年10月底，亞洲金融危機結束，但是1000萬不少。
  深圳的豪宅只要50萬。
  “我不要。”
  兩個人，四目相對。
  顧婼希有些害怕。
  父母雙亡在這個世界上毫無牽掛，從來不用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從不欠任何人的，突如其來的大餡餅，盛硯書要在東京金屋藏嬌？
  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有老婆，有老婆的男人不能碰。
  “你害怕什么？”盛硯書好奇地問道。
  “沒有，太貴重不能要。”
  “傻不傻，爸爸白叫的嗎？”
  ……
  服務員笑得像酒井法子，人魚小姐甜甜的微笑，齊肩的頭發像緞子一般。
  “請在這里簽名。”
  “不，盛總，我不要。”
  有事叫爸爸，沒事就盛總。
  “我送給你的見面禮，盛硯書的女兒不能一無所有。”
  他的表情溫柔，眼神堅定，讓人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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