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盛硯書的后果，肯定是嚴重的，至少在物質方面有很大損失。
  跳樓后假裝失憶，好不容易認來的爸爸，就這樣不要嗎？
  顧婼希回到房間，看到花瓶里橙色的芍藥，江帆的樣子躍然腦海。
  難道是凡心動了？
  少女的思維影響賺錢。
  時不時就幻想愛情，再過十年就會發(fā)現(xiàn)，愛情真的只是一場幻想。
  想到這里，還是拿起手機。
  “我坐公交車回來，被人擠的很不開心，剛才正在氣頭上。”她低聲說道。
  “早點睡吧，明天司機送你。盛硯書的女兒不擠公交車。”
  他的語氣很有距離感。
  冷冰冰的，讓人有些難受。
  顧婼希躺在床上，腦子里回想這一個多月的生活，縣城里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
  跟生前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做銷售的出路，是小心翼翼看別人的臉色，還是得不到善終，不嘗試新的活法？
  看到李艷紅的生活，有充裕的物質也不會快樂。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鬧鐘還沒有響。
  拉開窗簾，天剛朦朦亮。
  遠處長安街上，來往穿梭的車輛，還有天安門廣場，擁擠的人群。
  都是來看升國旗的。
  醒來想再睡很難，不如直接起床，翻開學校帶來的資料。
  如果藝考通過，還要去考文化分，這女孩讀的是理科。
  物理還可以有些理解，但是生物和化學很多需要記憶，看著都頭昏眼花。
  三十幾歲人，要去高考！
  腦子完全不夠用。
  在房間待著無聊，下樓去看看酒店的早餐，有沒有什么好吃的東西。
  昨晚還沒吃飽。
  不到七點西餐廳沒幾個人。
  顧婼希找個靠窗的位置，讓服務員給她倒杯美式。
  幾十年的習慣。
  早起一杯美式空腹下去，一天都能保持高速運轉。
  “希希，這么早？”
  盛硯書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老人家覺少。
  “盛總早安，今天有安排？”
  “是，陪你見老師。”
  他說的很輕松，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
  服務員端來兩杯美式，有向他們介紹餐廳的特色早餐。
  炸醬面，驢肉火燒，豆汁。
  看來京城的人，挺重口的。
  在廣東，早上都是吃粥，腸粉或者公仔面。
  重口一點的，幾乎沒有。
  “我吃兩個雞蛋就可以。”顧婼希說道。
  五星級酒店的早餐，都是自助的，想吃多少拿多少。
  以前遇到旅行團的老太太，那一桌子的食物，根本吃不完。
  好像不拿就虧了。
  吃不掉反而是賺到。
  30歲以后，顧婼希吃的也很節(jié)制，每天根據(jù)營養(yǎng)師的餐單。
  寧愿餓著，也不亂吃。
  作為頂級的銷售，身材和臉蛋是她的第一張名片。
  “你吃這么少？怎么有力氣，還要跳一天的舞呢？”盛硯書碎碎念叨。
  不像他。
  從前他不管這么多。
  “吃多了會胖！”
  顧婼希把兩個雞蛋剝開，蛋黃放在旁邊的盤子里，準備一會兒偷偷扔掉。
  不能吃蛋黃，膽固醇太高。
  “就兩個蛋白？”盛硯書驚嘆到，招手叫服務員過來。
  “要一碗炸醬面，多肉。”
  “好的，先生，我現(xiàn)在去通知廚師做，做好給您端過來。”
  餐廳里沒幾個人，各種各樣琳瑯滿目的食物，讓人看著非常有食欲。
  中式的，西式的。
  熱的，冷的。
  甜的咸的都有。
  服務員頂著托盤，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面，已經(jīng)拌好看著非常誘人。
  “把面吃完，我們再走！”
  盛硯書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他自己什么也不吃。
  “一人一半，不行拉倒。”
  “好好好，你先吃，吃不完的全都留給我。”盛硯書笑著說。
  他吃剩下的，沒有搞錯吧？
  記得前男友還因為不愿意吃她剩下的，兩個人在旺角的西洋菜街大吵一架。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愿意？
  顧婼希也不想要欠盛硯書的人情，見多被老板豢養(yǎng)的女人，到最后大都沒有好結果。
  最好的是上位。
  可是上位之后，還要防著新來的競爭者。
  “你騙人，你把盤子遞過來，我們一人一半一起吃。”
  “好，真是個小機靈。”
  一碗炸醬面分做兩份。
  “盛總，你以前也會跟別人分享一碗面條嗎？。”顧婼希問。
  他應該有自己的青春吧，那肯定也有喜歡的女生，年輕時的他也很帥氣。
  校園的女神是什么樣子呢？
  “當然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說完他就端起盤子，大口大口吃完炸醬面，然后盯著顧婼希讓她也必須吃完。
  “今天要見的人，是魏先生推薦的，也是這次的考官。”
  他說得很平靜，見這樣的大佬不需要隆重準備嗎？
  考官是說見就能見的？
  那魏先生是什么人？今天要見的跟陳咪咪推薦的，是同一個人嗎？

  顧婼希腦子蹦出很多問題。
  想問，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又把所有話收回去。
  既來之則安之。
  一切已經(jīng)安排好，作為享受的一方，照做就是了。
  “那我是不是……需要回去再準備一下？”
  剛才下樓的時候，以為今天只是見普通的培訓老師，作為客戶出現(xiàn)的。
  現(xiàn)在這么一說，顧婼希看自己一身素色的休閑打扮，會不會顯得過于隨意？
  “現(xiàn)在就很好。”
  “我們吃完就走嗎？”
  “是的，司機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我們約好的8:30。”
  考官來約在這么早，看來魏先生大有來頭。
  縱然心里有10,000個疑問，也不好明面上說出來。
  “要在那里待一天嗎？”
  “說不準，但是我今天沒安排其他事情，會在附近等你。”
  反正都是住酒店，為什么不住到附近？
  還要他來回接送。
  “不用，我自己回來。”
  “我要是有事忙的時候，你在自己搞定吧！”
  黑色的大奔掛著京牌，停在酒店的大堂門口。
  司機看到他們，連忙點頭哈腰的下車開門。
  “等一會兒你自己進去，我去附近的地方有點事情，等結束的時候你打電話給我。”
  “我自己進去？”
  “是的，門口有人帶你。”
  十二月的京城，氣溫接近零度，車窗外來回的人裹得跟粽子似的。
  以前也見過不少大場面，但這一次完全被安排，顧婼希禁不住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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