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事情，顧婼希看見。
  她趁休息的間隙，打通派出所的電話，找到程耀金所長。
  萬一丁志強的兒子被打死，他的大主播老婆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
  程耀金這個老狐貍，一下子嗅到肉味，馬上帶著一干兄弟，開著警車來到旱冰場。
  趁他們忙碌的時候，顧婼希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
  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一邊祈禱著不要被人發現。最終她成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跑到學校門口，她的雙腿發軟，上次遇到小混混的可怕經歷仍然歷歷在目，讓她心有余悸。
  保安隊長認出她來。
  “顧婼希，你怎么啦？”
  “剛剛……剛剛派出所的人，去旱冰場抓走好多人……”
  “你進來保安亭待著，快打電話給老張，讓他來接你。”
  顧婼希也不敢走路回去，路過那片廢棄的房屋，就像在鬼門關走一趟。
  每一步都可能陷入危險。
  叫老張出來接她，她心里也很清楚，可能會引起一番爭執，盛家的下人不聽她的。
  她顫抖著手指，撥通盛硯書的電話，聲音中帶著無窮恐懼和無助。
  “我在學校門口保安室，不敢一個人回家。”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夾雜著琵琶的旋律。
  她的心一沉，沒想到盛硯書一回陵山，就去那個彌漫著狐貍騷味的農莊。
  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盛硯書開大嗓門說：“我打電話給老張，你站學校門口哪也別去，他幾分鐘就能過來。”
  顧婼希聽著他的話，心里一陣失落。
  盛硯書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打算打發老張來接她，而他還留在溫柔鄉聽曲兒。
  顧婼希的淚水瞬間涌上來，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她顧不得形象，像瓜爾佳氏上身一般，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保安隊長也嚇得夠嗆。
  “剛才程所長，在學校對面的旱冰場，抓走好幾個流氓，我只是想去放松……”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恐懼和不安都噴涌而出，每一滴淚水都訴說著孤獨和無助。
  盛硯書聽到哭聲，聲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發生什么事？你被欺負？”
  “我……我……哇哇哇，丁洋為保護我，可能被他們打死……我……我好害怕！”
  說完，她又哭得稀里嘩啦。
  剛才丁洋被一個耳光打倒。一群人拖著他在角落踢打，不知道傷情如何。
  想著也不會輕的。
  “丁洋……他跟你一起嗎？”
  “不……不在……我剛偷偷跑出來，他可能還在旱冰場。”顧婼希哭著說。
  “老盛，我兒子怎么啦？洋洋又惹事啦？”一個男人的聲音。
  “希希，你站在校門口，我現在馬上過來，你哪里也別去，乖乖等著我。”盛硯書溫柔地說。
  “好！”顧婼希抽泣著說。
  心里的不爽頓時煙消云散，她下午去溜冰場是一時興起，想知道能不能教訓那個流氓。
  縣城不比香江，法治不一定完全有效。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她不僅不能給人討回公道，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如果李艷紅在陵山被騙，她也無能為力。
  退錢和退貨都不可能。
  這些人根本不講道理，周圍的人也無法反抗，好像跟丁洋一起的那個女生。
  在人擠人的公眾場合，一只骯臟的伸向她的胸部，她頓時驚愕滿臉漲得通紅。
  女生肯定覺得羞恥和恐懼。
  然而，在那一刻，她卻只能無奈地順從，仿佛是一個無助的羔羊，任人擺布。
  如果顧婼希同學，沒有和盛硯書扯上關系，她還是一個福利院孤兒，也是一樣無助。
  漂亮的女生在骯臟的地方，不能潔身自好的話，很快就會淪為一個不被人尊重的爛貨。
  在繁華的文華酒店，她或許有機會遇到光彩照人的大明星；而在縣城那昏暗的旱冰場，她只能遭遇邪惡的大流氓。
  畢竟，那里的老板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流氓。這樣的情景，讓顧婼希倍感無助和絕望。
  為保護自己，女生們的第一選擇，只能是遠離那些可能存在危險的場所和人。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受到傷害。
  幾分鐘后，一輛銀色的賓利車緩緩停在校門口。
  盛硯書從車上走下來，他的身后，緊跟著一輛金色的寶馬。
  寶馬還沒完全停穩，車上突然沖出一個身材肥胖、滿臉黝黑的男人。
  他神色焦急地，對著顧婼希大聲問道：“丁洋呢？”
  “丁叔叔，您先聯系程所長，他們可能在一起。”顧婼希低著頭說道。
  聽到這話，男人稍微松口氣，連忙回答：“好好好。”
  盛硯書對著丁志強揮揮手，禮貌地告別：“我先走，丁總！”
  說著，他拉開車門，小心地扶著顧婼希，一起坐在賓利后排座位上。
  兩個人一路無話。
  回到盛淮南那棟別墅，顧婼希整個人癱倒在沙發里，又一次起死回生的經歷。
  盛淮南穿著睡衣下樓。
  “你放學怎么不回家，我跟老張在校門口等你好久。”
  “你認識高二的陳嬌嗎？聽說她被旱冰場的陸然搞大肚子，我本來想去……”
  沒等顧婼希說完，盛淮南搶著說：“幫她討回公道？睡過她的男人，你十個手指頭數不過來。”
  “……”
  九十年代的縣城，就這么開放嗎？陳嬌只是個高二的學生，怎么也不至于吧！
  顧婼希睡過的也不少，不過高中畢業還是處女，跟男朋友大學才第一次初嘗愛情。
  女生真的不能心軟。
  那個陸然很會撩，被他一頓操作，在溜冰場刺激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容易有愛上的錯覺。
  女生半推半就，不會拒絕。
  “怎么會呢？她也沒父母？”
  盛淮南喝一口燕窩，又拿著一盤切好的蘋果，坐在沙發上。
  “她媽就是賣的，懂嗎？”
  “淮南，別跟女孩說這些。”盛硯書責備道，“你說的，也都是沒影兒的傳聞。”
  “怎么沒有影兒，我聽學校里的人說，有個體專生出去玩，正好點的是陳嬌她媽……”
  炸裂，相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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