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蘇
這一夜過的非常漫長, 以至于薄柔昏昏欲睡,睡了又醒都在飄搖。
耳旁是喘息和水漬聲交織的高頻率助眠曲,她就像被放在搖籃床上的嬰兒, 在搖搖晃晃中伴隨他說的模糊愛語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側(cè)早就沒人了, 她動了動有些酸軟的腿, 抬頭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日頭已經(jīng)很高了。
要是往常這個時候她就早就被娜麗莎叫起床了, 今日卻安靜的很異常,到處都靜悄悄的。
薄柔從床上起身想要下地,腿剛從被子里拿出來就看到了她腿上青紅的慘狀,大腿兩邊內(nèi)側(cè)最為嚴(yán)重, 看起來跟得了蕁麻疹是的, 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
她看見了都忍不住老臉一紅, 不忍回想昨夜的事情。
她記得昨晚好像床單都濕透了, 但是現(xiàn)在身下很干爽,并沒有什么異樣。
薄柔抬眼四處看去, 在墻角看到了被卷成一個球的床單,視力很好的她還能看見上面濕透的水痕。
這時候門開了,她下意識拿被遮掩身體然后就見穿著嚴(yán)肅整齊的男人端著冒著氣的熱湯走了進(jìn)來。
薄柔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摸著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菲爾, 從我的房間離開!”
菲爾任憑枕頭砸在他身上,只是將手里的瓷碗朝一側(cè)避了避。
輕絨的羽毛枕并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痛意,他彎腰將枕頭撿起又上前放在她的床上,然后將手里的碗放在床頭柜上說道:“夫人現(xiàn)在還能起來嗎?”
他的意思本來是擔(dān)心她身子沒經(jīng)過這么年輕力盛的折騰,怕她酸軟無力,所以想服侍她起床。
結(jié)果落在薄柔耳里就好像他在某種炫耀。
她確實(shí)起不來,但這跟他絕對沒關(guān)系, 只是她身體素質(zhì)不行。
薄柔剛想回答就覺得身子一輕,被他抱坐在了床邊。
他衣服上的金屬紐扣蹭在她光裸的肌膚上帶來些冰涼的冷意,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菲爾以為她冷,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道:“我馬上就給夫人換衣服!
他現(xiàn)在的聲音帶著饜足的溫柔,跟昨晚那種低沉暗啞的聲音完全不同。
他拿起昨天薄柔的那套白裙子想給她換上,然后就發(fā)現(xiàn)因?yàn)樽蛞顾慌浜系脑颍@個白裙子已經(jīng)被他撕的沒法穿了。
薄柔看向他手里那條可憐裙子,本來就只穿了一下午的白裙子,還從腰線那里被撕成了條條,就知道他昨夜用了多大勁。
“你還真是好樣的!北∪崂渲樥f道。
菲爾對她的話不可否置,將裙子也扔在墻角的床單上,然后從衣柜里找了件新的出來。
他找這件衣服花了很久的時間,最后拿了一件高領(lǐng)淡藍(lán)色長裙,前后都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甚至連脖子都沒露。
他這才滿意的給薄柔換上了。
只是換完以后他才感覺哪里不太對勁,雖然這件長裙是很保守的款式,但是卻將她身上的曲線凸顯的一干二凈。
反而讓人看了以后更容易浮想聯(lián)翩。
他微微蹙了蹙眉準(zhǔn)備拉開他剛拉上的拉鏈結(jié)果手就被一巴掌拍開了。
“走開,不要碰我!
剛穿上就脫,還讓不讓人活了。
菲爾只好妥協(xié),不再弄她。
端起一旁放在床頭柜上的濃湯,道:“這是娜麗莎做的雞汁濃湯,夫人嘗嘗看。”
薄柔雖然很想說不喝,但是她老早就注意到那碗湯的存在了,娜麗莎做的湯太絕了,她根本沒法拒絕。
所以她就矜持著沒說不喝也沒說喝。
菲爾就坐在她床邊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最后一碗湯就見了底。
菲爾本來以為她會不吃東西,如今見她吃東西心也就稍微放下去了,連忙又吩咐人拿了些糕點(diǎn)過來。
然后一塊一塊的喂她吃。
薄柔全程只顧吃,當(dāng)做沒有看到橫在她面前的這個人一般,也忽略他始終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最后等她吃完以后想要擦掉唇邊的渣子時菲爾動了。
他伸手將薄柔唇邊的渣子用拇指捻落,然后用微濕的帕子將她唇角和手指都擦干凈,然后就坐在床邊看著她,也不說話也不走。
最后還是薄柔打破了這個沉默。
“你是想要我死嗎。”
她倒不是多在乎貞潔,這個時代的人對操守并沒與多在乎,更在乎的是名聲,他這么做就是將她的名聲踩在腳下,只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夫人,我怎么可能看你死!狈茽栒f著,然后又接著道:“我只是太嫉妒了。”
“當(dāng)我看見你和赫伯特在一起的時候嫉妒沖破了我的腦子,讓我做出了這種混蛋事,但我不后悔。”
“我沒有和赫伯特在一起,是你腦子想著污穢的事情看讓人也污穢!”
薄柔反駁了他的話,她接著說道:“赫伯特當(dāng)時只是扶了我一下,不要以為其他人都跟你一樣有著骯臟的想法!
菲爾沉默了一會然后半跪在薄柔的床前雙手搭在她的膝蓋上,金眸真誠的凝視她道:“就算是我骯臟,但是我愛夫人的心不變,如果夫人愿意,等世襲伯爵的稱謂下來,夫人也可以做我的夫人。”
“這樣夫人依然是巴拉特伯爵夫人,所有的一切也都從未改變,夫人也不用擔(dān)心未來的生活問題,我會照顧好夫人一輩子!
“荒謬!”薄柔抽回手,“我從未聽過這樣的事!
“夫人難道沒聽說過子繼承父妻的習(xí)俗嗎?”
“不然夫人可以先改回你的本姓,再嫁給我一次。這樣的例子歷史有很多,夫人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的打算,夫人并不會同意,她只會覺得這種事太難以啟齒,說出去只會丟人。
“你父親要是知道恐怕已經(jīng)氣的想要上帝來懲罰你了。”
菲爾聞言神色沒有變化,甚至微微彎腰將臉放在她的膝蓋上低聲道:“他要罰就罰吧,我只要夫人!
夫人被氣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后將他攆出了屋。
菲爾站在被關(guān)嚴(yán)的門前,低聲說道:“床單還……”
他剛說三個字門就開了,床單連同被撕碎的白裙都飛向他,然后門又合上了。
他抱著那團(tuán)床單,看了看床單又看了看門,知道夫人這是害羞,唇角剛彎個小小的弧度,就聽一旁道:“不是說好了一起,結(jié)果你吃獨(dú)食?”
菲爾剛彎起的弧度又下去了,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倚著墻抱臂的人道:“貝洛克,這沒你的事。”
“哦,現(xiàn)在來過河拆橋了。”貝洛克倒也沒生氣,微彎的唇角有著好看的笑意,“那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夫人說這都是你故意做的,甚至還指使他的兄弟去支開仆人。”
“隨你!狈凑埡t子已經(jīng)捅開了,菲爾也不介意捅的更大。
貝洛克看他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倒也沒生氣,只是道:“既然你已經(jīng)動手了,那你不介意我也摻一腳吧!
菲爾剛要回答就聽貝洛克道:“就算你介意也沒辦法,這一腳我是摻定了!
菲爾眼神微斂,眸子透著些微的冷淡,而貝洛克笑意溫柔,一副好相處的模樣。
如果不想撕開表面的和平菲爾就會讓步,不為別的,就因?yàn)樗麄冃值軒讉從目前看來除了最小的老五沒什么表態(tài),其他的……
很不幸,應(yīng)該是全員淪陷了,雖然說米切爾的態(tài)度不是很明朗,可能還在掙扎中,不過他還能掙扎多久呢。
貝洛克很清楚夫人的魅力,再能強(qiáng)忍壓抑的人,只要欲望沒有得到消除,終究有天會爆發(fā)的。
比如菲爾這樣的光明正直的騎士團(tuán)長,誰看見不會稱贊一聲他做事的正直和公平,但是誰能想到背后他是那種會把自己繼母綁在床上強(qiáng)要的人呢。
更何況米切爾。
光明透亮的教堂中,陽光透著彩繪玻璃照射進(jìn)教堂的地面上,映出七彩的光芒。
米切爾虔誠的跪在地上對著十字架懇切祈禱,剖心吐意。
他痛苦極了,他無法掙扎。
這種情緒像是深沉的沼澤死死地壓在他心上,他感覺他陷的更深了。
他現(xiàn)在罪惡滿身,他滿身淤泥,他懇求上帝的原諒,但自己又無法掙脫。
他想找人訴說卻因?yàn)檫@種難以啟齒的情感無法將其訴說。
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所以只能跪在這一直不停的祈禱。
這時候他的肩膀傳來溫柔的撫摸,他抬眼看去就見老修女站在他身側(cè)溫柔的笑道:“孩子,怎么了?”
老修女年紀(jì)大了,但是她的笑容一如往常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
這是帶他歸入上帝的啟蒙人,也是在侍奉上帝一路上的扶持者,他的老師,他的親人。
看到老修女后米切爾心中的痛苦微微滾動,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最后還是開口道: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我覺得我很虧欠上帝。”
“孩子,你破壞了別人的家庭了嗎?”
米切爾搖頭,“沒有,她丈夫已經(jīng)死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虧欠上帝呢?”
米切爾滾動了喉結(jié),然后干澀的說道:“這是不會被世俗所允許的……”
“世俗不允許不等于上帝不允許,如果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那你有權(quán)利追隨自己想要的。”
“可是……”
米切爾還在猶豫,他的頭上覆蓋上一只手,老修女溫柔的嘆息隨之傳來。
“孩子,你考慮的太多了,如果我真的要你放棄,你會放棄嗎!
米切爾一頓,別說真的放棄,他現(xiàn)在光是想著放棄整個心都會難受的揪起來。
雖然他想要逃離她,但是現(xiàn)在真的離開了。
他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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