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掉的妖精？”

孫悟空呆呆的立在了那里，連觀音何時離開的都未曾知曉。

半響后。

他緩過神來，只聽見唐僧不知何時終于醒了，在角落拍了拍身上的袈裟，小聲碎碎念道。

“太難了這一路上，他娘的，差點把我給燒死。”

很顯然。

跟著牧塵長大的幾年，不說近黑者墨，口頭禪還是無形中學會不少的。

“師傅....”

孫悟空輕聲道：“齊天大圣是誰？”

唐僧面無表情拍著袖子，隨口道。

“你問我我問誰，口號挺響的，想來應該是一個挺強的妖精吧。”

孫悟空撓了撓腦袋，喃喃道。

“可是菩薩說他已經死了。”

唐僧沒有回答。

兩人重新回到了隊伍，開始繼續西行。

只是這一次，孫悟空偶爾的出神茫然中便有了一個問題。

齊天大圣是誰？

那極為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像是一道閃電，每當想起都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觸動著。

于是他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

除了遇見妖精，他表現的越來越不像一個猴子。

某日。

唐僧看著自己的大徒弟，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悄然而逝的憐憫，沉默片刻輕聲道。

“若是想找到答案，便自己去尋吧。”

孫悟空還想猶豫，就聽見唐僧微笑道。

“不必擔心我，有八戒和沙僧在，沒問題。”

“是！”

孫悟空不再拒絕，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看著這一幕。

天空卻突然閃過一絲驚雷，徑直劈在不遠處的山峰，像是有仙佛在怒吼，充滿著警告意味。

唐僧雙手負后，微笑抬頭，自言自語道。

“每個人都有追尋自己答案的權利，猴子都有，那我了？”

云海翻滾。

順著內心的感覺，孫悟空首先來到了花果山。

放眼望去  。

一片荒涼。

到處都是殘枝斷木，裸露的巖石漆黑一片，充滿著落寞的味道。

再無當年那漫山遍野的猴群，只有著成群的死尸和地底的肥料。

孫悟空四處搜尋，終于才在水簾洞里找到了一個猴子。

那只猴子看起來歲數已經極大，毛發稀疏，花白一片，只是仍然微笑著。

“大王。”

孫悟空一個恍惚，想起了這就是當年那只告訴自己海外有仙的老猴子。

他頓時面露歡喜，說道。

“你還活著？這花果山怎么成了這幅模樣？”

那猴子認真道。

“大王惹怒了玉帝，所以下旨懲罰，花果山也遭了連累。”

孫悟空臉色一滯，隨后尷尬一笑。

“對了，你可知道齊天大圣是誰？”

那猴子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點頭道。

“自然知道。”

“是誰？”

“是一位觸犯天條的大妖，您當年與他大戰毀了人間犯了天威，他死了，您被罰去西游，只有成功就可修的正果。”

孫悟空說不出話來。

好像很有道理。

但又似乎有些不對。

老猴子輕聲道。

“大王，快點回去吧，護唐僧西游，這樣才能洗清罪孽。”

孫悟空微微點頭。

“不！他在說謊！這家伙是騙子！”

角落里，一只被鎖鏈纏繞的遍體凌傷的小猴子突然大叫出聲。

他看著孫悟空，眼神含淚，吼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齊天大圣不是妖，他是我們的...啊！”

話音嘎然而止。

那小猴子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倒在地上不停翻滾。

孫悟空皺眉道。

“這是怎么回事？”

老猴子緩緩道。

“這小家伙背叛了花果山，勾引外妖，我正在代替大王懲罰這只小猴。”

“好了，大王還是快點離開吧，否則唐僧會有危險。”

孫悟空若有所思，下意識點了點頭。

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小猴子，卻發現對方早已經沒了呼吸，魂魄已散。

“大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啦！”

孫悟空剛剛回來，就聽見沙僧大喊道。

于是哦了一聲，便朝著那妖怪的巢穴飛去。

一番周折。

孫悟空從一個叫做黃風怪的妖精那里救回了即將下鍋的師傅。

“咳咳，悟空，還是你靠得住啊！”唐僧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劫后余生的說道。

孫悟空沒有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

他每過一些日子便會出去一趟，尋找自己的答案。

可惜的是并沒有什么線索。

反倒是每次回來，都會聽到熟悉的聲音。

“大師兄，師傅被妖精抓走啦。”

....

“大師兄，二師兄被妖精抓走啦。”

....

“大師兄，師傅和二師兄還有老狗都被妖精抓走啦。”

....

某日。

孫悟空回來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微微愣神，隨后恍然大悟。

得。

全被抓走了。

只是讓孫悟空頗為感動的是。

哪怕如此，師傅還是沒有阻攔自己。

無數次被揪出來之后，師傅仍然還是雙眼含淚抓著自己的雙臂。

咬著牙道。

“想去就去，不用擔心為師，有八戒和沙僧在這....哎，你保證盡量早去早回吧。”

孫悟空萬分感動。

這一次。

他看著江邊的海水，似乎想起了什么。

于是直接遁入海水，朝著東海龍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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