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最毒婦人心?
崔順認為他就算是說不過去,崔知義也不會對他下死手。
但是對這幾個鄉勇就不一樣了。
為了保住顏面,世家公子啥事兒都干得出來。
眾人都在尋思柳三財的話,尋思來尋思去還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殺崔順,那是殺上官,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跑?
往哪兒跑?
被抓住了的下場就是送去礦山,不然就是流放到不毛之地。
不被官府抓住,他們這種沒有路引和戶籍的人就是黑戶,要不然就是落草為寇,要不然就是去淪為大戶人家的隱戶。
隱戶那日子簡直豬狗不如,還不如大戶人家的牲口重要。
說不定跑了還會連累家人。
想來想去,好像都只有捆了崔順去見縣令大人。
幾個人把箭矢給他掰折了,沒拔箭,沒有大夫,貿然拔箭容易血流不止而亡。
其實都不用捆,手腳上都釘著箭,崔順完全沒有行動能力。
幾個人去尋了一個麻袋把崔順裝了起來,抬著他咬牙往縣城趕。
好在趕在關城門之前進了城。
崔知義最近忙,便是天黑了還在衙門處理公務,吃就隨便讓人煮一碗餛飩。
當登聞鼓響起,守門的衙役跑去呵斥:“這么晚了,不是伸冤的時候,想要伸冤明日趕早。”
這幾個人像是從泥坑里爬出來的人一樣,如果不是他是豎著走路且還比較高,根本看不出來是個人。
就這么夸張。
就這么離譜!
羅生華忙道:“兄弟,我們是團練營的鄉勇,這個時候來是有大情況,必須要見縣令大人,耽擱不得!”
衙役一聽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跑進去稟報去了,另外一個衙役去屋里端了一盆水出來道:“你們且把臉洗干凈,可不敢這么去見縣令大人。”
幾人忙去洗臉,囫圇洗了一下,至少能看出誰是誰了。
但一盆子水被洗得黢黑,起碼里頭有半盆子的泥沙,就那么臟。
衙役一瞅,還真是有兩個眼熟的面孔,比如這個羅生華他就見過兩次,縣令大人召見他的時候衙役就在邊兒上。
“喲,還真是團練營的兄弟啊,你們這是遇到啥事兒了?”
“有人去打團練營了啊?”
“不對,有人打團練營你們來稟報就是了,干啥敲登聞鼓啊!”
羅生華道:“兄弟你別問了,這事兒咱們只能告訴縣令大人。”
衙役不問了,去稟報的人出來引著他們去崔知義的公房見他。
崔知義身邊跟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身上都帶著刀。
見是羅生華帶著幾個鄉勇一起抬著一個麻袋進來,他就十分詫異。
幾人放下麻袋就給崔知義跪下,羅生華給縣令磕頭道:“縣令大人,小人有冤情稟報。”
“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屏退左右!”
崔知義讓侍衛退下,侍衛退出去關上門,在門口守著。
“說吧,有何冤情!”這幾人實在是太狼狽了,他們一進門就帶著一股子臭味兒。
羅生華就按照柳三財教的如此這般地一說:“……也是今日崔都頭要殺人滅口,小的才想起那一樁事兒來。”
“崔都頭要殺柳三叔之前也承認了,是他通敵,然后設下陷阱埋伏陳都頭……”
他把崔順的話一字不漏地學了一遍。
崔知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羅生華說完,崔知義道:“你們可知誣陷上官的下場?”
柳三財磕頭道:“大人,不管是何下場,便是死小的們也甘愿承擔。”
“小的們只求大人還陳都頭一個公道!”
說完,他去解開了麻袋的繩子,露出里面的崔順來。
“當時崔都頭正要砍殺小的,不知是誰從他背后射了幾箭救下了小的!”
“此人必是目睹了當時的一切。”
“若能找到他,也能證實小的們說的話。”
“嗚嗚嗚……”崔順得以重見天日,就連忙扭動著嗚嗚,努力抬頭看向崔知義,一副他是冤枉的模樣。
“來人,去請大夫,把崔順帶去醫治。”
“再將他們幾個帶去客院兒洗漱安頓,沒有本官的命令,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們任何人不得踏出客院兒一步!”
眾人磕頭。
柳三財心說是帶去客院兒而不是收監,看來他至少賭對了一絲。
但其他人都惶惶不安。
人都被帶走之后,崔知義罕見的用拳頭捶了桌子。
很好!
真的很好!
他竟不知,身邊的家將也敢背叛他!
崔知義其實對羅生華等人的話信了一些,因為崔順去武安縣辦事兒辦得就很讓他疑惑。
不該那樣的。
羅生華幾人的話,無疑是又讓崔知義的天平傾斜了不少。
但是沒有證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還得查。
崔知義命人將崔順當時帶去的人全部隔離審問。
他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揉著眉心。
眼家人的案子顯然不簡單,牽扯之大讓人難以想象。
不然鎮遠侯為何一直留在府城不走?
就是在暗地里調查這件事。
他和鎮遠侯是一明一暗。
崔順如果真的是在這件事上做了文章陷害陳虎,那誰來了都救不了他。
還有羅生華等人口中那個背后射箭的人會是誰?
崔知義愁得睡不著覺。
解決了一件事之后的陳虎倒是睡得呼呼的。
可惜的是他的傷好些了,人也能大幅度地動彈了,可惜小媳婦卻要和他分房睡。
美其名曰有利于他養傷。
呵呵~
行吧!
等他養好了傷,看她還有啥話來堵他!
柳杏兒精神上放松下來之后,早上就起得比較晚。
她起床洗漱穿戴好推開門,陳虎的幽怨臉就闖入了她的眼簾。
他坐在輪椅上,柳杏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眼巴巴望著主人的大金毛。
就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差感。
明明這個男人上戰場殺人的時候毫不手軟。
很大坨的男人委委屈屈的樣子實在是都有點兒戳柳杏兒的心。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等我吃飯?”
“不然嘞?”
“等你親我,你會親嗎?”
柳杏兒:“等你傷好了我肯定親你!”
陳虎氣哼哼控制著輪椅轉身:“哼!我就知道!最毒婦人心!”
柳杏兒:“你說什么,最后一句我沒聽見。”
陳虎:“我說,我最稀罕你!”
柳杏兒輕哼一聲,她又不是聾子。
等著,等他傷好了必叫他體會體會什么才叫‘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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