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感人的君臣情
鎮(zhèn)遠侯又重復(fù)一遍。
皇帝問他:“這孩子的戶籍在何處?”
鎮(zhèn)遠侯:“在武安縣!”
武安縣皇帝知道,姜家山的案子皇帝記憶猶新,為著這個案子,還折了一個縣令進去。
姜家山不祥,天降血書的事兒沸沸揚揚的,給皇帝郁悶得不行。
皇帝都喜歡地方出祥瑞,不喜歡地方出妖孽怪事兒。
一個地方要是妖孽的事兒鬧得太過,搞不好會影響他這個皇帝下罪己詔。
“武安縣的姜福川?”
“年七歲?”
“養(yǎng)父姜水生?”
鎮(zhèn)遠侯瞳孔一縮,皇帝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他忙道:“陛下英明!正是此子!”
皇帝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鎮(zhèn)遠侯,久久沒有言語。
鎮(zhèn)遠侯被皇帝給看毛了,他小心翼翼地呼喚:“陛下……”
皇帝幽幽地道:“鎮(zhèn)遠侯啊,你還是換一個愿望吧,這愿望太大,朕幫你實現(xiàn)不了!”
鎮(zhèn)遠侯懵了。
啥玩意兒?
皇帝幾個意思?
他咋就揣摩不明白呢?
“陛下……微臣,微臣不明白您……不明白您的意思!”
“還請陛下解惑!”
皇帝嘆氣道:“愛卿啊,你知道朕和清虛觀的關(guān)系吧?”
鎮(zhèn)遠侯頷首:“此事微臣知曉!”
皇帝:“姜福川,他是朕的師叔,有度牒的!你說,朕能越過他下旨嗎?”也就大晉吧,因為皇帝自己是俗家弟子,就讓道錄司給俗家弟子也搞個度牒,只是在度牒上注明是某某道長的俗家弟子。
“不能夠啊!”
“愛卿啊,你說你這運氣……你真是養(yǎng)了個好孫兒!”
鎮(zhèn)遠侯如遭雷擊,他都聽見了什么?
福川是皇帝的師叔?
皇帝是清虛觀的俗家弟子,跟清虛觀館主是師兄弟的關(guān)系,皇帝是福川的師叔,豈不是清虛觀的觀主也要在福川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師叔?
皇帝莫不是在耍著他玩兒?
鎮(zhèn)遠侯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帝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備受打擊的樣子心情就很爽,必須爽啊!
當他在清虛觀得知自己多了一個七歲小娃當師叔的時候,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得十分厲害。
無比嫉妒福川。
他怎么就能成為師叔祖的關(guān)門弟子!
但皇帝信神仙之說,嫉妒一下就完事兒了,知道那是人家孩子的機緣。
這個機緣給他,說不定他還不敢要。
萬一代價是讓他徹底拋下一切出家呢?
這下看見鎮(zhèn)遠侯見鬼一樣的神情,皇帝開心得要死,但他還是假惺惺地勸道:“愛卿啊,這是好事兒啊,你去跟師叔好好商量商量,師叔同意,朕就下旨,你說成不成?”
“你的孫兒,肯定好說是不是,打個招呼的事情嘛。”
鎮(zhèn)遠侯痛苦搖頭,他道:“陛下啊,福川他……他根本就不認他的父親,對微臣這個祖父也是虛與委蛇!”
“若不是……若不是擔心他的母親和姐姐,他怕是連祖父都不愿意喊微臣一聲!”
皇帝驚訝:“怎么會這樣?要知道給你當孫子還被冊封世孫的話能繼承侯府的!”
說完也不等鎮(zhèn)遠侯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也能理解,他是朕的師叔,他想要榮華富貴跟朕說一聲就行了。”
“國公不能亂給,但是一個侯爵的位置朕還是能給的。”
咻咻咻~
扎死個心了呢!
狗皇帝會不會說話的!
氣死!
“來來來,愛卿咱們坐下說話,你好好跟朕說說,朕的小師叔為啥恨他爹啊,為啥不認你?”
鎮(zhèn)遠侯:感覺皇帝很是幸災(zāi)樂禍呢?
他被皇帝拉去羅漢床邊坐了,皇帝坐羅漢床,鎮(zhèn)遠侯坐腳踏。
太監(jiān)還貼心地給他墊了墊子,還端來一個矮幾,把茶水點心給他上起。
可以說是十分體貼了。
鎮(zhèn)遠侯心說皇帝怕不是想來點兒瓜子,當皇帝的這么八卦真的好嗎?
還別說,要不是顧念著鎮(zhèn)遠侯好歹是個出入沙場的功臣,皇帝還真想嗑點兒瓜子兒。
鎮(zhèn)遠侯能咋滴啊?
咋滴都不能!
他可不敢違逆羅漢床上坐著的皇帝,于是便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講了當初自己的親兒子怎么被人惡意換掉,然后有人每個月都給柳家拿錢,就為了讓柳家把他兒子給養(yǎng)廢。
兒子也確實被養(yǎng)廢了,護不住妻子兒女,讓妻子徹底死心,哪怕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非要與他和離。
“那些事兒啊……就是微臣聽了也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他倒提起來控控腦子里的水!”
“真的!”
“微臣真沒想到他被養(yǎng)得那般窩囊,說實話,微臣的孫子孫女和兒媳婦能在柳家活下來,還真是全靠兒媳婦的娘家死命的接濟,微臣那孫兒總被那邊兒接過去養(yǎng)……
可就這樣,微臣的孫女兒也差點兒死在那一家人的手里不說,那家人還把微臣的孫女兒給了要賭債的人抵賬了。”
“陛下啊……您說說……您說說……”
“微臣真是羞于啟齒!微臣那個孫女兒到微臣走的時候還一口一個侯爺,堅決不肯改口。”
“哎……但凡老夫是養(yǎng)了她幾日,也能斥責她不孝。”
“但凡微臣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沒有一次次地為賣他們的人說話,一次次護著賣他們的人……就這,他快被那家人磋磨死的時候,還是微臣那孫女兒出錢找人照顧他,給他買吃買穿,給他請大夫……但凡她沒做這些,微臣也能說她兩句。”
“您不知道啊,福川被那些惡人給賣去當太監(jiān),差點兒就被凈身了……逆子不知道去找人,反倒是順手再賣了福川一回,還在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契書上摁了手印兒……”
皇帝:這種叉燒還留著干啥?
扔糞坑里溺死啊!
嘖嘖,這兒子真糟心!
臣子家的事兒越慘,皇帝的優(yōu)越感越強,也就越開心,但他面兒上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又問了福川是怎么被找回來的,鎮(zhèn)遠侯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皇帝唏噓:“不愧是朕的小師叔啊,自有天佑!”
鎮(zhèn)遠侯附和:“可不是嗎,要不是劍南王要安撫陳家,要不是辦事兒的太監(jiān)手下缺人手,我那孫兒恐怕……”
“不怪他不想認祖歸宗,真不怪他!”
皇帝:“愛卿啊,這事兒朕可就幫不了你了!”
“真的找到了,假的你怎么處置?”
“還有,罪魁禍首你打算如何處置?”
鎮(zhèn)遠侯嘆道:“微臣有懷疑的人,可是當年的線索實在是零碎……加上那人又是亡妻的妹妹,也是崔家人,要處置總要有證據(jù)才行。
不可因為猜測就處置……”
皇帝:造孽啊!
鎮(zhèn)遠侯不行,后院兒沒幾個女人都亂成那樣。
也忒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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