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個月，酒樓和布莊都在過就緊鑼密鼓地開張了。
　　年底是做生意的黃金時間，置辦年貨的人太多了。
　　柳杏兒不禁感慨，在京城做生意，只要不是太差勁，真的就沒有不賺錢的。
　　布莊招募了不少繡娘，柳杏兒沒管，是裴五和掌柜的一起想的法子，柳杏兒只是提供了思路。
　　比如把所有的工序都分開，裁剪的只負責裁剪，負責縫制的只需要負責縫制，刺繡好的負責刺繡。
　　這么分開之后，人就更好找了，有些不入流的繡娘繡工不好，可是裁剪功夫可以，針線功夫可以，那就可以招聘進來。
　　不同工不同酬，再加上計件酬勞，既控制了人工成本，又提高了員工的積極性。
　　柳杏兒還貢獻了幾款衣裙的樣式，到底是穿越人士，一些漂亮的漢服改良款她還是知道的。
　　另外，她還設計了一款肚兜。
　　肚兜里頭加罩罩，罩罩可以把一對兒飯碗給托起來，托起來的好處簡直不要太多。
　　不管是胸小還是胸大，好處都是顯而易見的。
　　胸大避免下垂，避免被汗水漬得爛了皮肉。
　　小胸能襯著點兒胸型。
　　這個朝代倒是沒有流行束胸，不然這種肚兜打死都賣不出去。
　　東西繡娘們試著做出來之后大家都試穿了一下，然后全部都很喜歡。
　　以前的肚兜就是一片布，人稍微走快點胸口上的兩坨肉就晃悠得不行。
　　掌柜的非常高興：“這東西一出來，必然能賣個好價錢！”
　　“我得跟以前熟悉的管事媽媽們聯系聯系！”
　　柳杏兒笑著道：“你盡管放手去做，不過還有一件事兒，需要掌柜的另外找人去辦，不過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強求，我會去找別人辦�！�
　　說完，柳杏兒就放下了茶盞。
　　裴五姑娘也好奇地看向柳杏兒。
　　柳杏兒屏退左右道：“我手里有些款式，適合賣去青樓，但我們布莊不能在明面兒上沾手，得找人去辦。”
　　“掌柜的，五姑娘，你們要是不愿意沾青樓的生意，就當我沒說過！”
　　“五姑娘還沒成親，若是怕污了耳朵，這事兒我和掌柜的商量便是�！�
　　裴五姑娘苦笑道：“我是從牢里出來的，什么腌臜的不知道，昔日曾經一起來往的小姐妹，如今也有好幾個落入了風塵。”
　　“只要能賺錢，我是不怕的！”
　　“再說了，就算是賣入青樓，我們也是賺的干干凈凈的錢！”
　　掌柜的也表態：“東家顧慮的是，咱們布莊是不能跟青樓沾染上關系，東家能不能給我找個農莊……”
　　柳杏兒笑了：“自然能！”
　　說完，她把一本冊子交給展柜的。
　　掌柜的翻開一看，四十歲的女人一下子就臉紅了。
　　冊子上那些人穿的衣裳……那叫衣裳嗎？
　　簡直是傷風敗俗！
　　不過……
　　傷風敗俗的東西賣賣青樓是正好。
　　裴五姑娘好奇，掌柜的卻道：“姑娘莫看了，就等著分錢吧！”
　　柳杏兒起身笑道：“你也等著拿獎金吧！”
　　掌柜的笑開了花兒，她家里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可不敢矯情。
　　掙錢啊，只要是不偷不搶不犯律法，她憑啥不賺？
　　青樓的錢就不是錢嗎？
　　那些天天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男人，還不是要去逛青樓窯子照顧生意！
　　道貌岸然！
　　呸！
　　臘月二十七盤賬，裴五姑娘激動地對柳杏兒道：“柳娘子，咱們的本錢回來了！”
　　“肚兜賣瘋了，青樓的生意也好得不行�！�
　　“也是咱們沒有足夠多的貨，不然會掙得更多！”
　　柳杏兒道：“咱們現在賣的賣完就不做了，這個容易被學了去，私密的東西更多人還是愿意自己做�！�
　　“賣進青樓的更是，布料少，青樓的丫鬟看一眼就會了，我們能賺個盆滿缽滿，也是占著一個先機。”
　　“不過，我有法子讓這生意變得長久。”
　　“你去買十個手巧的繡娘，我教她們勾花！”
　　裴五姑娘打雞血似的跑了。
　　柳杏兒笑了笑，她身上少了當初那股子高高在上的范兒，倒是多了許多少女的活力。
　　老太太想要一家人一起過個年，柳杏兒就必須在二十七這天把帳結了，裴五姑娘走了之后，她就見了兩個鋪子的掌柜，給她們發了年終獎金，又把給伙計和賬房的獎金給他們。
　　讓他們帶回去發。
　　兩個掌柜看著到手的銀錢高興不已，真是沒想到啊，他們才干了多久，就掙了這么多錢。
　　先前還擔心年不好過，現在看來能過一個肥年了。
　　裴五姑娘不跟柳杏兒等人回京衛，柳杏兒也不強求，倒是大牛有些不舍。
　　不過想到來年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在一起過年，大牛又高興起來。
　　一家人回到京衛，老太太自是去了姜木生那邊兒，跟柳杏兒和姜氏說好了三十兒在姜木生那里吃年夜飯。
　　吃完飯就在姜木生家歇著。
　　分家了，姜木生這里也是姜氏的娘家。
　　柳杏兒和姜氏都答應下來，年三十在姜木生家里過，二十九就自家團個年。
　　“姐姐！”到家之后，福川小炮彈似的沖過來，撲到柳杏兒的懷里。
　　“娘……”陳疾陳庭都跟在福川身后，笑著跟柳杏兒行禮。
　　“快進去說話，外頭怪冷的！”下雪了，雪大片大片的，像是被風吹得亂飄的柳絮。
　　“福川松開你你姐姐，讓你姐姐去洗漱換換衣裳！”
　　“前不久你姐姐才去看了你，有這么想么？”
　　福川大聲道：“就想！”
　　陳行被福川搶了先，沒能抱成柳杏兒，他也跟著大聲說：“我也想！”
　　“娘，我給你買禮物了！”
　　他花光了他所有的私房錢，給柳杏兒買了個銀項圈。
　　福川爭搶：“我也給姐姐買了！”
　　“我還給娘買了！”說完上一句，他連忙看向柳氏，他可是很公平的，他是端水大師！
　　陳行瞪大了眼珠子看向福川：卑鄙，他都沒跟自己說，給姥姥買東西了！
　　完犢子了！
　　他只給娘買了，沒給姥姥買！
　　陳庭一把抓過弟弟，對他道：“回屋，我檢查一下你的功課！”
　　陳行悲憤嚷嚷：“大哥你是不是人啊，馬上過年了你還檢查我的功課！”
　　然而到了屋里，看到大哥桌上擺放的一串兒香木珠子跟他道：“我幫你給姥姥準備的，我是不是人？”
　　陳行眨眨眼睛，然后撲去抱住陳庭的大腿，仰著脖子拍馬屁道：“不是，大哥你是神！”
　　跟來的陳疾彈了他一個腦瓜崩：“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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