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社死之王
你看校門口排的隊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準備時機一到就沖進去……但剛進門你就被保安攔住了,測體溫。
一旁的女值周老師在監督同學搜書包,發現了你,疑惑地問你怎么沒背書包。
你:……
她讓你自己翻一下口袋,檢查違禁物品。
你渾身僵硬地杵在那兒,顫顫巍巍地把手伸進衣服口袋,沉默地死死握住自己的小板磚,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是想過放松點蒙混過關,但這種時候只能下意識地緊張,以至于破綻百出。
以前不是沒有帶過手機,但是這次你是真的毫無準備,而且……眼前的人,一頭靚麗而具有壓迫感的酒紅色羊毛卷發型,不是別人,正是全校都在恐懼的那位手機殺手,行走的安檢器——德育處主任張蕓碧。
她的眼睛跟開過光似的,無論你把手機藏在哪里,她都能給你扒出來。
藏在帽兜,或者綁在腿上,胳膊肘,亦或者鞋子里,在她眼中完全是小小兒科,分分鐘搜索出來,跟巡邏犬似的。
甚至有人曾把手機藏到破洞的校服里層,或者夾在屁股縫里,這些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結果都還是被她找出來了。
她的戰績還有逮到團伙作案的,比如兩人合作,一人先進校門,通過搜查,然后到圍墻那接過手機,運輸成功后,另一人再進校。這種手法有效且方便,而且安全系數高達百分百,卻在某一天被她打破。
學校里以前有個學長不信邪,非要和她對著來,結果8部手機全被收了,連老年機都沒保住,完敗。
被搜出來的手機,說是放假會還,但幾乎都有去無回。
她是每個愛機人士的噩夢。
很多人都會算準她值周的時間,然后“禁欲”一星期。但全校那么多人,總會有傻子放手一搏,比如這回吧,一如往常的,她所站之地,旁邊有一個大紙箱,隨便一望就能將里面五顏六色的板磚盡收眼底。
這個女人,恐怖如斯。
你沉默地和她對上視線。
她和藹地望著你。
你沉默地捏緊板磚。
她還是和藹的望著你。
終于,她要說些什么了,但是你趕在她開口之前,抖著手將手機掏了出來,你緊攥著手機將手伸向她。
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隨意地伸來,試圖接過。但你緊攥著手機,紋絲不動,手指都有些發白了。
她什么也沒說,動了一下身后夾著四個手機的手,只是望著你,淺淺微笑。
你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回看她,“老師,你會還給我嗎……?”
她思考了一會兒,問你:“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
“老師,期末你會還給我嗎?”
她點點頭。但又補上一句,“可以,但是你要寫保證書,并且只能讓家長來領。”
“……那算了。”
你在登記單上寫上班級姓名,又撕下標簽貼在手機上,深深看了一眼它后,單手插在褲兜,訕訕地離開,瀟灑的背影在風中有些落寞。
回到教室,你便迎來了另一大難題。
好家伙,你找不到自己的書包了。
在前桌馮佳看傻逼的嘲諷眼神中,你沉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她嗤笑著問你“作業寫了沒?”
你抬頭與她深情的對視,舉起雙手,伸在她面前,翻過來,展示了一下內心的空洞與蒼白,然后各自合攏又張開,做出索要姿態……
“滾啊,這個星期的作業都是書,你想屁吃!”
你深受打擊地望著她,然后微微搖晃著頭,“我記得……有個抄寫。”
于是在七點到來之前,她罵罵咧咧地幫你吵著英語單詞,你在她后面慢悠悠地寫著語文周記。
其他作業你已經想好了,如果實在不行了,溫柔的老師就和他說理由講道理,霸道一點的嘛,就以死相逼。希望明天是課代表檢查作業,別交別交別交……
你在心中自求多福的同時,望著堆滿書但空蕩蕩的隔壁,有些疑惑蔣霽怎么還沒來。
隨著上完三節晚自習,你都還在疑惑,因為他一直沒來。
和馮佳結伴著回寢室的時候,你偶然聽見旁邊的女生的八卦……
“星期五那事兒你知道不?”
“什么?”
“噯,就是那個啊,蔣霽…蔣霽你知道吧,新來的轉學生,打籃球很帥那個,他啊,他上個星期五的時候和人打群架……”
“啊?真的假的?”
“我跟你講哦……”
過濾掉那些你已經知道的信息,你捕捉到了關鍵詞——蔣霽似乎因為打群架,被批在家休學教育。
“嘖嘖嘖,他也太慘了吧,才剛來三天就被記過了。”
“噯,可惜了長這么帥……”
你:?他長得帥和他打群架有什么特殊聯系嗎
“就是啊,以后估計會家暴。”
你:……
蔣爸爸,你好慘,為了正義而戰,卻居然成了妹子眼中的預備家暴男。
回到寢室,你也開始和對鋪的女生討論起這件事。
你感到憤憤不平,“蔣霽明明是見義勇為,憑什么被記過啊。”
“就是就是。”
“學校有病吧。”
“嗯……可是你們知不知道,他把人全打進醫院了。”
你:……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視頻里蔣霽一拳一個小朋友的場景,你陷入長久的思考。
不知為何,蔣爸爸帥氣的臉,突然與梁山108好漢融合在了一起。
洗漱完畢后,燈已經熄了,在旁邊妹子熟悉的抱怨聲中,你緩緩回到床位。一看表,呀屎拉你臭燈,現在才十點一十九分,回寢不到二十分鐘。
真的非常無語子。
你毫無睡意,來到窗臺欣賞風景。
看著窗外的足球場,你驚恐的發現,臥槽,那里好像有個人。
臥槽……
你趕忙把已經上床的馮佳搖起來,拉著她過來看。
她本來一口一個神經病的罵著,如今也全變成了臥槽。
你以為她也看見了阿飄,興奮的晃著她的胳膊,說著:“是吧,是吧,那里的確有個人。”
她反手逮住你,更加使勁兒地搖晃,“什么幾把人,你看清楚!”
你回頭,臥槽……
足球場中央亮堂堂的,雖然一個人也沒有,但是那里有個碩大的愛心,準確來說是煙花陣擺成的愛心,還有好幾束大號玫瑰花。
隨著煙花沖出的瞬間,天空炸了好幾聲,緊接著繼續爆開,五顏六色的煙花將整片天空點燃,把一旁的教學樓一并照亮,絢麗的色彩占滿你的眼眶,周圍的女生全都圍了上來,沒多久整棟樓的人都差不多扒到了窗臺上來。
天空中煙花還在不停地綻放,看起來是愛心的形狀,一個愛心消失后又有另一個愛心涌上。
它們似乎不知疲倦地點亮著夜晚。
你一開始還在欣賞著,后來心形突然合攏又散開,慢慢形成了“love”,緊接著,天上出現了……你的名字。
寢室的人都驚訝地望著你,你當場尷尬到腳趾摳出芭比夢想豪宅。
對面男寢似乎也躁動了起來,隔得老遠你都聽到了他們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看到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時,你甚至都惡毒地想到:好啊,你還敢帶手機呢,我要去告訴紅毛檢測儀。
還放煙花呢,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干的,替保安叔叔感到憤怒。
他媽的,所以這又是哪個攻略者干的狗事?
之后的事情你也記不大清楚了,你只知道被寢室的人追著問了好久,然后在尷尬和敷衍中躺下,輾轉反側睡不著。
當晚,你做了個噩夢。
第二天一早,你眼睛清幾把痛,一點也沒睡好。
在同學羨慕又微妙的眼神中,你沉默地去小賣部買了面包。
回到教室時已經是七點二十多了,你看著空蕩蕩的鄰桌,蔣霽不會真的被休學了吧……
他什么時候才回來啊。
旁邊沒有人擋著了,你有些感到不習慣,雖然他當你同桌也才三天,但你覺得已經和他感情挺深了,可能這就是同桌的特殊吸引力吧……
你拿書的時候,發現摸到了什么,抓出來一看,啊…是程風之前給你寫的小紙條。
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覺得他很奇怪。
你把紙條重新塞回。
上課了,今天第一節課居然是數學。
一響鈴你便看到一顆碩大的安眠藥走上講臺……
糟了,昨天沒睡好……
數學老師途經你那塊地方的時候,發現你正趴在桌子上,把手上的筆都杵臉上去了,簽字筆在不停地放飛涂鴉。他試圖選擇視而不見,但最終還是放下手上的書,走進你的領地,輕輕地抽出你的筆。
你瞬間清醒,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沒睡。”
此時你的臉正和蘇軾口中“懷民亦未寢”一樣,“精神百倍”,并且有著一整塊放蕩不羈的黑色紋路。
全班都經過專業訓練,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在大家使勁兒憋住的痛苦“吭”“哼嗯”聲中,老師關切地建議你:“要不……你去洗把冷水臉?”
你說好,然后盡力睜著眼走出教室。
同學們細小但刺耳的笑聲將你慢慢喚醒,你逐漸麻木了起來。
快步走到洗手間后,你瘋狂地用水洗臉,試圖忘記剛剛的社死現場,但等你抬起頭后,你發現有著更加社死的場面等著你。
旁邊的洗手臺前,站著一名驚恐的男同學。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你,眼里滿是懵逼。
由于你們學校是沒有隔間的,每個坑位都只用一堵矮墻隔開著,里面正在釋放自己的男孩也像看見鬼了一樣大吼出聲,他連著臥槽了好幾句,然后捂著臉轉過頭去,從你這個地方勉強能看他的頭,他強裝鎮定地繼續拉著,但是估計已經拉不出來了。
你轉頭看向小便池,心中感慨還好那里沒人,說了聲抱歉便沉默地走出去了。
洗手臺沒有傳來水聲,里面的那兩名男同學也久久沒有出來。
你望向前面的眺望臺,想著,四樓這個高度,可以摔死嗎……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認識男廁所。
或許是命運作祟吧,在你失魂落魄地回教室的時候,蕭敬余抱著一登資料從辦公室走出,差點撞到你。
你用死人眼望向他,他被驚到說不出話。
他試圖和你搭話,但你用被生活折磨得慘無人樣的表情拒絕了他,然后你們便毫無交流地分開了。
回到座位,你痛苦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想著找蔣爸爸訴苦時,猛然記起,他休學了。
你靠著墻,心中十分郁悶,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針對了。如果可以,你多么想和蔣霽一塊兒休學啊。這個地方你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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