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待出了祁封鈺的府邸,秦挽便帶著清歌換了身輕便簡單的衣服,悄悄地雇了一輛簡陋的馬車。
秦挽同車夫說了地址,車夫便駕著馬車在路上行駛著。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在一處醫館外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秦挽在清歌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待同車夫付過銀兩后,秦挽便抬起頭細細打量起這間醫館。
醫館外的門楣上懸著大大的匾牌。門大敞著,秦挽往醫館內看去,覺得規模并不大,不過來往看病的人卻絡繹不絕。
秦挽帶著一點好奇和疑惑同清歌走了進去。待她穿過排著兩條“長龍”般的隊伍,走向柜臺時,卻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那里為病人把脈看病。
顧云畔正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眼前的病人身上全然不知秦挽的到來。
秦挽看著顧云畔好一會,才在他給病人開方子時打斷他道:“你好。”
還未等秦挽說完,顧云畔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回道:“看病的后面排隊去。”
秦挽沒想到他會如此說,只微張著嘴怔在那里。
清歌看著秦挽吃癟的模樣,心里氣急,跑到秦挽面前,沖顧云畔喊道:“你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嘛?”
顧云畔聽罷,頓了下,抬起頭漠然地看著清歌道:“不管是誰派來的,后面排隊去。”便又低頭做著自己的事。
清歌氣得火冒三丈,剛要發作卻被秦挽攔了下來。
“且在一旁等會吧。這么多病人,也不好讓人家推掉。”秦挽垂著眸拉著清歌轉過身走到了一旁的空座上等著。清歌雖氣,聽了秦挽的話也只好作罷。
待秦挽等了有兩三個時辰,屋外烈日高高掛起,這醫館中的人才少了起來。
清歌自外面買了些糕點給秦挽填填肚子。
待腹中已是不再有饑感,秦挽便起身復走向藥柜。
正午時分,這最后一個病人也拿了要出了醫館,顧云畔終于松了口氣。正待他打算命館中小廝去買些吃食,抬頭卻看見了沖自己微微一笑的秦挽。
四目相對,顧云畔覺得恍惚間看見了傳說中那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讓他不禁呆了幾秒鐘。
不多時,顧云畔晃過神來,蹙眉向秦挽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秦挽沒有在意顧云畔的表情,她只淡笑著開口說道:“我們是儷妃娘娘派來的,眼下遇到了難治的病癥,特來請教顧神醫。”
顧云畔聽后回道:“神醫不敢當,姑娘真是折煞在下了。我竟不知姑娘是儷妃娘娘派來的人,方才怠慢了。”
身后的清歌用著清脆而又略帶傲慢的語氣沖著顧云畔說道:“現在知道了吧!”
秦挽轉過頭來責怪了清歌一眼,清歌見狀連忙閉上了嘴。
秦挽又回眸對顧云畔笑道:“哪來的什么怠慢,醫者父母心。且顧神醫醫術如此了得,我自心里佩服您。”
秦挽在一旁看了許久顧云畔為病人醫治的樣子,動作行云流水,用藥一絲不差。真真覺得儷妃娘娘推薦的人果然不凡。
顧云畔連忙回道:“姑娘過譽了。不知此次儷妃娘娘派姑娘前來找在下所為何事?”
“叫我秦挽就行了。”頓了頓,秦挽望了望四周,只壓低聲音輕輕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顧云畔會意,側身說了個“請”,便帶著秦挽和清歌到了醫館后面的院子里。
進到一個房間后,秦挽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此次前來找顧神醫,是因了邊關軍中出現的時疫。”
顧云畔聽罷,微微點了點頭道:“軍中時疫之事,我也從儷妃娘娘那里聽說了,只是到不了軍營去,不知情況如何。”
秦挽想起昨晚的情景,便嘆了口氣道:“情況很不好。許多士兵染了時疫,且都已經很嚴重了。”
“而且這些士兵們都是在同一日染上的時疫。”
顧云畔聽罷,沉思了一番道:“如此說來,也還真是蹊蹺了。”
秦挽臉色黯然道:“是啊,如今既不知如何起的病,也不知如何醫治。”
顧云畔寬慰秦挽道:“無礙的,治時疫的藥,我這里是有的,至于起因……”
顧云畔踱步著思慮了一會道:“我懷疑,可能和水源有關。”
秦挽聽后,恍然道:“這樣說起來,確實有這可能,不然為什么軍營中的將士會突染惡疾呢?”
待有了這種懷疑,顧云畔便同秦挽動起了身。秦挽讓清歌將顧云畔治療時疫的方子及藥材帶去軍營,而自己準備同顧云畔二人前往城中水源之處,查找線索。
顧云畔且安排好醫館的一應事物后,同秦挽租了倆馬車離開了。
不多時,顧云畔便和秦挽出現在了城中的一處水源邊,只見此處草蟲叢生,水中魚蝦嬉游著。水流清澈又純凈。
秦挽看罷,轉頭對顧云畔道:“看來不是此處。”
見在附近檢查了一番無果后二人便轉身回到了馬車上,準備向下一處水源地去勘察一番。
馬車在一條小道上奔馳著,小路的兩邊長著密密長長的雜草。雜草后面是兩片茂密的樹林。
正當秦挽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低頭想著事情的時候,車夫卻驀地將馬車剎住了。
秦挽向前撲了個踉蹌,差點撲進了顧云畔的懷里。她皺起眉頭剛想掀開簾子詢問車夫情況,卻忽然被顧云畔一把抱在了懷里,只聽得身后一柄長劍撕開簾子刺入馬車上的聲音。
秦挽臉色冷清地低著頭,被顧云畔護在了懷中。只聽到外面許多人叫喊著沖過來的聲音。
顧云畔在秦挽耳邊說了聲:“趴下,保護好自己。”便抽出定在馬車上的長劍大步跨出馬車。
秦挽低著頭蹲在馬車里,聽得外面不時傳來刀劍相交的劈劈啪啪的聲音和嚎叫聲,秦挽略有擔憂地悄悄撩開小格上的簾布向外看去,只見外面的刺客有好幾十人,顧云畔雖劍術不錯,也不過孤身一人,幾戰后便漸漸敗下陣來。
正當危機時刻,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跳了出來,正是保護著秦挽的那群暗衛。
見秦挽有危險,其中一人給祁封鈺傳了個信,便一同沖了過去。
雖然祁封鈺派來的暗衛武藝高強。然而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不多時,暗衛們也敗了下來。
正當有個刺客將要沖進馬車的時候,突染從四面八方趕來了許多身著軍甲的士兵。
領頭的正是祁封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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