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看了醫(yī)書,知道了可能是這種病疫之后,秦挽便又有了動力。
她連忙同顧云畔將一應(yīng)藥材都找出,然而書上有兩味藥材因為書的存放時間和筆跡的問題怎么也認(rèn)不得了,秦挽不禁有些心急。
二人思來想去都沒有法子,只好將像那些字形的草藥都找了出來。
可是還有一味藥是眼下沒有的,且雖然生在這邊關(guān)之處,卻產(chǎn)量很少,也并不好采集。
顧云畔想了想皺眉對秦挽說道:“要采這味藥,須去到那懸崖峭壁的地方,極其危險。況且采來還不知道是不是那書上記載著的那味,還是放棄罷,先將這些草藥調(diào)制一番,說不定能調(diào)制出解藥來。”
并不是顧云畔沒有醫(yī)者的嚴(yán)謹(jǐn)和仁心,而是采這草藥的代價太大,而所得又太少。況且這味藥平常鮮少用在治病上,所以顧云畔斷定了這藥材是無用的。
秦挽聽后卻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哪怕只有很小的幾率,我也要試試,現(xiàn)在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些將士們的病,若是能救得了他們,便是粉身碎骨,又如何。”
說道“粉身碎骨”時,秦挽的語氣明明是淡然的,然而在顧云畔聽來卻有千萬斤般重。
“好,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我便舍身陪美人了。”顧云畔沖秦挽笑道。
隨后二人一同出了醫(yī)館,一路奔波到了那藥材生長之地。
也不知是運(yùn)氣好還是上天垂憐,秦挽同顧云畔沒有費(fèi)什么力氣便摘得了一些草藥,然而更多卻是再難采了。
二人只好作罷,又回到了醫(yī)館之中。
一日的辛勞,二人腹中已經(jīng)饑餓難忍,顧云畔便命小廝去買了些吃食和糕點(diǎn)回來,邊吃邊研究。
顧云畔看著秦挽一邊飯菜,一邊草藥不禁笑道:“秦姑娘可要小心些,別等會把草藥夾起來當(dāng)飯吃了。”
秦挽也被逗樂了,回道:“我吃了倒是不怕,就怕顧神醫(yī)以后看見草藥該不敢吃飯了。”
顧云畔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因找齊了草藥,故而心里都輕松了起來,秦挽也忍不住同顧云畔多說了幾句。
不多時,二人便將藥配好了。
除去無用的和有毒的,也就剩下了一種。二人看著這一樣藥大喜,臉上都掛上了笑意。
待秦挽將配出的藥裝在一個瓷瓶中,二人便又向軍營趕了過去。
到了軍地,兩人匆忙將藥拿出,清歌將藥熬成湯藥給病重的將士們喝了下去。
秦挽滿懷希望地看著病患們飲下了湯藥,然而并沒有什么變化發(fā)生。她看著依舊哀聲不斷的士兵們,放松下來的心又沉寂了。
秦挽皺起眉頭,不愿相信自己找了這么久的病疫是錯誤的,也不愿相信配了這么久的藥全然沒有效果。
又過了幾個時辰,秦挽同顧云畔復(fù)又給這些士兵們把了把脈,然而這些士兵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zhuǎn)。
秦挽有些呆愣地望著這些依舊處在痛苦中的士兵們,半晌沒有言語。
清歌站在她的身邊,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看著秦挽疲憊的臉龐,略微紅腫的眼眶,心里也不禁難過起來。
顧云畔走到秦挽身畔安慰她道:“沒事的,總會找到藥的,別擔(dān)心。”
可是這時間耗得太久了,秦挽怕自己撐得住,而這些將士們卻撐不住。
他們的命格不該如此,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才是。
秦挽穩(wěn)住了心緒,慢慢鎮(zhèn)定下來,又恢復(fù)到一貫淡然的模樣。
清歌見狀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想去給秦挽做些好吃的食物補(bǔ)充點(diǎn)營養(yǎng),卻見一貫給祁封鈺傳信的將士匆忙跑了過來,俯身抱拳對秦挽道:“姑娘,不好了,王爺病了。”
秦挽忙轉(zhuǎn)過身來望向那將士,只見那將士繼續(xù)說道:“王爺自昨日在前線帶兵同敵軍交戰(zhàn)回府后,便開始發(fā)起了高燒。屬下想讓隨營的大夫前去查看,然而前線戰(zhàn)事吃緊,傷員也不斷,他們都騰不出手來。所以我冒昧來找姑娘。”
秦挽聽后,心中一震。
這些病重的士兵們也有一個癥狀是發(fā)了高燒。前段時日自己剛來時祁封鈺為了看清病情,在這兒接連住了好幾日,并且沒有做什么保護(hù)措施。難不成也染上了這時疫了?
秦挽心中這般想著,不禁覺得自己手腳冰涼起來。
祁封鈺在秦挽心中一向是俊朗聰慧叱咤風(fēng)云的模樣,她從未想象過那樣劍眉星眸的祁封鈺可能會染上這可怖的時疫。
如今想來,秦挽的心中只剩下了擔(dān)心和恐懼。
還未等清歌給秦挽收拾一番,秦挽便匆忙跟著那將士騎著快馬飛奔去城中。
不多時,秦挽便到了祁封鈺的府邸,她急忙跑了進(jìn)去,翻了幾間臥房,最后在書房內(nèi)找到了祁封鈺。
祁封鈺全然沒想到秦挽會來,神色有些驚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起身迎道:“你怎么來了。”
秦挽看著祁封鈺一副病態(tài),嘴唇蒼白著卻依舊坐在桌前批閱著書信的模樣,不禁怒火中燒。
來的路上,秦挽的心都在顫抖著。這軍營中將士的模樣已經(jīng)讓秦挽心塞不已,若是祁封鈺也倒下了,秦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
她在祁封鈺房中沒看見他的身影頓時心慌得不行,連翻了好幾個房間,連出恭的地方都去了,最后卻在書房中找到了祁封鈺,叫秦挽如何不氣憤。
自己前段時間奔波時,他來來信讓自己不要太拼命,可如今他呢?
自己那時怎么說也是健康的身體。但他現(xiàn)在是在發(fā)著高燒,說不定還是時疫,竟不躺在床上,還在書房勞神動力地看著信報。
秦挽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dú)馓哿恕KB忙走到顧云畔面前,皺著眉頭拉過了祁封鈺的手替他把了把脈,又摸了摸祁封鈺的額頭,果真是滾燙。
秦挽冷笑了一聲:“我如何來了?我若再不來,怕是該見不著自己的夫君了。”
祁封鈺垂著眸,臉色淡然道:“我沒事的,只是發(fā)了燒罷了。如今前線戰(zhàn)事這么緊迫,我如何能放得下。”
秦挽望著祁封鈺黯然的神情,只覺得心口堵得慌,便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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