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貴也沒有命貴
正月初五,陽光明媚,氣溫略有上升,積雪終于開始消融,仿佛預(yù)示著籠罩在臺州府上空的陰霾開始散去。
很多人家依舊是大門緊閉,校尉府也是如此。
但魏家也收到了好消息,是魏明庭派人傳了消息回來。
他在信中告之家中自己一切安好,軍中也并無得病之人,讓夫人和孩子們放心。
且這幾日倭寇們也沒有異動,算是臺州府眾多壞消息當(dāng)中的一個好消息。
終于收到丈夫平安無事的消息,云氏松了很大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暫時落了下去。
“老天保佑,你們的父親他沒事,一切安好。”晚膳過后,云氏十分歡喜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魏屹琛、魏清婉他們。
魏屹琛很高興,然后又詢問了魏若的消息:“母親可有大妹妹的消息?”
云氏臉色微沉,臉上喜色稍褪:“沒有消息,估摸著已經(jīng)樂不思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袁夫人是一家子了。”
語氣中有惱火也有苦澀。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大過年的這般對自己,如何不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傷心。
感覺到云氏的生氣,魏屹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從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五,一直都不回家的話,確實(shí)有些說不太過去了。
父親再忙都給家里寫了信,大妹妹身在袁府竟連個消息都沒帶給家里。
“娘,我打算一會兒就去一趟知府府,接大妹妹回來。”魏屹琛道。
聞言魏清婉忙擔(dān)憂道:“大哥,聽聞外頭瘟疫還很厲害,你現(xiàn)在貿(mào)然出門會有危險的。”
云氏也不太贊成魏屹琛的舉動:“你妹妹說得對,此事就算要做還是讓府里下人去好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讀書準(zhǔn)備今年的鄉(xiāng)試。”
魏屹琛道:“知府衙門控制的尚可,想來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況且我出門不在路上逗留,直接去往知府府上,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如果大哥執(zhí)意要去,那就讓我代替大哥去吧。”魏清婉自告奮勇道,“我就算病了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大哥不一樣,大哥今年就要參加鄉(xiāng)試了,不能有半點(diǎn)的差錯。”
看著魏清婉擔(dān)憂的眼神,魏屹琛有些猶豫了。
他是覺得不打緊,可讓母親和妹妹如此為自己擔(dān)憂也確實(shí)不好。
思索過后,魏屹琛放棄了去接魏若的念頭:“那好吧,我暫時就不去了,想來大妹妹如今在知府府上待著也安全。”
此事便暫且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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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魏若忙完一陣后找到魏瑾亦。
“二哥,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你能不能回一趟校尉府,幫我取酒來。”魏若跟魏瑾亦道。
“要酒做什么?”魏瑾亦問。
“用烈酒清洗是防止傳染的一種辦法,我在府里的庫房里還有六壇白酒,是烈酒,效果尤為好。”魏若解釋道。
雖然那些酒的酒精度數(shù)達(dá)不到百分之七十五,但也有四五十了,用了總比沒用的好。
秀梅知道東西存放在哪里,但秀梅是丫鬟,她回府再出來難免有些麻煩,很可能被攔住。
所以魏若只能拜托魏瑾亦幫這個忙。
“好。”魏瑾亦答應(yīng)。
然后魏若就將她小庫房的鑰匙給了魏瑾亦:“這是鑰匙,酒放在進(jìn)門后右手邊的角落里,壇子上貼著紅紙的就是了。另外,你回家的過程中盡量不要與人有接觸。”
魏瑾亦凝視了兩秒手中的鑰匙,然后點(diǎn)頭:“知道了。”
魏瑾亦拿了鑰匙便動身去幫魏若取酒。
出府的時候魏瑾亦是翻的墻,沒讓府里的人知道,回府的時候也同樣翻的墻,依舊沒有驚動府中守衛(wèi)。
見到魏瑾亦回來,小北十分激動地迎了上去:“少爺你可算回來了,你這幾日都不在,我真擔(dān)心露餡了。”
也好在他們夫人不待見少爺,老爺又沒回來,導(dǎo)致大過年的也沒有人特地來找他們少爺,這才得以蒙混過關(guān)。
然而魏瑾亦避開了他,與他保持著六七丈以上的距離。
“我取了東西就走,你繼續(xù)留在府上,能掩護(hù)就掩護(hù),掩護(hù)不了露餡了也無妨。”魏瑾亦并不擔(dān)心自己偷摸出府的事情被府上的人發(fā)現(xiàn)。
沒被發(fā)現(xiàn)就少一事,發(fā)現(xiàn)了于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完魏瑾亦便翻身越過三道圍墻去了聽松苑。
“少爺……”小北只來得及喊了個“少爺”,人就沒影了。
小北無奈地嘆氣:“哎,我想說,既然不怕被發(fā)現(xiàn),不如帶著我一起吧,還能幫幫秀梅姑娘的忙呢。”
魏瑾亦將隔壁魏若的六壇子酒全部從庫房里搬了出來。
六壇子的酒直接用手拿是必然不好拿的,魏瑾亦找來了草繩,經(jīng)過一番編織,將幾個壇子都綁到了一起,如此他便可以一次性提起六壇子的酒了。
即便是身上多了六壇子酒的重量,魏瑾亦依舊能在不被府中護(hù)衛(wèi)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離開。
魏瑾亦順利地將酒運(yùn)到了魏若他們工作居住的小院,魏若便交代程大夫等人,每日回來便用這酒洗手和噴灑在周身。
以酒消毒的法子由來已久,大夫們也都知道。
只是一般用的都是混濁米酒,見魏若送來的酒不僅清澈,且酒香濃郁,一看便是價格昂貴的白酒。
“許小公子,你這酒可是要賣好些銀子的,就這么拿出來給我們洗手,不合適吧?”程大夫不由道。
“酒越烈,效果越好,雖然這酒值錢,可我們的命更值錢。”魏若回答道。
魏若再愛錢,也不會把錢和生命對等起來。
孰輕孰重,她是分的很清楚的。
“確實(shí)是這個道理,消毒以烈酒為最佳。但許公子如此慷慨著實(shí)令我等佩服。”程大夫感慨道。
“別管這些了,如今只要都能保住性命,銀子也好酒也罷,日后都會再有的。”魏若道。
眾人紛紛點(diǎn)頭。
這幾日下來,他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為魏若的言行舉止驚嘆了。
眾人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有將感激和敬佩之情藏于心中,他日有機(jī)會再做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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