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忽然理解他了
地族近幾天熱鬧非凡,族民們為慶賀大王域鳴斯和大護法紅綈珠一周后的大婚,紛紛拿出看家本領,要么準備獻技,要么準備佳肴美酒,要么準備奇珍異寶。
準新娘紅綈珠的臉上卻看不見喜色,整天關在練功室不要命的吞藥修煉。她之前勉強同意域鳴斯的提親,是為了班子的團結,是擔心那看似仁慈寬厚卻異常冷酷殘暴的域鳴斯報復無辜族民,不得已而為之。
在域鳴斯吃醋判罰龍回云五年“監禁”的時候,本以為龍回云會反駁,她趁機為其解脫。可那個看似聰明、剛強的龍回云居然屁都沒放一個。五年,人族整整十年啊!失望的同時,她對荒淫無道的域鳴斯生出無盡的厭惡。
厭惡,也僅僅只能是厭惡。世界之大,她滿可以一走了之,可族民們咋辦?避不開、逃不出,她只能將這只惡心的蒼蠅深埋心中。
隨著婚期的一天天逼近,紅綈珠如牢籠中的雀鳥。想一死了之,但婚期之前,必會禍及已經無辜的龍回云。
先前,她瞧不起龍回云,覺得懦弱的他侮沒了那天神般的魁梧身材、俊朗的面孔。在為她拼死一戰后,她才發現曲解,有點喜歡了,又很猶豫,覺得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有未來!
想丟開,他的一舉一動卻如影子一樣牢牢將她黏住。他比域鳴斯好,比族里的男人英俊、氣派。她開始認真分析龍回云,一個為朋友、為正義連死都不怕的男人,緣何不為失去自由而辯駁?答案只有一個,龍回云有諸多的無奈。也許就像她無法逃脫和域鳴斯的婚約一樣。她懦弱嗎?不剛毅嗎?
紅綈珠忽然理解了不愿離開地族的龍回云,先前對他似有若無的感情,轉瞬變成了此生非他不嫁。她不覺得可笑,因為她活了近兩百歲從未遇到過,她要把握。她也沒覺得自己年齡與他差距太大,術界人誰的年齡小?況且她的容顏已經可以永駐,能夠永遠停留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體也是。
可惜,滿腔熱情,一江春水付東流。她凄然一笑,他對她毫無感情,況且域鳴斯提親在前,她只能嫁給域鳴斯,然后盡快地、在不殃及他的情況下死去……
寬大整潔的練功場上,換完衣服的塘愚汕向場邊背著手踱步的龍回云走去。
“龍兄弟今兒怎么心神不寧的?”
龍回云彈了彈白長衫,呵呵一樂:“連日操煩塘大哥,心里惶恐啊!”
“哈哈……這樣的假話,你也能說出口?”塘愚汕笑道。
“感謝塘大哥連日來的悉心指導,龍某獲益匪淺。”不善假話的龍回云顯然在張冠李戴。
塘愚汕收起笑:“龍兄弟是因受困地族,還是其他什么事愁眉苦臉,可否敞敞?”
“龍某一點花花心思逃不過塘兄的法眼,見諒!”
“說吧,什么事?”
“龍某有種直覺,地族近兩天可能會發生點事。當然,也可能是龍某直覺出了問題。”
“兄弟呀,你講出了我心中的預感。只是怎樣都推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龍某能不能從今日起,在塘大哥家偏房小住幾日?或者送我到紅鐵宮也行。”
“干嘛呢?你我既然稱兄道弟,怎會將你關進紅鐵宮。還請兄弟直言相告,是不是已經推出了什么?”塘愚汕探過身子。
“還請塘兄擔待,你我皆為術界人,尚未確定的事,實不便坦言!”龍回云雙手合十。
“呵呵……好,那就委屈兄弟住我家樓上吧。這樣更利于監視你的行動。”塘愚汕笑道。
“感謝塘兄仁德!”龍回云長長一揖。
“大人……”
兩人正說話,衛兵慌慌跑了過來,看了眼龍回云欲言又止。
塘愚汕省然,起身向前跨了幾步:“什么事?”
“大王……”衛兵附耳低語。
“啊!什么時間的事?”
“剛剛,就幾分鐘前。”
“知道了。”塘愚汕瞟了龍回云一眼,對衛兵壓低嗓子,“帶他去咱家呆著,半步都不能離開。先別聲張。”
“喔呀!”衛兵點點頭。
塘愚汕也不向龍回云打招呼,急急而去。
華麗的地族王宮已聚集了不少人,個個泣不成聲。塘愚汕大驚,直直進了大王域鳴斯的寢宮。
紅綈珠淚濕朱衣,兩眼通紅。
龍床上,域鳴斯被人用黃布蓋著。
“大王,怎么了?”塘愚汕驚問。
紅綈珠沒吭聲,一個勁抹淚。
域鳴斯的貼身侍人垬公公趕緊躬身相告:“大王早上進乾室,老奴半步不敢離開,一直守在外面。兩刻鐘前忽聽乾室異響,老奴卻不敢僭越。而后聽到大王一聲大叫,老奴再顧不得。闖進一瞧,大王已七竅流紅……”
面色陰沉、悲痛萬分的塘愚汕目光指向紅綈珠。
紅綈珠明白塘愚汕的意思:“本護法曾勸過大王,沖級要循序漸進。他卻堅持大婚前要給族民們一個驚喜……”
塘愚汕聽完,向域鳴斯遺體行完九叩拜大禮,便出了寢宮。來到乾屋,他細細觀察起周圍情況來。
乾屋孤立在方圓五百米左右的空地上,地勢開闊,二十四小時守衛森嚴,平時除域鳴斯和侍人垬峪垬公公,無人能到。
塘愚汕轉著轉著自言自語起來:“龍回云那小子功力不過初級半仙,居然就能算出地族有大事發生?他遠非大王的對手。紅綈珠的功力也差大王不少,且有傷在身。其他人,有本事避開衛兵視線偷襲的,朝中就都督坷麻憲、地壇將軍均烹和我。坷麻憲雖然驕傲,卻不會犯上作亂,也沒那個膽。膽小恭儉的均烹,更無可能。”
不死心的塘愚汕,進室內仔仔細細檢查起來。蒲團下方有個赤色小瓷瓶,拾起一嗅,馨香撲鼻。
他識得,是御醫們特為大王秘制的“導神散”。此藥提神醒腦、益中強身,練功至藥。但閉關沖級用之,則大害身體。
塘愚汕不禁暗嘆:“大王啊大王啊,您急于表現自己,不惜熏丹沖關,不愛惜五百年的日月海地精華,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在轉身那瞬,塘愚汕余光里忽見一點微乎其微的光亮一閃。
回頭一瞧,后墻羅帷下,一粒筷頭大小、差不多快熄滅的香頭。
塘愚汕俯身嗅了嗅,是專為有體味的大王特制的熏香。他再次將赤色小瓶放到鼻尖,深深一吸。一切正常。直覺卻有異。
塘愚汕重新將室內細致梳理了一遍,他漸漸回過神來。明白了已至仙真級的大王真正死因,疾步去了正殿。
在快進大殿的時候,塘愚汕猶豫起來:“剛剛只是自己的一種猜測,無憑無據,如何能在大庭下言之鑿鑿?”
他穩了穩神,跨入大殿:“各位大人,大王已入圣為佛!”言畢倒身叩拜。
“什么?!”
“大王啊……”
大殿霎時一片哀聲。
禮畢,塘愚汕拭去淚水起身道:“奉大護法鈞旨,請禮司壙大人下頒訃告,全族哀三天,孝七日。此間,煩坷都督、均將軍、麻將軍等各轄要塞嚴防布守,以防敵人趁機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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